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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九江(二)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滿天的橙紅日光在夕陽落山后被換成了明月繁星。

經過幾個日夜的風雨兼程終于是到了九江郡城。

鐘遠看著遠處高聳的城墻,心底不由得發出陣陣感慨,一番唏噓,“幾個月前,還是意氣風發地離開此地,而如今這幾個月后,卻只剩小貓兩三只回到贛北。”轉念至此,心中不禁升起無限感慨凄涼之意。

鐘遠帶著李傲清穿過熱鬧非凡的東市來到西市,終于在一座府邸停下了來。

李傲清看向門匾,很是艱難地讀出上面的四個大字:“鐘氏鏢局”。

鐘遠牽著李傲清此時正是鏢局休沐閉館的日子,只好敲了門,片刻從大門后走出一個年紀莫約六七十歲的老年人,見來人鐘遠行禮道:“五叔。”

被鐘遠稱作五叔的男子看清來者后,不禁驚喜萬分高聲道:“少爺!您回來了!快,里面來,我這就去告訴夫人!”

“有勞了!五叔!”

鐘五叔擺了擺手,“唉,少爺這是什么話,少爺您先去大堂里坐著!”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跑去稟告夫人。

鐘遠點頭,帶著李傲清徑直走向大堂。

鐘遠并未做多久,便從后院里屋走出一個貴氣十足的豐腴婦人。

鐘遠見來人是母親,急忙起身,與夫人母子相擁在一起良久,方才分開。

婦人望了望鐘遠身后,并未發現有鐘厭離的身影,便笑著問道:“遠兒,你父親呢?”

貴婦人看向鐘遠,這才發現鐘遠此時已是一個淚人,不忍失聲道:“父親,父親他……是孩兒無用不能護父親周全。”

貴婦人聞言不經花容失色,急忙追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貴婦人悲意傷心,就要倒下,鐘遠眼疾手快接住貴婦人,將貴婦人扶到椅子后,才講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貴婦人輕捂著朱唇,喃喃失語道:“怎么,怎么會這樣。”

貴婦人似乎癱在了椅子上,無意間看見坐在一旁的李傲清,問道:“遠兒,這是哪里來的小孩?”

鐘遠將李傲清帶了過來,說道:“母親,這是孩兒在樊城收的徒弟。”旋即向李傲清說道:“徒弟,還不見過師奶。”

李傲清應聲行李,恭聲問候道:“傲清見過師奶。”

貴婦人扯了笑臉,點點頭,訥訥說道:“嗯,好。幾歲了?”向李傲清招了招手,膝前說話。

“今年九歲了。”李傲清回答。

“可讀過書嗎?”貴婦人問。

李傲清搖頭,“不曾。”

貴婦人再理了理心情,問鐘遠道:“遠兒,你父親,可,還有什么吩咐嗎?”

“有的,父親說,若是他沒有回來便叫局里的兄弟們散了,恐怕此次的生意被截是有人設局陷害我們。兄弟們也要過活,跑鏢……”鐘遠說著,便停了下來。

貴婦人聞言頷首,無奈道:“便也只能如此了。明日吧把局里的兄弟都叫過來,愿意留下的咱們歡迎。若是不愿留下的便散一筆安家費。現在讓他們回去老家種田,又或是做些小買賣。”

鐘遠點頭答應。

貴婦人說道:“那你便先去準備一番明天的事務吧。”

鐘遠面色有些尷尬地指了指貴婦人一旁的李傲清,說道:“母親,傲清該練功了。”

貴婦人一聽練功臉色便一下陰沉了下去,說道:“練功?練什么功?你,你父親都習武,如今又如何了呢?天下第一了嗎?現如今,你也收徒了,視徒如子,難道還要叫他練什么絕戶的武功嗎?現在趁傲清年幼當送他去讀書,將來考取了功名。好報效國家,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

“為國效力,當文武爭馳。偏倚文道,豈不是舍本逐末?”鐘遠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貴婦人聞言臉色愈加低沉了,道:“休要再說!”貴婦人瞪了瞪眼鐘遠,牽著李傲清向內堂走去,說道:“今日,便給傲清一日的休沐,我想少練一日也不會怎么樣的。明日再來習武,隔日我來教導傲清讀書。讓他知禮儀,曉大義。免得持強凌弱,為武不仁。”

鐘遠聞言,便行禮道:“那便有勞母親了。”

貴婦人擺了擺手,便繼續頭也不回的走了。

鐘遠心中暗道:“希望,傲清能幫助母親走出來。”

貴婦人與李傲清說了幾句后,便讓身邊侍女帶李傲清去選廂房。

貴婦人看著離開的李傲清,心中暗道:“夫君不知下落,遠兒說到底還是底蘊不足,要經家創業也不得什么閑空教導傲清。那便只有我一個人了,必須要要好好教導傲清知書達禮,萬萬不可成那只會喊打喊殺的江湖蠻子。”

