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8尤三姐:橫豎.....都是給他用
當晚,巡鹽御史衙門。
中午與賈敏“商量”后,林銳幾乎是逃回來的,甚至沒顧得上吃午飯,只想趕緊把事情處理好,然后盡快把人帶回京城再說。
看出她的死志,他第一時間就想把問題消滅在萌芽狀態。
但在準備開口時才想起,他該怎么勸說?
畢竟,封建時代的丈夫去世、妻子“殉節”,傳出去甚至可以作為“雅事”申請立牌坊,而且將來對林妹妹非常有利——父親死于任上、母親為情殉節,會給她的名聲帶來極大好處。
沒什么意外的話,這應該也是賈敏的考慮,大概率還是對他不放心,有財產方面原因,肯定也少不了他這兩天表露的心思,所以準備用自己的命扯出一頂大帽子,徹底把問題壓死。
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林銳又是當事人,直接捅開還不如干脆裝傻,否則極有可能起到反作用,只能等到有把握時一并解決。
想了又想依然不得要領,他只好隨便交代幾句便離開,幸好現在林妹妹正病著,還發過高燒,以她的的身體素質,接下來最少個把月都別想完全恢復。
這種時候絕不能沒人照顧,賈敏不可能放心,時間還充足。
饒是如此,林銳整個下午依然心神不定。
“大人?”被他招來的林鈺很奇怪的提醒,“您怎么了?”
“沒事!”衙門前院一間屋子里,正在帶著人看尸體的林銳急忙搖搖頭,順便趕走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讓你帶人來,就是為了問問,這個人你認識嗎?”
眼前躺在草席上的尸體,自然就是昨晚被他崩了的刺客頭目。
“不認識!”林鈺毫不猶豫的搖頭,“大人還說他有官身,奴才雖說愚鈍,記性好歹不太差,至少在揚州地界上,任何衙門里都沒有這樣一個人,絕沒有!”
“那就是外來的。”林銳點點頭,想起林如海的交代,這算是側面驗證了幕后之人的不簡單,“行了,你帶兩個人,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記得,必須確保化成灰!”
“大人放心,奴才定會將他挫骨揚灰!”林鈺死死盯著尸體。
“額.....也好!”林銳知道手下誤會,但也懶得解釋,“去吧!”
目送手下抬著尸體離開,他沒再耽誤,大踏步向后宅走去。
“大爺回來了?”剛進院門就聽到驚喜的女聲,“奴婢聽說你帶人到前院,就一直等著,想不到竟然耽誤到這會子,可是有什么公務不好處理?”
“也不算麻煩!”林銳胡亂應付一句,就攬著尤二姐回房。
“可是看不上我們姐妹,都到前院了也不回?”尤三姐一如既往的欠收拾語氣,“倒也難怪,我們算什么,哪里敢和那些個小姐啊丫鬟啊去比?”
“妹妹說什么呢!”嚇得尤二姐急忙勸說。
“你這小嘴兒,就是讓人舍不得!”林銳露出勉強的笑容,一把將她拉到懷里吻住,良久才抬起頭,借以掩飾心中對二人的愧疚。
昨晚,他聽到隔壁林府的廝殺聲就急忙起來,第一時間帶人趕去支援,卻完全忽略了尤家姐妹,甚至走的時候把所有護衛人員全都帶去,連個看門的都沒留。
要不是中午回來,他差點兒都快忘了自己剛收的兩個小妾。
“二爺可曾用過飯了?”見他沒生氣,尤二姐輕聲問道。
“沒顧上。”林銳只能搖頭,想了想才面露苦笑,“你們呢?”
“這衙門里連個鬼影子都沒,我們想吃又能吃什么?”尤三姐白他一眼,“昨兒晚上西邊府里過火神爺,今天你又忙著,我們哪敢再多說話?不過是找些點心果子的,胡亂應付罷了。”
“委屈你們!”林銳一邊一個摟住兩姐妹,“我這便讓人安排。”
他之前單獨住在這里,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基本上一天三頓要么去外面找地方湊合,要么碰上林府家宴,只當改善生活,自己懶得做,也沒招過廚子。
這段時間雖說納了尤家姐妹,吃飯方面依舊和之前一樣,反正他不是在前衙公務就是回后衙住宿,肯定餓不到兩個丫鬟,中間有兩次去林府赴宴,也沒忘讓人送飯。
今天實在太特殊,這才耽誤了。
目送他去前院安排晚飯,尤二姐擔心的看向妹妹。
“怎么了?”尤三姐完全不當回事。
“還怎么了?”尤二姐很清楚自家妹妹的毛病,俏臉上全都是無奈之色,“爺們兒正事多,一時忘了也是有的,一頓飯罷了,還能餓死你不成?剛才怎么說話呢?”
