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布萊頓的鄉(xiāng)巴佬
- 開局溫格:我在足壇開黑店
- 淡淡的水
- 2329字
- 2025-05-08 11:00:00
“在倫敦賺錢,在布萊頓生活——直到南方鐵路讓你崩潰。”
這是倫敦當?shù)匾痪渫嫘Γ脕硇稳菽切┕ぷ髟趥惗兀≡诓既R頓的“布萊頓躲客”。至于南方鐵路的梗,則是因為它經(jīng)常晚點,常被調侃為——失敗鐵路。
最近幾天,孫睿就經(jīng)常往返于布萊頓和倫敦兩地。
在倫敦人眼中,布萊頓就是“離倫敦最近的海邊”——火車1小時直達,有酒吧、有海灘、也有自由的氣息,適合中產周末過來度假。
如果你在布萊頓的小巷里,遇到一個穿Burberry風衣,拿著Flat White(澳白咖啡)的倫敦人,他大概率是在“體驗生活”,而不是“放棄倫敦”,然后留下一句:
“布萊頓很好,但還不夠國際范兒……”
“布萊頓躲客”這個略帶戲謔的稱呼,通常指代在倫敦混不下去,逃到布萊頓的人。正因如此,布萊頓又被打上了一個新的標簽——失敗者的天堂。
倫敦的精英人士還會冷笑嘲諷:“哦,布萊頓?那不就是給那些在倫敦買不起房的人準備的?”
9月25日,小雨
清晨,孫睿開車從倫敦返回,才剛坐到俱樂部的老板椅上,辦公室門就被敲響。
打開門,就見老奈特站在門外,表情嚴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奈特先生?”
“孩子,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不久之后,俱樂部小小的會議室里坐滿了人,彌漫著咖啡和廉價地毯的霉味。
俱樂部的幾位核心成員全部到齊,除了孫睿、CEO曹大發(fā)以及體育總監(jiān)馬丁以外,還有俱樂部榮譽主席老奈特,以及球迷信托負責人布魯斯。
看到人全部到齊,老奈特坐直身體,表情嚴肅的說起了來意。
“孩子,我看了你的一億鎊新球場計劃,坦白來講,我被徹底震撼到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既然你把我這個老頭子留下,我就得做點什么……”
“為此,我今天特意給你們找了個倫敦來的專家——威廉亞瑟,Turley Associates(特立聯(lián)合咨詢)的資深顧問。酋長球場的整體規(guī)劃,就是他們負責的。”
“嘩——!”
房間里響起一片驚呼。
如果單說這家公司,很多人或許都沒聽過,但是要說“酋長球場”,英國每個從事足球行業(yè)的人都如雷貫耳。無他,實在是太貴了。
同期修建的球場中,檔次和規(guī)模能和他相比的,只有一個慕尼黑的“安聯(lián)球場”,容量75024人,比“酋長球場”的60260人,還多1萬多人。
酋長球場預計2006年竣工,總體造價4.7億鎊(約合7.52億歐元)。安聯(lián)球場則是2005年竣工,造價在3.4億歐元,只有“酋長球場”造價的一半不到。
如果以為,“酋長球場”造價這么高,他們這家公司也不過如此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單看一個數(shù)據(jù),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
通常在英國,新建大型基建項目的審批周期在3-5年,布萊頓的新球場足足申請了5年,還沒批下來。而“酋長球場”這么大的項目,從提交規(guī)劃到獲批,僅僅用了18個月。
這就是人家專業(yè)的地方。
沒找對地方,再怎么使勁也白搭!
一刻鐘后,威廉亞瑟推門而入,他的定制牛津鞋在地板上發(fā)出的響聲,活像女王巡視殖民領地。
“所以——”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羊絨圍巾,露出印著劍橋賽艇隊徽章的袖口,慢悠悠的問道,“你們想聽阿森納,是怎么把預算燒出個英超最貴的煙花秀?”
