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伊蘭蒂亞的詛咒
- 別再查我成分了,圣女大人!
- 永晝ptsd
- 2019字
- 2025-05-15 23:09:15
芙蕾雅做夢了。
她夢見自己回到了伊蘭蒂亞,那個長河蜿蜒穿城、冰花在窗欞上綻放的國度。
天總是藍(lán)得清澈,連風(fēng)都是甜的,陽光灑在水晶砌成的王宮上,折射出萬千斑斕。
她坐在鑲嵌紅寶石的王座扶梯下,雙腿晃啊晃,穿著柔軟的狐裘披風(fēng),脖頸上掛著母后親手編織的護(hù)身符。
父王正在大殿上與大祭司談笑風(fēng)生,那是個胡須濃密的中年人,他的笑聲厚重而溫和,一如這個國家一樣。
她記得自己的父王——亞摩斯·洛林,他總會在每個冬夜結(jié)束前親自為她送上一杯熱牛奶。
而母后——艾蓮妮婭,帝國最美的女人,手指溫涼,總愛輕輕捏她的臉頰,嗔她貪睡。
她還有兩個姐姐、三個哥哥。
長姐是個英姿颯爽的劍士,常常帶她偷偷溜出宮,在訓(xùn)練場上騎馬。次姐伊芙琳喜歡繡花,至于哥哥們……總是吵吵鬧鬧的,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跳出來,像騎士一樣站在她身前。
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是眾星捧月的中心。
她原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那天,晨曦帝國的騎兵出現(xiàn)在極夜雪原上。
他們高舉著烈陽的旗幟,披著金色圣徽的戰(zhàn)甲,像一道道灼目的雷霆,撕裂了伊蘭蒂亞王國的冰雪長空。
“異端必須凈化。”
她記得這句話。
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騎士,在攻破王城之后,站在王宮的大殿門口,睥睨著站在臺階上的父王和母后,眼神冰冷到?jīng)]有一絲人味。
那一夜,王城燃燒了整整七天。
她親眼看見母后用盡最后的魔力召喚護(hù)盾,擋住飛來的火箭,卻還是被燃燒彈點燃了衣袍,倒在臺階上,一動不動。
父王用劍砍翻了三個圣騎士,最后從背后被一劍刺穿。
她的哥哥們血戰(zhàn)到底,姐姐們也沒逃出去。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看到雪地被染得通紅,看到曾經(jīng)溫暖的宮墻倒塌成焦黑的灰燼。
她不明白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做?
她只是想一家人永遠(yuǎn)在一起,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甚至還來不及告別,就被母后的貼身女侍抱走,被騎兵藏進(jìn)尸堆,再被侍衛(wèi)一路護(hù)送著從密道逃出。
那些追兵是瘋的。
在她的夢中,他們的眼里燒著烈火,他們口中念著禱文,卻手起刀落,連嬰兒都不肯放過。
她奔跑、跌倒、爬起,又跌倒。
雪太深,風(fēng)太冷,整個世界都在燃燒與崩塌中撕裂成灰。
她捂著耳朵,不敢回頭。
夢境的最后,是那間地牢般的圣堂。
她被按在祭壇上,金色圣徽高懸,烈焰從她四肢蔓延至胸膛。一個圣騎士舉起了圣刃,冷冷地念著:
“為神明獻(xiàn)祭最后的邪血。”
利刃閃著光,帶著讓人無法呼吸的寒意,從天而降,朝著她的脖頸斬來!
“不!!!”
她猛然睜開眼睛,驚叫著坐起。
身邊火盆還在燒,毯子厚厚蓋著。
一雙溫暖的大手正塞在她的手心中。
“沒事了,芙蕾雅。”
伊森的手被芙蕾雅緊緊地握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兒掌心的紋路,和因為常年訓(xùn)練暗殺的些許粗糙。
芙蕾雅喘著氣,額上冷汗涔涔,她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孔,看見火光里那張擔(dān)憂而蒼白的臉,一下子鼻子發(fā)酸,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她撲進(jìn)了伊森的懷里,緊緊摟住了他,整個人都埋進(jìn)他胸膛。
得,今天第二個摟住伊森的女孩兒出現(xiàn)了。
伊森回抱住她,輕輕撫著她的后背,一遍一遍地安慰:“我們都在,你安全了,沒事了,沒事了。”
屋內(nèi)的溫度因為火盆而暖洋洋的,可站在一旁的維多利亞的眼神,卻漸漸詭異了起來。
她雙手抱臂,看著芙蕾雅整個人窩在伊森懷里,小臉埋得緊緊的,眼里原本的那點擔(dān)憂神色緩緩凝成了不耐。
走上前來,她沒說話,只是抬手,“啪”地一下捏住了伊森的腰側(cè)軟肉。
伊森猝不及防差點呲牙,但維多利亞只擰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手,他也不好多說些什么。
他有點尷尬地干咳了兩聲,正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維多利亞目光已落在芙蕾雅身上。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思索片刻后開口:“芙蕾雅。”
“你知道你的血脈,到底是什么嗎?”
聽到這話,芙蕾雅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與困惑,她輕聲呢喃:“血脈?我不知道……”
“我離開伊蘭蒂亞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父母根本沒有給我提過相關(guān)的事情。”
維多利亞皺起眉頭,她也只是聽說過伊蘭蒂亞的血脈詛咒這種事情,但那只是些零星的傳聞,具體是什么樣子的,她還真不知道。
這可不好辦了。
“你是伊蘭蒂亞的王族,對吧?”維多利亞繼續(xù)問。
見自己的身份被爆出來,芙蕾雅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一想到身邊的大祭司,她又把原來的話語從嘴邊吞回去,然后點了點頭。
“是的,沒錯,我曾是伊蘭蒂亞王最小的女兒。”
芙蕾雅繼續(xù)道:“關(guān)于我這身上的病,小時候,每隔兩三年左右就會發(fā)作一次。但這兩年,變成了半年,三個月……現(xiàn)在幾乎每月都會冷一次。”
她輕聲說著,語氣帶著些不敢察覺的恐懼:“而且……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冷。”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三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今天已是如此的危機,說不定下一次詛咒發(fā)作的時候,芙蕾雅就會……
死掉。
伊森眉頭緊皺,眼里滿是擔(dān)憂。
維多利亞沉默片刻,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嚴(yán)肅。
“想搞清楚她的血脈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光靠我們幾個人和這點藥物是不夠的。這種情況我從來沒見過,基本上沒有解決的辦法”她頓了頓,“伊森,我們可能得去一趟伊蘭蒂亞。”
她看著兩人,神情罕見地鄭重起來:“那是唯一能找到答案的地方,可能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解決掉芙蕾雅身上的詛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