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濃了,也太……深了
- 惡雌勾勾手,陰暗獸夫們急爭寵
- 簿多
- 2126字
- 2025-04-24 22:38:43
言昭整個人又僵了。
因為她發現,不光是軼蒼來了。
不遠處的林間,站著另外四個雄性。
一個個都看著她。
無淵半邊身子隱在樹蔭下,長發濕潤,冷白的面龐看不出表情,卻正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翎厭抱著臂,倚在一棵粗樹上,銀灰色的眸子冷得像冰刃,眼神壓得人頭皮發緊。
燼魁站在最前,他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狼獰依舊沉默,站在隊尾,金眸靜靜盯著她,像在等她反應,又像在思考她是不是瘋了。
言昭:“……”
她坐在石頭上,一動不動。
周圍連風都仿佛停了。
那五個雄性,他們什么都沒說,可他們的目光太重了。
重得像千斤巨石,把她那點倉皇,那點狼狽,甚至那點不愿面對的害怕,全都釘在了原地。
她試圖移開視線,可眼角余光里還是一人一個方向,死死盯著她。
而軼蒼還站在她身后,懶洋洋地開口,聲音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雌主剛才摔得不輕,要不我背你回去?”
這話一出,言昭差點原地裂開。
她猛地站起來,吼也不是,躲也不是,聲音都發虛了:
“我,我自己走得動!”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幾乎是逃。
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咆哮:
還在這跟自己演戲呢!
言昭剛跑遠,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林間。
林下一片沉默。
夕光從枝葉縫隙灑落,映在五個雄性各自不同的神情上,靜得能聽見風吹樹葉的細碎聲響。
軼蒼半蹲在原地,尾巴輕甩兩下,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懶散的笑。
可那笑意,已經褪去了最開始的調侃,眼神卻更深了一層?!按浦鳜F在很不對勁。”
燼魁開口了。
他站在最前方,整個人像一道沉穩的石墻,嗓音低沉、帶著隱忍的悶響:
“她身上的氣味,不太對?!?
翎厭眉頭輕皺,眼神頓時鋒利了幾分。
無淵眼尾的水光悄然冰冷。
狼獰眼神猛地一閃,像是終于察覺到了什么,卻不敢相信。
燼魁繼續說:
“是狼獰的氣味沒錯?!?
“但……又不像平常的‘貼身留下的味道’?!?
“太濃了,也太……深了。”
他們的眼里浮出一絲讓人背脊發涼的沉思。
……
言昭還想冷靜幾天,可惜,她連冷靜的權利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她徹底緩過來,外面就響起了幾道熟悉的腳步聲。
然后她就披著披風,一臉懵地被拉到了廣場上。
然后她就知道今天竟然是一年一度的“雌性育儀日”。
是部落里的一個古老傳統。
每年春季臨近繁育高峰期,所有新雌性會在眾人面前接受“生育能力檢驗”。
而作為“已成年但尚未育子的雌性”,她們這類人不用參加測試,但要到場圍觀。
并且按照傳統,要和所有新成年的雌性一起喝下“圣水”。
言昭站在一排雌性中間,望著遠處那口泛著淡金的“圣泉”,心頭狂跳。
她湊近小聲想問問身邊的雌性,哪知道側頭就看見是那位死對頭蛇鈴。
蛇鈴斜她一眼,輕哼了一聲,就避開她,然后側過頭,直接用后腦勺對著她。
言昭:“……”
也從另一邊雌性那知道這個圣水是用來促孕的。
這個時候,蛇鈴終于沒忍住,當眾冷嘲熱諷地開口了:
“連喝三次都沒懷上……嘖,真的是廢雌?!?
她聲音不算大,但那份刻意壓低、咬字清晰的語氣,足夠讓周圍人全聽見。
而且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角還飛快地掃了言昭一眼。
擺明了就是在罵她。
言昭當然聽得懂。
原主自從成年以來,擁有部落里最稀有的頂級資源:五個高血統雄性。
可這么些年下來,連一個崽都沒懷上。
哪怕她每年也乖乖來喝圣水,連喝三次了,卻一次都沒“中”。
早就惹來不少背地里的非議。
只是礙于她有能驅散白霧的能力,加上性格不好,沒人敢當面說罷了。
可言昭知道得很清楚——
原主壓根不是懷不上。
她就是一門心思想虐雄,從來不碰他們。
那五個雄性為了完成契約,每年都跟著她出席這場儀式。
可他們沒能讓她懷上,私下早被扣上了“不孕不育”的帽子,部落還熱心地給他們介紹過不止一次巫醫,甚至有人譏笑他們是“高血統廢種”。
言昭面無表情地站在隊伍里,手中那杯泛著淡金色的圣水被陽光一照,微微泛起光暈。
可她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那杯水上。
她現在可已經懷上孩子了。
本來她還在想著該怎么把這件事說出來,找個時機不太丟人地公開這個消息。
可現在,機會送上門來了。
她慢慢抬眼,目光不動聲色地飄向自己身后——
那五位雄性,正一字排開站在那里。
燼魁站在最前,身形高挑,膚色偏金,五官冷艷,唇色淺,耳后與頰側布滿幽藍細鱗,氣質沉靜克制,帶著一種淡淡的距離感。
無淵膚色冷白,長發垂落,氣質淡若霧水,站在陽光與樹蔭交界處,美得不似凡物。
翎厭銀眸凜然,輪廓冷硬,羽痕若隱若現,目光壓迫得像能穿透人心。
狼獰沉默地立在最末位,金色瞳孔靜如深水,身上的野性與血氣格外扎眼。
而最右邊的軼蒼,一如既往地靠著樹,懶洋洋地掃視著場中,尾巴晃得漫不經心,眼神卻鋒利得像笑著遞刀。
五人站在一起,不怒自威,氣場強大得讓這一小片儀式場地仿佛都暗了幾分。
四周不少雌性的目光,不可抑制地投了過來。
有驚艷的。
有嫉妒的。
也有嫌棄的。
血脈再好,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還不是不能讓雌性懷上孩子的廢物。
譏諷的低語聲在風里飄散,像針一般落在人群后方那五位雄性的身上。
就在這時——
“我覺得……我不用喝這杯圣水。”
言昭的聲音不大,卻在眾人剛喝完,儀式即將結束的一刻,異常清晰地傳了出去。
所有動作仿佛在那一瞬暫停。
她微微抬頭,將目光投向站在高位主持儀式的那位雌性長老。
那是一位沉穩威嚴的中年雌性,皮膚泛著淺灰色光澤,身后垂著蛇尾,眉眼利落,是部落中地位極高的族系長老之一。
她聞聲頓住動作,緩緩轉頭看向言昭,聲音不含情緒:
“理由?”
言昭微微一笑,聲音不疾不徐:
“因為我已經懷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