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瑤階玉樹,如卿樣,人間少
- 說好當閑散贅婿,你陸地神仙?
- 衛四月
- 2521字
- 2025-05-01 23:47:39
千小心,萬小心,最終還是被人發現了。
陳逸頓時舉起雙手,生怕那抹冒著寒光的劍刃給他劃拉一下子。
“別動手?!?
蕭婉兒聽到聲音看過來,似是認出了陳逸的身份,走近幾步道:
“畫棠,把劍收了,這是驚鴻的夫君?!?
“是,大小姐?!?
名為畫棠的女子收起長劍,卻仍舊站在陳逸身后,像是在等著他動手,好給他攮個對穿。
陳逸心里一松,直直看向蕭婉兒,眼睛一亮。
先前因為花園內影影綽綽,他只是驚鴻一瞥,如今看清蕭婉兒容顏后,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悸動。
想他前世也算見多識廣,但那些女人站在蕭婉兒跟前,就只剩下“庸脂俗粉”。
該怎么形容她的美呢?
那張冰肌玉白的瓜子臉上如披星月,哪怕是在這昏暗的花園里,仍舊能清晰地看出她的美。
想著,陳逸腦海里浮現一句詩——瑤階玉樹,如卿樣,人間少。
蕭婉兒見他沉默不語,以為被嚇到了,溫聲問道:“沒驚著你吧?”
陳逸收回目光,搖頭:“沒?!?
蕭婉兒雖好奇他為何出現在佳興苑,但掃視一圈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遲疑道:“那,先到房里喝杯茶水。”
“好?!?
陳逸沒有拒絕,事已至此,他倒也干脆。
不消片刻。
陳逸便被請到木樓的會客間里。
他坐在太師椅上,面上佯裝平靜地打量著周圍,實則心里多少有些嘀咕。
這些日子從小蝶那里聽到最多的便是“蕭婉兒”,知道她是侯府大管家。
不僅管著各房各院吃喝用度,還管著蕭家在外的鋪子、良田等,可謂是除了老太爺蕭遠之外權力最大的人。
某些方面,便連蕭驚鴻這位接替定遠侯位置從軍的將領都沒蕭婉兒話語權重。
這次偷跑出來被她逮到,也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總不能剛被放出廂房,就要回去吧?
就在陳逸打量時,蕭婉兒在那名腰掛長劍的女子護衛下走了過來。
蕭無戈仍舊耷拉著腦袋跟在她身后。
“妹夫見諒,畫棠是我的貼身侍衛,方才因為不知你的身份才會那樣,還望你別怪罪她?!?
聞言陳逸暗自挑了挑眉,這語氣聽上去像是不打算追究他偷跑出春荷園?
“自然不會,應該是我說聲抱歉才是,深夜打擾,多有得罪。”
文縐縐的語氣讓他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堅持狡辯兩句:
“那個今晚,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聽見有人喊逃婚郎逃婚郎就過來……”
沒等他說完,蕭婉兒好看的眉毛輕蹙:“妹夫可知是誰說的?”
蕭無戈也抬起頭看著他,一雙眼睛帶著幾分委屈。
“自然是那位世子?!标愐菘戳怂谎?,笑著說:“小侯爺乖巧懂事,氣不過才會和他打起來。”
“原來如此,”蕭婉兒眉毛舒緩,玉白的臉上溫婉的笑著,“卻是我錯怪無戈了?!?
“本來就是……”蕭無戈朝陳逸遞了個感激的眼神,嘴里不忘嘟囔一句。
蕭婉兒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還不快謝謝你姐夫?!?
“無戈謝過姐夫,”蕭無戈頓了頓,便走上前躬身一禮:“先前姐夫逃婚的事,在無戈這里一筆勾銷了。”
陳逸剛露出的笑容瞬間垮掉,“呵呵……一筆勾銷挺好,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是吧?”
熊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無戈靦腆一笑,看向蕭婉兒,沒發覺她正驚奇的看著陳逸。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歷朝歷代的經史典籍內有這句話嗎?
熟讀不少書的蕭婉兒暗自搖頭,她可以確定從未聽過這句話。
但不可否認,這句話簡潔明了卻又蘊含至理……看來妹夫的確是有大學問的人。
想到這里,蕭婉兒微笑說:“無戈,以后你便和你姐夫多走動走動?!?
