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聲明,如果你的游戲指的是互砍,那我寧愿在這兒干等著。”群谷虛著眼,“我可不知道現在死了還能不能被輪回。”
“我不是一個喜歡野蠻的人,訴諸暴力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8號笑著搖搖頭,顯得很樂觀,“互砍毫無意義,我們應該玩一個安全且和平的游戲。”
只見8號抿了抿嘴唇,將手中的刃對向群谷:“沾過血的刀,我們叫它黑刀;你手上的那把沒沾過血,所以我們叫它白刀。之后我就以黑刀和白刀來指代它們了。”
“我會把我說的這些話錄入到‘這里的意志’中,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作弊,我會和你堂堂正正地決定‘通行證’的歸屬。”
群谷點了點頭,這意味著系統會對規則做出保障。盡管8號此時的“權限”看著很唬人,但怎么著也不可能比系統的權限等級還要高。
不然他直接把群谷干掉就行,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
無論在什么情況下,系統公布的任務都一定存在理論上被完成的可能性,而且不會太低。這一規則在此地依然適用。
“每個回合,我們輪流說兩個命題,黑刀的持有者至少要說一個假命題,白刀的持有者至少要說一個真命題。”8號把語速放得很慢,生怕群谷聽不清楚,“到回合結束時,我們要指出對方說了幾個真命題和假命題,并且具體哪個為真,哪個為假。”
“有范圍嗎?”群谷直截了當地問道。
“有,命題必須涉及這個空間,或者這個空間內部發生的人或事,而且不能是那種模棱兩可的命題。”8號微微頷首,“這樣就相對來說比較公平。”
“公平在哪兒?”群谷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有‘權限’,我有嗎?”
“呵呵。”8號尷尬地笑了笑,“我繼續說勝利條件,在一個回合內,如果我們兩人都說中了,那就都不加分,如果有人說中而有人沒說中,那就說中的人加分,先達到三分的人獲得勝利,你看如何?”
“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們就這樣拖著,看看是你外面的本體先受不了,還是我先等不及。我的時間可多的是,被關了這么久,不差這一時。”
“連這個都知道嗎……”群谷的臉沉了下去。雖然現在是現代社會,只要失聯時長拖得夠久,聯系不上他的人自然會來找他,自然可以脫險,但……那究竟要多久?
“就算我不知道你來自何方……”8號還想繼續說下去。
“聽你講的規則,這游戲每個回合都有平局的可能,要是全是平局該怎么處理?”群谷打斷了8號,不懂就問。
“問得好,我的決定是......不處理。反正回合數一拉長,總歸會有人拿到三分的。”8號摸了摸后腦勺,肆意地笑道。
“這也太隨意了點吧!別告訴我這游戲是你臨時想出來的!”群谷拍了下桌子。
“對啊,不然呢?”8號收起笑容,反問道。
群谷沒話說了。
8號打了個響指,一塊常見的小型計分板出現在了臺子上。
“這上面的分數是由‘這里的意志’記錄的,也是由它來判定命題的真假,你要是確認沒問題,我們就開始了。”帥氣而高大的男人無所謂地說道,“另外,由于你的‘通行證’已經成為賭注,所以你可能暫時用不了你從別的地方帶來的東西。”
“哈哈。”群谷干笑了一聲,將手插入口袋,口袋已經徹底變成了口袋,不僅是背包里的東西拿不出來,技能欄里的技能也全部變成了灰色。
“看來我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啊。”他緊張地搓了搓手,“行了,那就這樣吧。”
“好,那么請聽好。”不給群谷反駁的機會,8號立刻奪走了先手,“第一個命題:本陪審團討論的這起謀殺案,是我第一次當陪審員。”
“......?”群谷疑惑,這劇情里有提到過嗎?
“第二個命題:我是美利堅合眾國公民。”
“第二個命題無疑是正確的,陪審員必須是美國公民。”群谷沉思道,“他拿的是黑刀,這樣說來,第一個命題肯定是假的。”
“第一個為假,第二個為真。”群谷即答。
“不錯嘛,這回合你肯定不會落后了,很簡單吧。”8號笑呵呵地講道。
“哼......讓我放松警惕么?”群谷毫不客氣地指出了這一點,“你所擁有的信息優勢,本來就比我多得多吧。”
“說不定馬上我就會答錯呢?”8號努了努嘴,“該你了。”
“第一個命題:我不是美國人。第二個命題:7號陪審員是位銷售。”群谷把事先想好的命題報了出來。
8號抬頭望天,拖出一聲長長的“呃——”來。
過了十來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答道:“兩個都是真命題。”
“為什么這么說?”群谷問道,“不是美國人就不可能當陪審員吧。”
“坦白說,應該是像你說的這樣沒錯。但我查閱了‘這里的意志’給你打的標簽,你身上只有‘陪審員’標簽,別的標簽一個都沒有。其余的陪審員,包括我,身上可都有這個‘標簽’。”8號露出一抹自豪的微笑。
“你開掛是吧。”群谷抽了抽嘴角,“算了,我也沒指望你不開掛。”
借著翻譯的幫助,8號聽懂了群谷的意思:“這當然不是作弊,規則可沒有限制我不能使用‘權限’吧?”
群谷懶得跟他爭辯,他知道爭辯了也沒什么用,不如想想有什么8號通過數據視角也無法判斷真假的命題。
“那么現在比分未變,我們進入第二回合。”8號笑了笑,“第一個命題:本案件中所有的陪審員都是男性。第二個命題:11號先生是位鐘表匠。”
“我還真記得他是位鐘表匠,所以第二個肯定是真命題。”群谷搓了搓手,“至于第一個......你說我身上只有‘陪審員’標簽,所以,我認為這是個假命題。”
“呵,固有的屬性怎么會改變呢?”8號輕哼一聲,“其實你是有一個‘男性’標簽的。”
“不錯,還知道騙我。”群谷惡狠狠地瞪著8號,“那你來把我褲子脫了看看啊!其實我根本不是男的你知道嗎?”
“沒必要。”8號嫌棄地轉過頭去,“反正標簽就是這么寫的,你再否認也說服不了‘這里的意志’。”
看來死皮賴臉不起作用......群谷嘆了口氣,開始構思起自己的戰略來。
8號看著群谷搖頭嘆氣,他倒也不催,反正他已經在這地方待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也不急于一時。
群谷玩著頭發,玩著衣服,玩著白刀......白刀突然從手中滑了下去,哐當一聲砸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我這就來。”群谷趕緊俯下身子把刀撿起來。
他攥著白刀,繼續在手中把玩著,隨即開口:“第一個命題:我們身上穿的西裝是不一樣的。第二個命題:1號陪審員是個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