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曉云也嘿嘿一笑：“管他呢！他心情不好，咱們的機會就來了。人在發(fā)火的時候，最容易露出破綻。紅袖那邊，說不定能掏出點有用的東西。”

“讓監(jiān)視紅袖的兄弟們打起精神，注意收集一切異常情況。”劉灞橋吩咐道，“尤其是陳方軍離開后，紅袖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比如聯(lián)系什么人。”

“明白！”隊員領(lǐng)命而去。

“曉云哥，”劉灞橋忽然開口，“你說，這趙立春和陳方軍，會不會只是冰山一角？”

“誰知道呢。咱們特務(wù)處，干的就是挖出這些藏在水面下的王八蛋的活兒。不管水下是多大的魚，都得給它撈出來！”

劉灞橋笑了笑，沒錯，不管對手是誰，都得干到底。

況且，干這種大案子，立功的機會才大，到時候……說不定又能分到幾根小黃魚呢。

龍曉云嘿嘿一笑：“走，去跟顧長官匯報。看看長官怎么說，要不要……咱們也去會會這位紅袖姑娘？”

兩人快步走向顧佳影的辦公室，心里都清楚，圍繞著陳方軍和趙立春這張網(wǎng)，正在越收越緊。

而那個看似不起眼的舞女紅袖，或許會成為解開謎團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辦公室的門推開，顧佳影正站在地圖前，手指點在城西紅袖住處附近。

劉灞橋和龍曉云交換了一個眼神，快步跟了進去。

“長官。”兩人齊聲報告。

顧佳影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地圖上那個代表紅袖住處的紅點。

“陳方軍去找紅袖了，似乎情緒很激動。”顧佳影的聲音聽不出波瀾。

龍曉云上前一步：“是的，長官。我們的人看到他進去后摔了東西，大吼大叫，似乎和趙立春的會面很不順利。”

劉灞橋敏銳地捕捉到了機會，他上前說道：“長官，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顧佳影轉(zhuǎn)過身，看向他：“哦？說來聽聽。”

“陳方軍現(xiàn)在怒氣沖沖，去找情婦發(fā)泄，這種狀態(tài)下，他的警惕性很可能會降低。”劉灞橋分析道，“甚至可能因為急躁，在紅袖那里留下什么不該留的東西，或者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他頓了頓，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能不能趁這個機會，潛入紅袖的住處，或者她住處隔壁，進行一次秘密搜查？”

“如果能找到他和趙立春來往的直接證據(jù)，或者其他關(guān)于日諜網(wǎng)絡(luò)的線索，那我們就掌握了主動權(quán)！”

龍曉云聽得眼睛發(fā)亮，但也有些擔(dān)憂：“劉灞橋，這太冒險了！”

“風(fēng)險是有的。”劉灞橋承認，“但收益也同樣巨大。我們不能總是被動等待。”

顧佳影沉默了片刻，她在權(quán)衡。

趙立春的出現(xiàn)，讓整個案子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戴老板要的是鐵證，是一擊致命。

秘密搜查紅袖的住處，確實風(fēng)險極高，但正如劉灞橋所說，也是一個快速獲取證據(jù)的機會。

“好。”顧佳影終于下定決心，“就按你說的辦。”

她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接技術(shù)科老王。”

電話接通后，她簡潔地命令道：“老王，帶上你最好的家伙，立刻到我辦公室來。另外，從行動隊抽調(diào)兩名身手最好，最機靈的老隊員，一起過來。”

放下電話，她看向劉灞橋和龍曉云，語氣嚴(yán)肅：“這次行動，由你們二人負責(zé)。”

“記住，安全第一！”

“首選方案是潛入隔壁進行監(jiān)視監(jiān)聽，或者等紅袖外出時再進入搜查。”

“如果條件不允許，必須進入，也要速戰(zhàn)速決，不留任何痕跡。”

“一旦有任何暴露的風(fēng)險，立刻撤退，絕不能戀戰(zhàn)，更不能留下活口！”

她的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長官！”劉灞橋和龍曉云挺直身體，齊聲應(yīng)道。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灰色工裝，手指布滿老繭但異常靈活的老者，帶著一個工具箱走了進來，他就是技術(shù)科的開鎖專家老王。

隨后，兩名身材精悍，眼神銳利的隊員也趕到。

“任務(wù)目標(biāo)，城西平安里十七號，舞女紅袖的住處。”顧佳影指著地圖，“你們四個，配合劉灞橋和龍曉云，執(zhí)行秘密搜查任務(wù)。”

“具體行動由劉灞橋指揮。”

“是！”老王和兩名隊員看向劉灞橋，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但更多的是服從。

顧佳影最后叮囑道：“裝備帶齊，小心行事。我等你們的消息。”

夜色如墨，將城西平安里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幾道黑影如同貍貓般，悄無聲息地貼近了十七號小院的隔壁。

老王上前，熟練地掏出工具，對著隔壁那扇斑駁的木門鎖孔搗鼓起來。

幾聲微不可聞的金屬摩擦聲后，門鎖“咔噠”一聲輕響，開了。

“我們是查水管的，街坊鄰居都查，看看有沒有漏水。”龍曉云壓低聲音，用一口本地口音對屋里那個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說道，同時不著痕跡地塞過去幾塊銀元。

那男人接過錢，頓時清醒了不少，連連點頭：“哦哦，好好，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幾位師傅請進，小聲點，我婆娘孩子睡著了。”

幾人魚貫而入，動作輕捷，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老王示意其他人警戒，自己則走到與紅袖家相鄰的那堵墻邊，仔細敲了敲，選定一個位置，拿出特制的微型鉆頭，開始小心翼翼地鉆孔。

細微的“滋滋”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劉灞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緊貼著墻壁，傾聽著隔壁的動靜。

隔壁似乎沒什么異常，只有隱約的翻身聲和均勻的呼吸。

很快，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孔出現(xiàn)在墻壁上。

老王拿出一個精巧的聽診器狀的竊聽裝置，輕輕塞了進去。

細微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主要是紅袖的呼吸聲，偶爾夾雜著幾句夢囈。

“媽的，這娘們睡得還挺死。”龍曉云低聲罵了一句。

劉灞橋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外的寒意似乎也滲了進來。

就在眾人快要失去耐心時，隔壁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紅袖似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