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真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個瞬間，季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滾滾淚珠奪眶而出。

她拼命想看清眼前人是否為虛幻？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自己的想象？

可更多的淚模糊了視野，讓她看不清楚。

白色手套的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拇指摩挲著為她拭去淚痕。

“笑一個吧。今天是個好日子。”

那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笑容。

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就連溫度都是那樣熟悉。

可季衍卻覺得不真切，她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腦袋發蒙。

“這里真的是真實的世界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怎么可能在這里？

他怎么可以在這里？

季衍的心像是要撕碎一般疼，卻又像是幸福的跳躍。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野，唯有那眾望所歸，熾熱滾燙的吻印上自己的唇。

那一刻，整個教堂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像是為這對幾個世紀才終于結合的靈魂爆發轟鳴！

季衍的淚滾滾落下，即便吻上那熟悉的唇，即便嗅到了熟悉的體香，她仍覺得是在做夢般不可置信。

“等會兒再和你解釋吧。”

厲柏哲將食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現先讓我們完成婚禮。”

季衍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走完婚禮后半程的。

她只覺得整個人腳下懸浮，腦袋放空，仿佛是在做夢。

直到她看見伴郎的司珩，那個瞬間，她似乎什么都懂了……

由于蒼霽對外宣稱是公主結婚。

因此這對新人不用出去住酒店，而是可以住在皇宮里。

反正這會兒皇宮里也沒有所謂的“皇族”存在了。

季衍入住，反而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行人上了車，直抵皇宮。

直至驅散了旁人，季衍才驚呼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厲柏哲復活了？

厲靳霆呢？

他又去了哪里？

人群中，就見司珩投去一個眼神，讓厲柏哲自己說。

男人輕吟淺笑著握起季衍的手，娓娓道來。

“還記得我們的最后一面嗎？”

季衍心底一緊，她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倉皇的垂下頭，無奈又抱歉的點了點。

她當然記得，二人最后一面時發生了什么……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敢相信厲柏哲會出現于此。

“實則在我拿回記憶的瞬間，就已經恢復了神龍的庇佑。”

被季衍催眠他時，他已經有了抵抗力。

但也僅限于腦袋清醒，身體卻還是沉睡著的。

當季衍摧毀那個世界后，身體不受控的向下界跌去。

直至撞擊到某個邊界的瞬間，所有的束縛才得以消失。

“當時世界已經開始崩塌，但是崩塌的中心卻錯了。我本以為厲先生才是那個世界的中心，但實際上……那個世界的中心是倪盛夏。”

司珩補充道。

關于這點，季衍點點頭。

“對，那個世界，其實是以倪盛夏為主導和中心展開的。”

“因此世界的崩塌比最初預計的要晚了一些……”

司珩的話讓季衍眉頭輕絞，顯然已然意識到了什么。

而話題到了這一步，司珩也無需再隱瞞。

“也是這個空檔，厲先生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