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托加越靠越近，溫熱的氣息帶著甜美的香氣撲打在云歌臉上。

（果然！小姨子不會這么簡單就會放過自己。）

云歌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少女已經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被夕陽勾勒出金邊。

就在兩人的唇瓣即將相觸的瞬間——

叮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了這一刻的旖旎。

“嘖...”

薩拉托加猛地睜開眼睛，不滿地鼓起臉頰。

云歌歉意地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季杰”的名字。

“喂，季杰？”

云歌的聲音還帶著些許沙啞。

“云歌！”

電話那頭傳來季杰爽朗的笑聲，

“你小子可以??！這才實習多久就畢業了？”

背景音里隱約能聽見柳無月夸張的起哄聲。

云歌一頭霧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還裝！”

季杰的笑聲透過話筒震得云歌耳膜發癢，

“柳無月都聽見了，企業老師說凌雪要把鎮守府交給你接手！”

云歌啞然失笑：“開什么玩笑，凌雪怎么可能...”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雜音，

接著柳無月清脆的聲音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云歌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偷偷獻身給凌雪了？她居然連鎮守府都舍得給你！”

“胡說什么！”

云歌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薩拉托加。

少女正歪著頭，纖細的手指把玩著裙擺，但微微豎起的耳朵暴露了她的在意。

季杰重新搶回話語權：

“我們可是親耳聽見企業老師說，凌雪準備退役，要把白沙鎮守府交給你打理?！?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促狹，

“怎么，當上提督就不認老同學了？”

云歌的眉頭漸漸皺起。凌雪正值當打之年，

以她的實力至少還能執掌鎮守府數十年，怎么可能突然退役？

這個玩笑開得未免太過離譜。

“你們...”

他剛要反駁，腦海中卻突然閃過昨晚的對話。

月色下，凌雪倚在窗邊輕聲問他的那句話，

當時以為只是閑聊，現在想來...

“喂？云歌？”

柳無月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你該不會...真不知道這事吧？”

掛斷電話時，云歌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

薩拉托加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常，柔軟的小手悄悄覆上他的手背。

“姐夫？”

少女甜美的嗓音里帶著擔憂。

云歌茫然地抬頭：

“加加，你說凌雪為什么會想到要退役？”

少女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輕輕握緊他的手，溫暖的觸感透過掌心傳來：

“要不...姐夫自己去問問？”

“但今天是陪你...”

“算啦，”

薩拉托加撇撇嘴，

“反正姐夫心都不在這里了?！?

她叫了輛出租車，兩人很快回到鎮守府。

推開提督室大門，

眼前的場景讓云歌呆住了——

沙發上凌雪將馬漢壓在身下，正滿臉猥瑣的上下其手：

“小馬漢，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救你的?！?

聽到開門聲，凌雪表情僵硬的看向來人。

“喂，是憲兵隊嗎？”

云歌熟練的掏出手機拍照，然后撥打那個讓所有提督都害怕的電話號碼。

“等等！這是有原因的！”

凌雪一個鯉魚打挺從馬漢身上彈起來。

馬漢趁機滾到沙發另一端，把被扯開的領口死死攥住，活像個被惡霸欺負的小媳婦。

薩拉托加默默掏出手機：

“姐夫，要連拍模式嗎？”

“已經開了?！?

云歌的閃光燈亮成一片，

“企業老師說過，收集證據要全面。”

“你們聽我解釋！”

凌雪手忙腳亂地整理制服，

“我們只是在撓癢癢而已?！?

“哦~”

薩拉托加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看向云歌，

“你們提督的理由還挺一致的呢。”

“我是真的！”

云歌將電話放下，小姨子居然現在還不相信自己。

凌雪突然眼睛一亮，瞬間想轉移話題：

“哦？看來我們云歌提督也很有故事嘛~”

云歌才不吃她這一套，直接開門見山詢問：

“我聽別人說，你準備退役了？”

凌雪依舊微笑看著他：“是呀，做了這么多年提督想回去結婚了?！?

她伸手摸了摸馬漢的頭發：“我就說薩拉托加居然能讓你回家，原來是想看我走沒走?！?

云歌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

“別開玩笑了，誰會娶你這個三十多歲還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

凌雪狠狠將茶幾拍的振動起來：“你什么意思！小心我把你掛在小綠書上?！?

云歌不為所動，甚至只想握住小姨子的手：

“說真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凌雪輕輕拍了拍馬漢的肩膀，少女會意地退出房間，細心地帶上了門。

當門鎖“咔嗒”一聲合上時，凌雪像是被抽走了力氣，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還記得上個月那場戰役嗎？”

她的指尖玩弄著發梢，

“面對深海旗艦時，我才發現...再高明的戰術也沒有任何用處?！?

她眼神滿是失落：“要不是你及時擊退YAMATO，馬漢估計得當場沉沒。”

云歌皺眉：“想要提升實力，建造艦娘不就好了？”

凌雪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我現在已經失去凈化資源的能力了?！?

薩拉托加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這怎么可能？！”

“可能是我的心....不再堅持了吧?！?

她臉上沒有失落，反倒是意外的輕松，

“只從那次戰役之后，我每天都在擔心自己的艦娘會沉沒，又恨自己造不出新的伙伴...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房間里一時安靜得可怕。

云歌沒想到曾經的滿分畢業生，

居然淪落到沒辦法凈化資源的地步，失去了作為提督最根本的能力。

“那...之后有什么打算？”

薩拉托加小聲問道，手指悄悄勾住了云歌的衣角。

凌雪恢復了剛才沒心沒肺的樣子，撓著頭笑道：

“我現在打算回自己老家，找個老實人嫁了?！?

“老實人招你惹你了？”云歌忍不住吐槽，

“以你的資歷，回總部學院當教官不是更好？”

“才不要！”

凌雪做了個夸張的嫌棄表情，

“天天看那些歐皇一發入魂，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揍人?！?

她走到云歌面前，用力拍他的肩膀，“放心啦，我只是退役，又不是要去世?！?

凌雪滿臉笑容，她張開雙臂比劃著：

“想想看，這么大個鎮守府，還有我攢了這么多年的資源，全都便宜你小子了！”

“真的不考慮變賣點資源？”

云歌試圖讓語氣輕松些，

“好歹給自己置辦點嫁妝。”

凌雪噗呲一笑：“我們那的習俗是嫁妝只有三床被子?！?

她拉起云歌的手，“走吧，趁著天還沒黑，帶你看看我辛苦建造的鎮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