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信號消失的第三個小時,我站在刻著“槐樹村“三個字的青石碑前,終于明白為什么民俗協會的老會長聽說我要來這里時,表情會那么古怪。
暮色像摻了墨汁的溪水漫過山澗,村口那棵三人合抱的槐樹在風里沙沙作響。樹冠投下的陰影恰好籠住整座村寨,青磚灰瓦的老宅沿著山坡錯落排布,家家戶戶門前都懸著褪色的招魂幡。
“后生仔,天黑前要找到住處啊。“
蒼老的聲音驚得我后背發涼。轉頭看見個穿靛藍布衫的老漢蹲在石碑旁,黧黑的臉皺得像曬干的橘皮,手里竹煙槍明明滅滅。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后還有塊木牌,歪歪扭扭寫著兩行紅字:戌時莫出門,鏡具勿隨身。
“您是村長吧?“我掏出記者證,“我是來做民俗采風的......“
煙槍重重磕在青石上,老漢渾濁的眼珠突然凸起:“聽不懂人話?把鏡子交出來!“枯枝似的手直抓向我背包,動作快得不似活人。我踉蹌后退,背包拉鏈嘩啦裂開,化妝鏡摔在青石板上。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鏡面在觸地瞬間爬滿蛛網紋,那些裂紋竟滲出暗紅血絲。老漢發出夜梟般的怪叫,抄起煙桿將鏡子掃進路旁溪澗。水面騰起白煙,鏡子沉沒處浮起一簇黑發,轉瞬被湍流沖散。
“外鄉人就是麻煩。“他盯著我的眼神像在看死人,“想要命,就守村里的規矩。“
我被安置在村尾的吊腳樓。木板墻上掛著幅泛黃的中堂,畫中仕女懷抱銅鏡,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鏡面都映不出人影。窗外傳來沙沙聲,紙錢混著槐花在晚風里打旋,月光透過窗欞在地面投下枝椏的影子,像無數抓撓的手。
子夜時分,我被哭聲驚醒。
那聲音細細密密從地板縫里滲出來,忽遠忽近地在梁柱間游蕩。我摸出手機想錄音,閃光燈亮起的剎那,鏡中仕女的眼睛突然淌下兩行血淚。
“別看......“冰涼的手捂住我的嘴。借著手機微光,我看見個穿月白衫子的姑娘蹲在床邊,蒼白的臉上布滿細密紙紋。她指指窗外,慘白的月光下,十幾個村民正抬著紙轎往槐樹方向走。轎簾被山風掀起,露出新娘綴滿紙花的蓋頭——蓋頭下根本沒有臉。
姑娘在我掌心寫字:阿翠。手指劃過的地方留下淡淡朱砂印。她突然渾身發抖,扯著我躲進床底。木門吱呀作響,一雙靛藍布鞋停在床前,煙油味混著腐臭鉆進鼻孔。我從床板縫隙看見村長彎腰查看,后頸衣領下露出半截黃紙,朱砂畫的符咒在月光下泛著血光。
等腳步聲遠去,阿翠示意我跟著她。我們貼著墻根陰影移動,路過祠堂時,里面燭光通明。三十幾個村民直挺挺跪在神龕前,龕上供著尊烏木雕像,看輪廓分明是村口那棵老槐。供桌擺著三碗夾生飯,筷子豎直插在正中。
最前排的漢子突然抽搐起來,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成慘白。他伸手抓撓喉嚨,指甲帶起一片片紙屑般的表皮。當啷一聲,他的下巴掉在青磚地上,露出里面竹篾扎的骨架。
我死死咬住手背才沒叫出聲。阿翠拽著我繼續往村后跑,山崖邊有座孤墳,碑上無字,只嵌著面銅鏡。她突然奪過我的手機,照片顯示拍攝時間是中元節——可我明明記得今天是重陽。
“輪回...破了才能...“阿翠開口的瞬間,山下突然響起嗩吶聲。送親隊伍折返了,紙人們齊刷刷扭頭看向山崖,新娘的蓋頭被山風吹落,那張空白的臉皮正中央緩緩裂開一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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