“咔噠”
擊錘撞擊擊針的聲音清脆響起,察泰夾腿,身子哆嗦。
“運氣不錯。”
雷洛笑著說了一聲,右手食指按動釋放按鈕,打開轉輪,左手一撥。
“嗡”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死亡并不可怕,特別是未知的死亡,剎那臨頭,瞬間生命中止,怕的就是折磨之下的死亡,這需要有超凡的精神力量或者堅定不移的信仰才能去面對。
察泰很明顯是不屬于這個層面的人。
否則在唾了一次唾液之后被雷洛揍了一拳,就不會變收斂起來。
或許察泰曾經也有堅強的意志,但功成名就,酒精、美色已經腐蝕了他,他利用酒色將別人拖下水同時,自己渾然不知也墜入了深淵。
轉輪這一次轉動的時間格外長久,嗡嗡的響動如若有鉆頭抵在了心尖上。雷洛都能清晰的看到察泰面頰肌肉的猛烈抽搐。
“咔”雷洛關閉轉輪。
“看看這一次運氣如何?”
柯爾特蟒蛇的槍口直接抵在腹下。
瓦解心理的效果更加明顯,察泰的大腿都顫栗了起來,夾腿收腹。
“堅持是沒有意義的,我還有更極端的方式,比如將你泡在糞池里面。”
“你就是一個混蛋。”
“說吧,用你所知道的換命,你會被關入監獄,而你的拳頭可以保證你在監獄里面能過上相對舒適的生活,不有個拳王也進入過監獄,后來還上演過王者歸來一幕。”
絕望之中的一縷希望,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察泰沒問雷洛的話當真,但眼神騙不了人,雷洛看到了對方的猶豫。
“咔噠。”
又是空槍。擊潰猶豫的一槍。
察泰雙腳蹬地身子猛的后仰,椅子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后移出數尺。
“你就是個瘋子。”
“運氣還是很不錯。”雷洛又開始轉輪,“但運氣總有耗盡的時候。”
這一次轉輪的時間卻又及其的短暫,“咔噠”一聲轉輪關閉,槍口矛一樣捅了上去,察泰覺得自己都要在雷洛神經質的行為下要瘋掉了。
“停呀,我說。混蛋。”
柯爾特蟒手槍依舊抵在察泰腹下,雷洛左手點開手機錄制視頻,“誰給的情報?”
“緝毒局行動處主管肖恩.維特斯。”
“怎么拉對方下水的?”
“他老婆時常玩德州撲克,我組織了一個牌局,她贏了幾萬美元。”
“再往后就是先贏后輸。”雷洛問。
“是的,她欠了兩百多萬美元。”
“然后你們登門要債,脅迫維特斯替你們做事。”
“是的。”
“中山裝的那人是誰?”
“龍山松。”
雷洛一愣,知道這個名字,在雙子殺手的手機通訊錄上看到過。
“說具體一點。”
“三聯幫頭目之一。”
“果真是一條大魚”雷洛心道。
“其他頭目呢,都在哪兒?”
“還有一個是蒙昆,在緬泰交界的奈比多。”
雷洛內心一涼,不在北美,緬泰交界區讓他想到了電詐園。”
“繼續”
“就這么多,別的你問龍山松。”察泰毫不猶豫的出賣了龍山松。
“器官、毒粉交易呢?”
“都是蒙昆在負責。”
“龍山松為什么到你的別墅?”
“菲爾莫爾區商超的槍戰中你殺了我的保鏢,我向東區警署布拉德局長詢問案情進展。他過來了解一下。”
“關于‘田園牧歌’呢?”
“龍山松手下有個叫阮青青的負責和殺手組織連線。”
“什么樣子?”
“很漂亮。”
“形容這么貧乏,具體點。”
“喜歡穿旗袍。”
雷洛瞳孔微縮,原來貓女叫阮青青。
“阮青青住在哪里?”
“不知道,自雅巴頌出事后,龍山松、阮青青就不斷的變更住址。”
“繼續。說出你所知道的三聯幫所有產業、人員。”
余下的十多分鐘時間,察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了雷洛所問。
凜冽的海風自林葉間吹刮過來,濕冷的空氣拍打著雷洛臉面,然他內心滾燙,三聯幫除了泰緬的這一伙人,舊金山的力量這一次應該可以被連根拔起。
他用膠帶給察泰封口,將對方扔到二樓,準備審問龍山松。
推拿活血化瘀,只用數分鐘龍山松便清醒了過來。
似知道接下來自己會承受什么,龍山松怨毒的看了一眼雷洛,直接開口道:“我的人一定會抓住你,你的家人,然后所有人會承受絕對無法想象的痛苦。你最好現在殺了我。”
“你應該想一下自己會承受什么?”
“所有你認識的女人哪怕是女童都會抓起來,送到緬泰,人彘知道嘛,砍掉四肢,裝在壇子里面,然后被花兒一樣養著。”
“我倒是先可以將你制作成人彘。”
“那就來呀,所有你認識的男人同樣會被送到哪里,讓他們沾染上毒粉,再關押到地牢被蛇老鼠咬。”
“來就來,”
審訊似乎成了兩個人唇槍舌劍的戰爭,雷洛成全了龍山松,剔骨刀劃出一道圓月似的斬痕,對方兩根手指頭掉了下來。
龍山松極度痛苦地悶哼一聲,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雷洛,口中說道:“繼續,別指望從我口中問出多余的一個字。我死后你的懸賞金額還會被提升,兩千萬,三千萬……五千萬,甚至是一億美元,這個數字的懸賞下,警察、FBI都會加入進來,你所認識的任何人都會背叛你,你只能喪家野犬般逃命,不會有寧日,最終被我們捉拿到。”
雷洛覺得此時此刻的龍山松就是一個瘋子,和察泰不是一個類型的人。
一時半會絕難敲開嘴巴。
他找破布塞入對方口中,拿著手機到了院內撥通海蒂電話。
嘟嘟兩聲,電話被接通,美女探員清脆的說話聲響起:
“你不會告訴我已經有結果了?”
“確實如此。”
“上帝呀,你可真是讓人驚喜不斷。”
雷洛笑了笑,說道:“出賣你的是緝毒局行動處主管肖恩.維特斯。”
聽筒的那邊,海蒂沉默了下來。
雷洛沒問海蒂和對方是不是熟悉這樣的話,將錄頻發送了過去。
……
“數公斤毒粉,足夠將三聯幫的頭送到監獄里面判處死刑。”
“證據呢?沒有人證,物證充其量只能說明死了的這些人和毒粉有關系。牽扯不到別人。”
“我會找到證據的。”
“試圖調查三聯幫販毒的探員可是遭意外死了不少。”
“什么意思?”
“只是提醒,那幫人紅了眼就是亡命之徒,沒有絕對可靠的人證,最好不要舍身犯險。”
“我忠于我的職責,忠于我的信仰。”海蒂道。
“我也是。”
雪佛蘭轎車停靠在緝毒局大樓外的街道,自窗戶還能看到行動處、鑒定科、情報科辦公室亮著的燈火,海蒂掌中手機播放著雷洛發送過來的審問錄頻,她腦子里面卻是想著當初熾天使血洗唐人街三聯幫武道館之后,自己和搭檔從案發現場出來時的這段對話。(對話見第四章)
她用力將濃密而柔順的金發捋向腦后,仿若這樣的動作可以讓心情平緩下來。
和自己一起參與行動的搭檔叫肖恩.維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