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敘白像球一般從飄窗上滾了下來,跌落在地,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呼吸變得十分困難,他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
怪物利落地翻身,趴在了窗沿上。
這時,毛球發瘋般沖著怪物狂吠,它瘋狂的叫聲成功吸引了怪物的注意。
怪物猛地向前一沖,撞碎玻璃后腦袋卡在了飄窗的欄桿縫隙里,金屬欄桿被撞得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林敘白捂著發疼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痛,但當他看到怪物被困住的瞬間,心里清楚,如果錯過這個機會,等怪物掙脫,自己就必死無疑。
他咬著牙撐起身子,握緊斧頭錘,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怪物的腦袋狠狠砸下。
“去尼瑪的!叫你嚇唬老子!”林敘白額頭青筋暴起,一邊嘶吼著,一邊不斷揮動斧頭錘。
連著幾錘下去,怪物的頭骨被他砸得粉碎,趴在飄窗上不動了。
他正撐著膝蓋大口喘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另一只怪物竟用腦袋撞破了他的房間門。
怪物的頭顱卡在門板的窟窿里,露出一張扭曲的狗臉,兩只粗壯的前爪瘋狂撕扯著破損的木門。
“媽的,還有完沒完?”
林敘白咒罵著,一把抓起桌上的手電筒。強光掃過怪物面部的瞬間,他瞳孔驟縮——被他以為是舔食者的怪物,果然是變異的狗,脖子下的金屬吊牌,還反射著手電筒發射的光。
怪物泛著綠光的眼睛被光束刺中,猛地瑟縮著想要后退。
林敘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腎上腺素飆升的他見怪物要縮頭,單手掄著斧頭錘直接砸了下去。
怪物的上頜和鼻子幾乎被他砸得粉碎,可它像不知疼痛般,在脫離光束的照射后又瘋狂探出頭來。
“去死!”林敘白徹底紅了眼,趁怪物腦袋再次擠進窟窿的剎那,用盡全身力氣揮出致命一擊。
這次林敘白沒有放過機會,又是一錘子下去,斧頭錘深深嵌進怪物天靈蓋,怪物抽搐了幾下,就這么腦袋掛在門板窟窿上徹底死去了。
林敘白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胸口因為劇烈呼吸疼痛更加加劇,導致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過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有任何動靜后,江野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問道:“老白,出什么事了?”
林敘白咬著牙,單手撐著斧頭艱難起身,聲音沙啞:“別出來,有怪物從陽臺闖進來了。
“臥槽,你沒事吧?”
“沒事,干掉了兩只,你躲好了,千萬不要出來。”
林敘白用盡全力抵住怪物的尸體往外推,另一只手攥著手電筒,費了好大勁才推開被尸體堵住的房門。
眼前的客廳一片狼藉,墻面上布滿了深深的爪痕,不過再沒有了其他的怪物。
他轉身朝廚房走去,生活陽臺的門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顯然怪物就是從這里闖入的。
林敘白對著房間里喊道:“老江,可以出來了,我們得馬上轉移。”
說完,他立刻撥通了方覺夏的電話。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接起,方覺夏焦急的聲音傳來:“我聽到玻璃碎的聲音了,到底怎么回事?”
“來不及解釋了。”林敘白捂著胸口,疼得直冒冷汗,“趕緊出來,我們去7樓。”
雖然不確定怪物能否爬上7樓,但繼續待在這里無疑是坐以待斃。
江野很快穿戴整齊沖了出來,看到林敘白捂著胸口的樣子,立刻上前扶住他:“老白,你傷得重不重?”
“死不了,快走!”林敘白轉頭招呼道:“毛球,跟上。”
江野接過林敘白的斧頭錘,打開大門,攙扶著林敘白剛邁出一步,方覺夏也拿著一個醫藥箱從隔壁房間沖了出來。
三人默契地保持沉默,江野迅速按下電梯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載著三人一狗向7樓升去。
林敘白將7樓的鑰匙遞給了江野,后者麻利地打開了702的房門,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從地上的尸體散發開來,但三人顧不上這些,關上門后,徑直朝著主臥奔去。
“別開燈,把窗簾拉上。我們躲進衛生間。”
林敘白一邊急促地說著,一邊捂著胸口,跌坐在馬桶上。
江野迅速拉上窗簾,關緊衛生間門,又費力地將衣帽間的柜子推到門口堵住。
“你哪個部位受傷了?”
這時,方覺夏打開手機照明,光線落在捂著胸口的林敘白臉上。
“快關掉!”林敘白抬手將手機拍落在地,“我不要緊。”
方覺夏撿起手機,轉身走進衣帽間,拿了一些棉被墊在地板上,皺著眉說,“為什么你胸口的骨頭沒有你的嘴那么硬?都被怪物當成排球了還硬撐著說不要緊?把防刺服脫了,過來躺在這里,別逼我用繃帶把你綁在馬桶上。”
林敘白焦急地說:“方醫生,光線也許會把外面的怪物引過來……”
“閉嘴,你剛才疼得齜牙咧嘴的動靜,早給怪物發定位導航了!”方覺夏轉頭對江野吩咐,“江野,守好門。”
江野握緊手中的斧頭錘,眼神警惕地盯著堵在門口的柜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敘白拗不過她,只好叮囑道:“老江,怪物可能怕強光,要是它們試圖進來,直接用強光手電照射它們的眼睛。”
方覺夏小心翼翼地攙扶林敘白躺在棉被地上,她將手機燈光靠近林敘白的胸口,仔細觀察皮膚表面的狀況,目光在林敘白的胸口一寸一寸地掃過。
只見皮膚表面有幾道紅色的痕跡,沒有出血,邊緣微微有些腫脹。
“這應該是怪物爪子拍擊留下的痕跡。”方覺夏判斷道,“還好你穿著防刺服。”
她盯著爪痕的寬度不由皺眉,這怪物的體型恐怕遠超想象。
“我要開始輕輕按壓,你要是覺得疼就告訴我。”方覺夏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手指輕輕地搭在林敘白胸口的皮膚上。
她從胸口的一側開始,緩慢而輕柔地按壓,感受著皮膚下的情況。
當按壓到爪痕附近時,林敘白用力皺了下眉頭,嘴里發出嘖的一聲。方覺夏立刻停住動作,問道:“這里很疼嗎?”
林敘白微微點頭,方覺夏便更加小心地檢查這一區域。
接著,方覺夏用手指沿著肋骨的走向,一根一根地輕輕觸摸,感受肋骨的完整性。
她的動作很輕,但又很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在檢查過程中,她沒有感覺到肋骨有明顯的錯位或者異常的凹陷,初步判斷骨頭應該沒有骨折。
為了進一步確認,方覺夏又用雙手輕輕放在林敘白的胸廓,稍微施加一點壓力,做了一個簡單的胸廓擠壓試驗。
“這些位置疼嗎?”她問道。
林敘白搖了搖頭,方覺夏松了口氣:“看來肋骨和胸骨沒有骨折,只是軟組織受到了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