桌對面幾人同時咽了口唾沫,局促的交換眼神——這位爺連PPT都沒帶!
還沒等他們反應,亞瑟的下一句話,差點把他們鼻子氣歪。
“鄉(xiāng)巴佬,也配問酋長球場?”
威廉亞瑟,50歲出頭,灰白的鬢角修剪的一絲不茍,鼻梁上架著一副玳瑁眼鏡,一身藏青色薩維爾街定制西裝,袖口卻磨得發(fā)亮。
說話時,總不自覺用鉛筆敲擊桌面,仿佛在給每個句子打規(guī)劃許可章。
不知不覺間,布萊頓這幾頭蒜在面對亞瑟——這位高傲的倫敦精英時,就把自己擺在了弱勢的地位,只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當馬丁嘟囔著:“我們只想要個經(jīng)濟型方案”時,亞瑟突然用鉛筆敲響了茶杯,冷笑道。
“經(jīng)濟型?知道酋長球場為什么敢取消站席嗎?“
接著甩出一組數(shù)據(jù):阿森納每賽季因廁所排隊,損失的啤酒銷量,抵得上英乙球隊的轉播分成。然后不無嘲諷地問:
“你們那些穿漁夫毛衣的球迷,能接受中場休息排隊15分鐘,對著海風撒尿?”
這下子,馬丁徹底沒話了,那可是一筆大錢!
亞瑟微微后仰,手指在桌面上輕叩,每句話前總有一秒停頓,仿佛在等會議記錄員抬頭——盡管房間里只有布萊頓那位,穿著廉價西裝的體育總監(jiān),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啊!布萊頓!一支志向比你們的海鷗翼展還大的迷人小球會。至于酋長球場嘛……咳咳,絕妙杰作啊,前提是你忽略那些堪比某些官方機構的施工拖延,以及我們當初設計時,居然忘了球迷也需要上廁所這檔子事兒……”
在被問及當初阿森納,如何平息居民抗議時,亞瑟淡然一笑。
“當?shù)鼐用穹磳Γ课覀兘o伊斯靈頓區(qū)送了一座‘亨利·諾里斯爵士雕像’,沒人記得他是誰,但聽起來非常高尚,不是嗎?”他停頓片刻,啜飲紅茶,優(yōu)雅地調整西裝袖口。
關于交通問題,馬丁剛提出一個“球迷專列”設想,對面就傳來一聲嗤笑。
“球迷專列?阿森納比賽日的地鐵人流量,相當于疏散半個諾丁山嘉年華——而你們布萊頓火車站?上次擴建時,丘吉爾還在當財政大臣……”
馬丁繼續(xù)反駁,說布萊頓堵車不如倫敦嚴重時,這個穿著三件套西裝的男人,在電腦上展示出一個CAD界面,用三維模型演示了酋長球場如何進行車輛分流,隨后輕笑:
“知道為什么我們的貴賓包廂從不遲到?因為他們的賓利,根本不用和賣熱狗的小貨車搶道。”
亞瑟緩緩摘下玳瑁眼鏡,用擦拭鏡片的動作,制造出長達十幾秒的靜默,語氣平靜而舒緩。
“記住,親愛的男孩,球場不是建給球迷的——是建給那些想‘體驗英超風情的東京銀行家’的。”
當他重新戴上眼鏡時,鏡片反光完美掩飾了翻白眼的動作。然后點燃一支Davidoff雪茄,視線環(huán)顧眾人,笑容和煦。
從始至終,孫睿沒說一句話,他一直在觀察對方。
上一世,他就在倫敦金融街工作十幾年,見到的全是倫敦所謂的精英人士。
怎么說呢?
基本都和亞瑟一個腔調……
典型的英式精英顧問做派——用羞辱性專業(yè)素養(yǎng)碾壓客戶,再讓客戶心甘情愿加錢買尊嚴!
雖然被羞辱了,孫睿卻雙眼放光,漸漸興奮起來——他已經(jīng)打算掏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