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境,這是每一個修煉功法的武者都夢寐以求想要達到的境界。
可想要達到化境至臻的境界,又何其困難,尋常武者侵浸數十年都不一定達到這種境界。
可這歐陽震華不過二十多歲出頭的年紀,年紀輕輕的,是如何達到這等境界的。
轟——
游龍棍意跟火雀相互碰撞在一起,立時激蕩起一股劇烈的爆炸聲,四下散溢的真氣沖擊的圍觀眾人一陣后退。
趙北城冷哼一聲,右手一揚,一股真氣勃然而出,直接轟入到火雀體內。
火雀長嘶一聲,周身圍繞的真氣立時濃郁數倍,滾滾熱浪向著歐陽震華直撲過來。
灼熱的氣浪立時將歐陽震華的頭發烤的變形卷曲,衣裳更是隱隱有焦糊的味道傳來。
面對這種不利情況,歐陽震華大喝一聲,真氣瞬間灌入到鐵棍當中,白光狂閃之下,黑色鐵棍化作一條實質的漆黑長龍,直接將火雀真氣沖破的支離破碎。
并余勢不減向著趙北城沖擊而去。
黑色鐵棍化作的黑色游龍,栩栩如生,歐陽震猶如一個天神,手握巨龍,神態凜凜。
這般模樣,只讓圍觀眾人嘆為觀止,甚至就連趙北城都是神色凜然,不敢小看一點。
這石破天驚的一擊,趙北城神色凜然,知道今天縱然將這小子打敗,恐怕也只會落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方才那一擊已經耗盡他全身真氣,如今他真氣枯竭,可謂是最虛弱的時候。
內心退意已決,趙北城右腳一踏,身影立時飛身而去,只余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回蕩在眾人耳邊。
“世侄果然棒法精妙,在下認輸!”
眾人望著趙北城翩然而去的身影,腦海當中一陣空白。
“趙北城就這樣干脆利落的認輸了。”
不過隨即就有心思活泛的人明白過來,看向歐陽震華眼中滿是玩味之色。
此時的歐陽震華,同樣真氣枯竭,身體更在方才蓬勃真氣的烘烤下,傷痕累累,如今只憑一股真氣吊著。
此時看著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眼中微微一沉,四下掃量一眼,猛然眼前一亮,右腳一踏,身影好似大雕般,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醉仙樓的柵欄上。
他看向周圍哈哈笑道:“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但若無好人陪襯,豈不可惜。”
這般說著,他坐在桌子旁邊,也不管客人同意不同意,徑直拿起酒杯,斟滿花雕,一飲而盡,自顧自說道:
“花雕酒,入口甘甜,只是回味太淡,難談美酒。”
“????”
徐言一臉懵逼,因為這人做的不是別人的位置,正是在他的身邊。
徐言有些無語,沉吟片刻道:“那個,我們認識嘛?”
歐陽震華淺飲一杯美酒,手里把玩著酒杯,道:“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可是久仰閣下大名。”
徐言有些納悶,自己縱然在興慶縣拿下魁首,但放眼東南道,不過只是個小卡拉米,那里能傳到揚州城這般遠的地方。
看他一臉疑惑的表情,歐陽震華輕輕說了個名字:
“玄青子!”
徐言臉色微變。
外海之行兇險萬分,經歷的樁樁件件好似昨日一般,對于這位當日境界最高的兩位,他又如何能夠忘記呢。
“你認識他?我還以為他早就死在外海了。”
“他深受重傷目前正在臥床休息……他是我幫的供奉,與我父親相交多年,我一直執晚輩之禮對待,回來后專門前去探望,他也就跟我說了你們一同前往外海的事情,徐兄膽識過人,竟然已后天境界的身份參與其中,當真是讓我佩服。”
“他莫非是想跟我套近乎。”徐言心中暗道。
畢竟圍觀眾人對他的殺意,他又不是感應不到,這歐陽震華明顯就是想禍水東移。
徐言心里暗自警惕,面上卻是平靜如水,淡淡道:“情非得已,歐陽兄過獎!不過眼下歐陽兄的處境,似乎不是太好呀。”
“噯,誰能想到盤胎境界的高手竟然者按半年難纏,不過有徐兄在,這些小人又那會是你的對手。”
歐陽震華環視周圍,殺氣騰騰的各幫武者,慢條斯理說道。
之前歐陽震華連挑了漕幫六大堂口,聲震揚州,之后又公然挑戰漕幫幫主趙北城,可謂鬧得滿城風雨。
揚州各大幫派的高層基本上都來到現場。
揚州城富庶之名聞名東南道,僅次于省城荊襄,這其中牽涉的利益極大,鐵棍幫有歐陽震華這等力敵盤胎的高手。
崛起之勢幾乎已成必然,蛋糕就這么大,鐵棍幫崛起,必然會動其他幫派的蛋糕,這自然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
歐陽震華如今正值虛弱之際,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此時他們聽歐陽震華口出輕視之言,紛紛怒目而視,但都沒有輕舉妄動,醉仙樓內陷入到詭異的沉默當中。
徐言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品味一番花雕酒的甘甜后,笑道:“歐陽兄高看我了,在下只是無名之輩,在座的不是一幫之主,就是揚州名流,我哪能幫得上你。”
“更何況,朋友的朋友就不一定是朋友了,我雖然跟玄青子一同出生入死,但本身并沒有太多交情,連朋友都談不上,跟歐陽兄更就……呵呵。”
“萬事萬物都可商量,徐言當日同意前往外海,難道一開始就選擇同意,無外乎是其中的利益牽涉的足夠大罷了,我想只要付出些代價,徐兄難道還肯袖手旁觀不成。”
徐言斜睨他一眼,不急不緩道:“那就要看歐陽兄的這條命值多少錢,又肯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了,先說好,像是什么神通功法,妖魔內丹之類的東西,最好免開尊口。”
“放心,我對自己的性命還是相當愛惜的,武道不成,若是就此死去,我實在不甘……實不相瞞,我付出的代價是條消息。”
“消息?什么樣的消息。”
徐言有些好奇,什么樣的消息能比得上他的性命。
“實不相瞞,在正東道我發現了……”
說到這里,歐陽振華忽然俯身在徐言耳邊,聲音低不可聞。
徐言原本平靜的神色,在聽到他的一番話后,猛然大驚起來。
“當真,你說的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