“你姐夫乃是江南府有名的才子,遇到不懂的你也能向他請教一二?!?
“大姐,無戈記下了。”
而陳逸卻是不明所以的看著蕭婉兒,怎么說著說著畫風變了?
他哪有什么學問,前身會的那些,他都還沒學全。
不請教還好,一請教不得全露餡了啊。
直到陳逸被那名叫沈畫棠的侍女送回春荷園,他都沒想明白,蕭婉兒這話的用意。
總不能真的認為蕭無戈能在他這里學到什么吧?
別鬧了,跟他學學釣魚還差不多。
沒等陳逸想清楚蕭婉兒用意,就聽沈畫棠開口道:“姑爺,大小姐為人心善不計較,但我有必要提醒您。”
“嗯?”陳逸回過神來,看著她。
先前蕭婉兒珠玉在前,他沒有過多留意這位腰掛長劍的侍女,此刻方才發現她的不凡。
以陳逸淺薄的氣機修為,雖無法看出沈畫棠的修為,但卻察覺到她身上流露出的一絲鋒芒,如同一柄歸鞘的長劍。
“沈侍衛,直說便是。”
“希望姑爺在侯府內能夠安分守己,類似今晚的事勿要再出現,以免害人害己?!?
說完,沈畫棠微微欠身,便徑直回返佳興苑,順帶關上長廊盡頭的房門。
咔噠,落鎖。
陳逸暗自皺眉,她這是讓我別牽連蕭婉兒,還是……
“姑爺,您,您怎么在這里?”
這時,就見小蝶披著短褂,一臉焦急的跑過來,嬌小身材輕盈地好似能被一陣風刮跑。
“您不會還打算跑吧?跑也不能去佳興苑,若是不小心沖撞了小侯爺和大小姐,您,您……”
陳逸頓時哭笑不得,“把心放肚子里,我就是……聽到有人大半夜吵架過來瞧瞧?!?
謊話說個兩三遍,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小蝶狐疑地看了看他,待確定他說的認真后,方才拍了拍頗具規模放下心來。
“姑爺,您睡不著嗎?”
陳逸一邊搖頭走在前面,一邊說道:
“小蝶啊,以后別您您您的了,聽得我很不自在,以后在我這兒還像以前那樣就行。”
“可是姑爺,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呀?!毙〉兜馈?
“哪里不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總之聽我的,以后再讓我聽到‘您’這個字,家法伺候!”陳逸嚇唬道。
“……哦?!?
小蝶歪著腦袋跟在后面,苦思冥想片刻,差點讓小腦袋瓜子宕機,都沒想明白姑爺受了什么刺激。
待小蝶在隔間睡下,陳逸卻是睡不著。
一會兒想想今晚的遭遇,一會兒想想腦海里的拳法秘籍盤算著后續修煉的事。
更多的則是回憶佳興苑的遭遇,小侯爺、世子,蕭婉兒以及那位沈畫棠。
顯然,侯府遠比他先前預想得復雜一些。
翻來覆去大半個時辰,陳逸仍舊很有精神,索性披著條毯子來到書房,點燃一盞油燈,倒水磨墨。
近段時間,隨著書法精進,他也發現在寫字時,他的心神可以平靜下來,不失為一件幸事。
陳逸定了定神,便提筆蘸了墨水,在云松紙上落筆。
起初都是些無意義的字句。
像在“落紅不是無情物”,接句“輕舟已過萬重山”。
或是寫下“小樓昨夜又東風”后,跟一句“只是當時已惘然”。
不覺間,陳逸腦海里浮現蕭婉兒的身影,狼毫筆一頓,旋即揮灑自如,寫下:
雪魄裁云成鬢,冰綃漱月為眸。
夔門夜漲星河,倒瀉千山玉皎。
劍氣初凝眉黛色,鶴影暗度蜀天朝。
瑤階玉樹,如卿樣,人間少……
陳逸寫得入神,甚至沒發覺體內少之又少的氣機被牽引到字上,一縷縷玄妙在字上飄然升起。
[文字天成,書法:魏青體,突破至精通級,得窺書道之意。]
[書道:小成,進境+60,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