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切爾西科巴姆訓練基地

天色已晚，訓練基地依然燈火通明，羅曼阿布拉莫維奇大步走過長廊，皮鞋在瓷磚上敲出軍鼓般的聲響。

推開門時，會議室里的談話聲戛然而止，CEO特雷弗伯奇剛想站起身迎接，就被阿布摔在桌上的一沓報紙嚇得后退半步。

最上面一張報紙的頭版頭條，定格著卡爾頓科爾慶祝進球的畫面，布萊頓球衣在安菲爾德燈光下刺眼得像個諷刺笑話。

“一百萬鎊。”

阿布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開口，每個音節似乎都帶著西伯利亞的寒氣，“這是我們去年夏天賣他的價格。”

伯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羅曼，他在預備隊進球率確實不錯，但一線隊機會有限……”

“現在他進了利物浦兩個球！”

阿布突然提高音量，拳頭砸向桌面，水晶煙灰缸彈跳起來，“而我們上周剛被阿森納淘汰出聯賽杯，因為前鋒不夠！”

伯奇試圖解釋兩句：“這是個意外，羅曼。卡爾頓在切爾西時從未展現出這種水平——”

“意外？”

阿布冷笑一聲，從桌上拿起幾張報紙甩過去，“《每日郵報》說我們是'英超最蠢賣家'，《太陽報》做了十頁專題回顧切爾西近年所有失敗的青訓交易。”

他轉向青訓主管，厲聲質問：“你們當初怎么評估的？”

房間一片安靜，沉默得令人窒息。

阿布走到落地窗前，背對眾人，雨水打在玻璃上，發出令人煩躁的噼啪聲。

“我在俄羅斯有支冰球隊。”

他手指撫過窗框，聲音低沉，“上賽季有個十九歲孩子，教練說他太瘦弱，我把他賣給了對手。”他突然轉身，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現在他是聯盟得分王。”

伯奇的鋼筆從指間滑落，在會議紀要上留下一道丑陋的墨跡。

“我不接受錯誤，特雷弗。”

阿布走向伯奇，每一步都讓空氣更凝重，“尤其是價值500萬鎊的錯誤，因為現在要買回科爾，至少得這個價。你知道這個賽季在面對利物浦時，有幾個人能打進兩球嗎？”

財務總監的咳嗽聲打破了死寂：“實際上，我們可能有回購條款……”

“閉嘴！”

阿布突然暴喝，整張臉因憤怒而扭曲，“你們這群人讓我成了笑話！穆里尼奧下周就要來談判，而我們的球探系統連自己青訓都評估不了！”

他抓起一個咖啡杯砸向墻壁，瓷片飛濺，伯奇下意識抬手遮擋，袖口濺上污漬。

“明天早上九點。”

阿布整理著袖扣走向門口，語氣平靜得可怕，“我要看到科爾過去六個月每場比賽的錄像，以及——當初批準這筆交易的所有人名單。”

“咣！”

門關上的聲音不重，卻讓會議室里所有人同時顫抖。

伯奇松開領帶，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他默默撿起地上一張報紙，頭條標題：【切爾西的棄兒，布萊頓的珍寶！】

雨聲漸歇。

訓練基地外，阿布的勞斯萊斯碾過水洼，倒影中斯坦福橋的輪廓隱約可見。車內，他撥通了一個莫斯科號碼，切換回俄語：

“謝爾蓋，是我。準備一份英超球探系統的分析報告。不，我要最頂尖的那批人，價格不是問題。”

車窗上，映出他嘴角冷酷的弧度。

轉會窗還有三周，足夠讓某些人付出代價，也足夠把卡爾頓科爾——這個活生生的恥辱證明——重新帶回斯坦福橋。

畢竟在羅曼阿布拉莫維奇的世界里——從沒有買不到的球員，只有算不清的賬。

幾十公里外，布萊頓俱樂部也是燈火通明，忙的不亦樂乎。

“這樣……地道嗎？”

馬丁佩里盯著面前的企劃案，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像銅鈴。

阿發去華夏前，將商業開發工作全權委托給馬丁，同時指派格洛麗婭給他當副手。

兩人很快就擬定出一系列商業策劃：

球迷商店推出“巨人殺手”紀念T恤：T恤正面印著布萊頓隊徽踩在利物浦隊徽上，背面寫“我們數學很好：3 > 2”；

搭配同款“巨人殺手”圍巾，款式是紅藍條紋，3條藍2條紅，暗藏比分梗。配文：“披上它，你就是下一個巨人殺手！”

同期推出“利物浦眼淚保溫杯”：雙層隔熱馬克杯，杯蓋設計成利物浦隊徽被砸碎的樣子，倒熱水時會浮現“3-2”比分。

馬丁汗顏：“這是不是過分了……”，格洛麗婭不以為然：“這叫‘情感共鳴’！”

沒成想，商品一經推出瞬間賣爆，工廠只能連夜趕工。

贊助商口號也改成：“我們不是豪門，但我們是‘豪門殺手’！”

和本地啤酒廠合作推出“巨人殺手”啤酒：瓶身印著3-2比分，標語：“喝一口，敢做夢！”，搭配營銷話術：“喝多了可能會看見杰拉德哭泣！”

和本地餐飲合作推出“冷門之王”炸魚薯條：包裝盒印著CEO阿發邪魅一笑：“我們連利物浦都吃了，還怕啥？”，同時推出促銷活動：比賽日進3球，全場薯條免費續！

二人還連夜打電話給BBC，要求修改拍攝計劃。

攝制組原本只想拍個保級隊掙扎史，現在連夜改劇本。名字就叫《布萊頓：從保級隊到巨人殺手》（副標題：我們也不知道怎么贏的）。

最后，再次對媒體放出風聲：【官宣！布萊頓正與‘華夏頭號球星’深入談判！】

引得媒體瘋狂猜測：“孫濟海？李鉄？……你特么倒是說個名字啊？”

為了保持神秘度，布萊頓官網計劃每天放一張模糊背影：

第一天：影子戴著隊長袖標（球迷：“范大將？！”）

第二天：影子在吃炸魚薯條（球迷：“這特么是誰？！”）

第三天：影子變成CEO阿發的剪影，挺著個大肚子，配文：“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馬丁看到最后，差點把頭發薅禿：“這難道不算欺詐嗎？”

格洛麗婭裂開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這叫‘懸念營銷’，胖少教的。”

“胖少是誰？”

“咱們無所不能的CEO！”

“……”

馬丁聽得一腦門子汗，掏出手機想請示一下，手指卻停在半空。他忽然想起之前打電話報喜時，孫睿語氣中似有似無的嘲諷，“75000鎊？就這？”

兩分鐘后，他把手機揣進兜里，深吸一口氣。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