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意外的“不速之客”
- 民國:從巡警到諜戰之王
- 重出江湖
- 2015字
- 2025-05-12 08:43:48
他全身的肌肉,在那一剎那猛然收緊。
這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控制,一種專業人士才會有的謹慎。
誰?
軍方的人?動作這么快?不像,他們要動手,陣仗不會這么小。
“蝎子”組織的漏網之魚?想來給他送點“新年禮物”?
媽的,老子剛解決一個岡田次郎,這又來一個送死的?
他無聲地從枕頭下抽出那支保養得油光锃亮的馬牌擼子。
檢查了一下彈匣,子彈上膛。
不知道這位“客人”,帶的是見面禮,還是催命符。
劉灞橋深吸一口氣,輕輕拉開房門。
院中果然多了一個人影。
那是個中年男人,身形踉蹌,靠在院墻邊,粗重地喘著氣。
男人約莫四十上下,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角即便此刻帶著痛苦的扭曲。
他左邊胳膊的衣袖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滲出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傷勢看著不算太重。
劉灞橋心里微微一動。
這面相,這氣質,錯不了。
擱在他穿越前的那個時代,這種長相,不是影視劇里堅毅不屈的地下工作者,就是那種一身正氣的老干部。
男人顯然也聽到了開門聲,猛地抬頭,看見劉灞橋,眼中有一瞬間的凝滯,這年輕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來不及多想男人立刻豎起食指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聲音沙啞而急促:“別出聲!”
劉灞橋的目光倏地一凝。
看這場面,八成是被人追殺呢。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有了決斷。
劉灞橋二話不說,上前一步,扶住男人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先進屋。”
手上傳來黏膩的觸感,是血。
這傷口,看著不淺啊。
他動作迅速地將男人拉進了自己那間小屋。
剛把人弄進來,腳跟還沒站穩。
堂屋里傳來劉張氏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灞橋,外面什么響動?”
劉灞橋心里咯噔一下。
壞了,老娘這是要醒了?
這老太太耳朵尖著呢。
他趕緊揚高了聲音,語氣盡量放得輕松自然:“沒事,媽!”
“幾個野孩子在巷子里瞎鬧,扔了個炮仗到院子外頭,我去看看就回來,您繼續睡。”
這個借口,應該能糊弄過去吧?
他暗暗祈禱,老娘可千萬別追出來。
他關上自己小屋的門,迅速用濕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中年男人靠在門板上,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看著劉灞橋,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那股在院中初見時一閃而過的熟悉感,此刻又幽幽地冒了上來。
這小子的眼神,這眉眼間的輪廓,怎么那么像……像一位故人?
劉灞橋被看得莫名其妙,心里咯噔一下。
難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破綻被發現了?作為一個穿越者,最怕的就是身份暴露。
“這眼神……媽的,該不會是認出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吧?”
就在劉灞橋腦子里各種念頭翻江倒海時,男人終于開口。
“同……”
“同什么,同志嗎?”劉灞橋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聲算是徹底坐實了他的身份。
劉灞橋心里暗道,“不過今天算你走運,碰上我這個與眾不同的特務。”
穿越前劉灞橋就對那段革命歷史特別癡迷。知道這個年代有多少地下工作者為了理想付出了生命。
每每看到晚會上老同志們熱淚盈眶地回憶戰友時,他都會不由自主地縮緊鼻子。
那段歲月,多少愛國志士在陰暗的牢房中堅貞不屈。
多少人飽受酷刑卻死不松口。
多少人明知必死卻依然堅持信仰。
他們用血肉之軀,鑄就了新中國的基石。
這些人的事跡,劉灞橋不僅是在課本上讀到的,更是在各種歷史紀錄片和學術論文中反復研究過的。
看著眼前這位滿臉正氣的同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親近感。
這大概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那股堅定、勇敢的氣質,即使在生死危急之時也不曾動搖。
他不禁想,如果自己生在那個年代,會不會也像眼前這位一樣,為了信仰奔走呼號?劉灞橋想起穿越前看過的一句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繼續開口:“仇家追得緊,能不能……讓我在這里躲避片刻?”
“如果不方便,我立刻就走,絕不會連累你。”
時間緊迫,劉灞橋并不多問,目光在小屋里迅速掃了一圈。把他藏在哪里呢?
他的視線落在了墻角那個半人高的腌菜大缸上。
這缸還是年前劉張氏腌酸菜用的,如今已經空了,里面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酸味。
“委屈一下了。”劉灞橋指了指大缸。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感激。
他沒有絲毫猶豫,在劉灞橋的幫助下,忍著胳膊的疼痛,翻進了大缸。
劉灞橋注意到男人翻進缸時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起,卻硬是沒發出半點聲響。
“這位同志意志力真不錯,換了別人這傷口怕是早喊出來了。”
劉灞橋剛把缸蓋虛掩上,留了條縫隙透氣,外面小巷里便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別出聲,我去應付。”劉灞橋對著缸內低語,隨即豎起耳朵。
“搜仔細點!剛才明明看到人往這邊跑了!”
“這幾條巷子都通著,別讓他溜了!”
“上頭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就要到他家門口。
劉灞橋眼珠一轉,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迅速從床下摸出一瓶白酒,往自己嘴邊抹了幾下,又往衣領上灑了幾滴。
“媽的,這酒可是留著過年喝的好東西,便宜這幫狗日的了。”
“來得正好,讓這幫家伙看看我劉灞橋的演技。”
他嘀咕著,故意弄亂了頭發,解開兩顆衣扣,裝出一副微醺的模樣。
悄悄瞥了眼腌菜缸,確認一切正常后,拿起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向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