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京城CBD

阿發擦了擦額頭的汗，胖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李總，您看我們這個新球場項目……”

龍建集團副總李建國靠在真皮沙發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眼中寫滿了懷疑：“曹總，不是我不信你，但你們畢竟只是一支英乙球隊，這可是15億人民幣的投資，風險實在太大?！?

會議室里的空氣凝固了。

阿發心里暗罵：這幫人怎么就不信我呢？

他剛想再爭取一下，李建國已經站起身，禮貌而疏離地伸出手：“這樣吧，我們再考慮考慮，有消息會通知您?！?

阿發來京城已經一個月了，每次對方都好吃好喝招待，他都呆胖了，談判卻沒有一點進展。

說來也倒霉，去年龍建集團在東歐一個項目中，遇到歐盟標準壁壘，低估了歐洲的環保標準，誰能想到來歐洲搞建設，還得考慮噪音控制和動物遷徙等問題？為此多花了不少冤枉錢。

不僅如此，多家近幾年出海的華夏企業，同樣對困難估計不足，要么是不符合歐洲標準，要么低估了土地征收成本、要么就是遇到當地工會的強烈阻撓。

在歐洲轉了一大圈，弄得一地雞毛。

當初要不是偶然遇到孫睿，幫著點出問題關鍵，李建國他們還在悶著頭“大干快干”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現在就是如此。

李建國聽說布萊頓這個項目后，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一億英鎊就是15億人民幣，他哪敢草率決定，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家英乙俱樂部，根本聽沒聽過好不好？

回到酒店，阿發有氣無力的癱在沙發上，他感覺自己這次要搞砸了。剛拿起手機，突然發現短信炸了——

一大幫國內朋友聯系他：

【胖少！你們布萊頓贏了利物浦？】

【3比2？真的假的？！】

阿發一愣，趕緊點開新聞——

【驚天冷門！英乙布萊頓3比2淘汰英超豪門利物浦！】

【布萊頓3比2利物浦！華夏資本或成幕后推手！】

【外媒爆料：布萊頓欲引進華夏頭號球星！】

阿發頓時兩眼發亮，猛地坐直：“臥槽！機會來了！”

他立刻撥通國內媒體朋友的電話：“快！給我搞點熱搜！標題要勁爆，越離譜越好！”

第二天，國內體壇徹底瘋了——

【網傳布萊頓欲引進‘華夏頭號球星’，談判已開啟！球迷：特么說的到底是誰？】

【“他比貝克漢姆更受歡迎！”——英乙老板狂吹華夏球星，球迷：喝多了？】

李建國早上看到新聞時，剛喝的一口茶直接噴出來：“這球隊真能贏利物浦？！那支紅軍利物浦？”

他趕緊叫來秘書：“快！查查布萊頓的背景！”

秘書一臉懵逼：“李總，昨天您不是說這項目不靠譜嗎……”

李建國一拍桌子：“你懂什么！能贏利物浦的球隊，會是普通球隊嗎？這個胖子肯定有門路！”

他立刻撥通阿發的電話，語氣熱情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曹總?。∥覄偪吹叫侣劊舶?！咱們盡快約個時間詳談？！”

……

英國，布萊頓

一大早，孫睿就趕到俱樂部，今天球隊以恢復性訓練為主。他盯著看了幾分鐘，就回到辦公室，打算看看最近的商業開發進展。

他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角落里堆滿了各種球迷紀念品樣品，墻上貼滿了贊助商合作方案，甚至連垃圾桶里都塞著“利物浦眼淚保溫杯”的廢棄包裝。

老實人馬丁站在一旁，領帶系得一絲不茍，但眼神飄忽，像個剛學會作弊的小學生。黑人大媽格洛麗婭則笑容燦爛，手里抱著一疊文件，表情淡定。

孫睿挑了挑眉，問道：“所以……這些全是你們搞的？”

馬丁聲音略顯局促：“呃……是的，但我們嚴格遵守了商業道德和法律規范……”

格洛麗婭則是理直氣壯：“老板，我們不僅合法，還創新！比如這個‘利物浦冤種圍巾’，銷量比球票還高！”

房間里一片嘈雜，客服忙得一塌糊涂，正在回復利物浦球迷的“親切問候”。

對，沒聽錯，就是利物浦球迷的問候。

因為最近推出的“利物浦眼淚保溫杯”訂單堆成山，第二天就引來大批利物浦球迷抗議。

孫睿拿起一個保溫杯，往里面倒滿熱水，外壁上立刻浮現出3-2比分。這款保溫杯一經推出，不僅被英足總官方警告“涉嫌挑釁”，還引來大批利物浦球迷抗議，電話打到爆。

同樣的，訂單也好到爆！

孫睿扶額嘆息：“這……有點損啊？”

格洛麗婭立刻補充：“但我們用的可是環保材料，這就是道德認證！”

馬丁小聲吐槽：“……我們真的有嗎？”

孫睿隨手拿起一本贊助商策劃案，差點驚掉下巴：

“爆冷披薩”——利物浦輸球當天，布萊頓球迷憑票根享“3-2折扣”（3鎊買2塊）。

“門柱啤酒”——每瓶蓋印有利物浦中柱瞬間，集齊5個換“霍利爾同款咬牙切齒杯”。

“巨人殺手殯葬服務”——廣告語：“連利物浦都‘死’在我們手上，您的人生終局我們也能安排！赫姆斯護理，為您保駕護航！”

孫睿嘴角直抽抽：“怎么殯葬服務都來了？”

格洛麗婭一臉驕傲：“老板，這叫‘全生命周期營銷’！”

孫睿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你們這是要把利物浦球迷逼瘋??？”

格洛麗婭微笑：“不，老板，我們只是幫他們‘釋放情緒’——通過消費?！?

終于，馬丁忍不住問出憋了一整天的問題：“老板，關于引進‘華夏頭號球星’的事……我們是不是……只是炒作？”

孫睿呵呵一笑，“重要嗎？現在新聞熱點有了，贊助商上趕著加價，連華夏企業都來問價了?！?

格洛麗婭當即送出一記彩虹屁：“老板高明！簽不簽無所謂，熱度先吃飽！”

孫睿臨走前，回頭看了眼辦公室——馬丁正對著新設計的“新款爆冷預購T恤”發愁，格洛麗婭在聯系贊助商升級套餐。

他微微一笑，低聲自語：“以前是老實人馬丁，現在是‘奸商馬丁’……這俱樂部，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