“哼!”尤三姐表情一頓,下意識扭頭避開姐姐目光,口中卻依舊不服氣,“憑什么我們就該餓著?一頓飯是餓不死,誰知道后面會不會干脆連飯都不管?”
“你——”尤二姐差點氣個倒仰,“你這張嘴怎么就不把門?”
“橫豎.....都是給他用。”尤三姐突然紅著臉低下頭,“大不了等他回來,我再跪著給......隨他,大爺一貫心軟,這兩年雖說作踐的我們又跪又站的,到底沒真個用了。”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如此?”尤二姐很不理解。
“我的傻姐姐,豈不聞一句常言,喚作‘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尤三姐認真看著她,“你我若是也如昨日的丫鬟,站著被他收拾到跪下,換誰又差多少?橫豎女人該有的都少不了,用誰的不是用?”
“啊?”尤二姐完全沒考慮過這些,聽完竟然愣住了。
“倒不如擺出一副樣子,今兒個好明兒個吵的,轉過頭再主動給他跪下,隨他怎么用。”這話一出口,饒是尤三姐潑辣,俏臉也忍不住露出紅暈,“橫豎.....都一樣。”
“那不是——”尤二姐羞的不輕,“和樓子里的姑娘似的?”
“我們本就是小妾,難不成還學著將來的奶奶,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兒啊?”尤三姐咬了咬牙,“干脆就當個狐媚子,任他作踐!”
尤二姐完全蒙圈,傻傻說不出話來。
尤三姐看到姐姐的樣子,也沒再多說,一時間房內靜了下來。
“你們......怎么了這是?”將近一刻鐘后,正好回來的林銳看到此景,很是奇怪的問道,“我才出去多大會兒工夫,你們剛才說什么呢,弄到這副鬼樣子?”
他不想再等酒席,干脆跑到就近的飯店,打包了幾個現成的。
“沒事!”尤二姐急忙起身,接下他手里的一串油紙包,先看看依然背著身的妹妹,又想起剛才的商量,忍不住面泛紅暈,“還不是這蹄子張嘴就不把門,我說她幾句。”
“哦?”林銳表情一動,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尤二姐性子軟弱,這一點在長相氣質上都能看出來,尤三姐卻是膽大潑辣,很有幾分“低配王熙鳳”的意思,兩人雖是姐妹,一起時卻向來以妹妹為主。
現在,姐姐說剛剛訓斥妹妹?
“怎么,我們姐妹還不能說說話?”尤三姐一臉不耐的回過頭。
這味兒才對!
額.....軟話懷疑,硬話卻接受,犯賤嗎?
“欠收拾了是吧?”林銳干脆一把將她拉到身前,“說人話!”
“哼!”尤三姐白他一眼,主動跪下低頭。
“嘶——”
如果只是聽幾句硬話就有這待遇,倒也不是不行。
“大爺現在用嗎?”尤二姐將熟食簡單擺盤后紅臉問道。
對于桌下的妹妹,她只管避開目光,全當看不見。
“不急。”林銳順手將她拉到身側攬住,“我就是想著,將來咱們都是一輩子的,總不能整天一個二丫頭、三丫頭的叫吧?你們的小名是什么?”
“都被你糟踐成這樣兒,今天還是第一次被問呢!”尤二姐語氣幽幽,見他面露尷尬之色后不敢再抱怨,“我們姐妹也沒什么大名小名的,從小都是二姐兒三姐兒的叫。”
“沒有?”林銳再次想起被埋在亂葬崗的尤老娘。
哪怕把女兒當工具,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就算我那多年沒見的大姐,同樣沒起名。”尤二姐搖搖頭。
尤氏嗎?
她倆和這位并無血緣關系,都是如此的話,看來問題不只是出在尤老娘身上,那個死鬼老爹也夠嗆,其實不奇怪,封建時代的女性地位約定于無,確實有許多干脆不起名的。
“罷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林銳懶得再追問,“我肚子里也沒多少墨水,只記得有句詩叫做‘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后面兩個字很美,不如你們姐妹分了吧。”
“尤嬋、尤娟?”尤三姐忍不住抬起頭,輕輕呢喃起來。
“嬋兒、娟兒?”林銳笑著拍拍她的腦袋。
尤家姐妹對望一眼,俏臉同時露出迷人的紅暈。
“好爺,今兒晚上收了我們吧!”尤二姐眼看著妹妹再次跪下。
“那也得先吃飯!”林銳笑著拍拍她。
“奴婢這就伺候!”尤二姐急忙點頭,“大爺,昨兒晚上林大人府上過了火神爺,今日看你忙到這會子,可是已經處置好了?”
好了嗎?
林銳心中又浮現出兩張絕美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