話說李傲清出了正門,便來到了院中央的演武場上,方圓二三十平,是一處天井,演武場兩側放著李傲清認得的兵器,如長槍,短戟,長刀,短刀,鬼頭刀,棍棒,斧鉞,也有不認得的鉤、鐮、柺等。

看起來威武十分,直讓李傲清看的心癢癢。

李傲清湊上前去,伸伸手,卻又收了回去。

“傲清怎么了?想要練兵器了嗎?看中了哪一樣,自己挑。”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李傲清回頭看去,走來的青年正是師父鐘遠。

李傲清行了禮,說道:“徒兒見過師父。”

鐘遠點頭,繼續指著架上的兵器,問道:“如何,有喜歡的嗎?”

李傲清扭過頭去,開始細細打量起了眼前的諸多兵器,掃視一周后卻都搖頭,轉身向鐘遠說道:“回師父,這面的兵器,徒兒都不喜歡。”

李傲清的眼睛卻無意間瞥見鐘遠腰間所掛的那一對寶劍,眼中便覺得有靈光閃現。

鐘遠注意到李傲清的目光,心中暗道:“這臭小子,眼睛還挺尖。”

鐘遠指著腰間寶劍,說道:“如此這般,你是想學劍?”李傲清聞言點頭如小雞啄米,說道:“正是。”

鐘遠聞言,摩挲著下巴說道:“好,既然這樣我便教你用劍。”隨即又說道:“但學劍不可沒有劍,這樣吧,現在我帶你去取一把木劍吧。”

李傲清聞言一喜,“好!”

鐘遠見狀笑了一聲,“走。”說吧,鐘遠便牽著李傲清手去了武庫。

庫房內放著十八般兵器,基本上都未曾生灰,想必是經常有人前來擦拭兵器。

鐘遠越過這些鐵兵,而是直接徑直向著一堆木劍走過去,選來一把品相不錯的木劍,給了李傲清,李傲清接過木劍,卻是有些失望,鐘遠見狀心中暗暗發笑,輕聲柔和說道:“是對木劍不滿意嗎?”

李傲清點了點頭,卻又急忙搖頭,說道:“不,傲清怎么會不喜歡。”

鐘遠抱起李傲清,說道:“你如今還小,鐵兵對你來說身體負荷太大,不利于你日后武道修煉。這樣可懂了?”

李傲清意會點了點頭。

……

春秋暮寒更序,六年春秋在李傲清眼前悄然飛逝。

時至小寒初春,一個約有一米七六的少年,在演武場上練著一手清逸的劍法。

諸位看他耍的,一朝橋落雙月,又接鴻雁回堂,輕刺出幾朵劍花,又引出青蛇兩袖,再對入海無蹤。

演武場上是劍刃撕風之聲。此時從內行中走出一位雍容華貴的貴婦人,身后侍女兩人,左右備著熱茶糕點,貴婦人向著李傲清說道:“傲清,來歇息會兒,過來吃茶,先別舞了。”李傲清聞聲停下手中招式,使了馬踏飛燕中渡沙勁越到貴婦人跟前,收劍行了禮。

貴婦人上前去用絲帕為李傲清擦去額頭細汗,貴婦人對著左右侍女吩咐,“將熱茶點心放心去。”

左右侍女“諾”了一聲后,便端著熱茶與點心到了堂上的方桌上,李傲清二人隨后而至。

李傲清解劍,去洗了手,才拿起一塊點心往嘴里送,興許是有些干噎,又急忙送上一口,方才覺得舒心順氣了,貴婦人見,笑著道:“慢些吃,沒人與你爭搶。”

李傲清連連點頭答應。

等口中糕點入腹后,方才向貴婦人問道:“師父近來可是得到有什么消息了?”

貴婦人聞言,點頭說道:“看遠兒那模樣應該是了。你師祖失蹤了六年,遠兒也找了六年。”說著手比了比身高說道:“六年了,你也從那么小的個兒,長到這么高了。”

忽然,一個勁裝青年從門外跨步走進內堂。

貴婦人看清來著的臉上神情,便開口詢問道:“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來著不是別人,正是清泓劍鐘遠,如今這座府邸的話事人。

經過當年一戰后,鐘遠無論在哪一方面都遠勝當初自己已經大部分都同輩人,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性。

鐘遠解下利劍,拿過桌上的茶水,仰頭豪飲,待自己舒緩了一口氣,方才開口說道:“不錯的確有些發現,今日遇上了老熟人。”

貴婦人有些疑惑,“老熟人,可是你父親結交的江湖好友?”

鐘遠搖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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