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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收刃夜無聲

石橋崩塌聲還在持續(xù)。

但一閃而過的血色劍氣,卻連痕跡也開始消散。

兩岸燈光和月光,重新明亮起來。

桃先生和他那人頭師兄,此刻一動不動,下一秒身體開始破碎,當真是應(yīng)了那一句‘骨枯髓沸’,就仿佛骨髓之內(nèi)被灌了白磷,瞬間爆燃,卻又沒有明火,只有煙霧涌出發(fā)出呲呲響聲,伴隨著一股股惡臭撲面而至。

“師兄,救我......”桃先生面目驚恐,下一秒?yún)s是七孔冒煙,面孔突然塌陷,如蠟般消融。

他到死都不知道,此刻,他那位師兄也是自身難保。

胸口那人頭,之前剛好被血劍劍氣斬過,這會早就腐爛溶解,發(fā)出某種恐怖的嘶吼和慘叫聲。

“啊,我不甘,不甘啊,血劍......”

沒說完,整個人破碎倒地,最終在濃煙噴涌下,化作一地血水。

這般死法可謂恐怖至極,頭一次見的人不用說,已經(jīng)是嚇的說不出話來,而就算過去曾經(jīng)見過的人,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下一刻,幾道若不可見的流光,似螢火流星從血水中飛起,沖入那邊劉平的身體當中。

惡鬼面具上的鬼火,此刻縮成針眼一般,偶爾飄忽,觀之欲滅。

那邊,劉平強撐著站立。

剛才那一劍,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氣力,若不是擔心妹妹,他怕是早就暈厥倒地。

此刻,劉平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鬼面生這個面具。

那種威脅和兇狠,不加掩飾。

“你動我妹妹,我也讓你神魂俱滅!”

這一句話,劉平是咬牙說出來的。

“誤會,都是誤會!”鬼面生的聲音立刻飄出:“而且,天大的冤枉,你問你妹妹,你問她,是她主動找我的,而且若不是我?guī)退芤宦纷穪恚垦绢^,你快和你哥解釋解釋......”

剛才那一劍,對鬼面生的威脅和震撼太大了。

它現(xiàn)在根本不敢再冒險,例如,占據(jù)劉淑丫頭的身體,然后給劉平開膛破肚啥的。

血劍能斬那一對師兄弟,自然也能斬他。

“小淑?”劉平問了一句。

劉淑立刻開口:“是的,哥,面具叔叔說的沒錯,你被突然抓走,我和二哥擔心的不得了,當時我沒有別的辦法......”

就在這時,劉平看向遠處,而鬼面生也立刻開口:“有人來了,劉平,你說如何?”

“你們先走,小淑,脫險后立刻回家等我,面具和衣服都藏好,快走!”

時間緊迫,劉平也顧不得別的。

劉淑自然也知道輕重緩急,當下施展輕功,快速離去。

她剛翻過那邊河岸護欄,身形沒入黑暗,這邊就先后有幾人落下。

帶頭的,一男一女,衣著相似,卻是各戴一個面具,女戴兔,男戴狗!

兩人明顯是看到劉平,又扭頭,看向那邊還冒著煙的尸體。

而劉平此刻咣當一下,摔倒在地。

他剛才完全是在強撐,所表現(xiàn)出的強硬,也只是在演戲,因為,他根本沒有能力,連續(xù)兩次施展‘血髓劍’。

不過那一次‘拔劍殺敵’,對劉平來說,也是意義非凡。

他感應(yīng)到了劍,可以驅(qū)使,自然,也可以隱藏。

而且隱藏的手段,比過去那種被動的情況,要高明數(shù)倍不止。

此刻他做好隱藏,人已是在昏迷邊緣。

只聽到似有人說:“這人怎么了?那過界的邪門高手呢?”

“地上冒煙的怕就是。”

“死了?”

“方才逃走的那人,身披黑氅頭戴鬼面,應(yīng)該就是鬼面生。”

“追嗎?”

“不追了,通報總局,讓虎、馬、龍、牛四生肖其中之一來,方才那驚天動地的劍意,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血髓劍’,怕也是鬼面生施展出的,過界的邪門高手你我二人尚且能應(yīng)對,但得了血髓劍的鬼面生,追上又能如何?”

聽到這里,劉平終于撐不住,暈厥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空氣里都是中藥和消毒水的氣味。

是在醫(yī)院。

床邊,是弟弟劉安,還有妹妹劉淑。

看到劉淑安然無恙,劉平松了口氣。

“哥,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劉淑上前,同時給劉平打了個‘一切安心’的眼神。

劉平點頭。

這時外面進來幾個人,帶頭的還是個熟人。

異界管理局那位副組長,眼鏡妹沈萱。

她進來的時候,笑瞇瞇的,仿佛和劉平很熟一樣。

“醫(yī)生說了,你沒什么大事,就是真氣耗盡,脫力,有一點皮肉傷。”

看到沈萱,劉平一點都不驚訝。

就之前的事情,她不來反倒不正常。

偷渡過界的武神界高手,特意抓走自己,然后對方被血髓劍氣所斬殺,而自己全程在場......說實話,若不是最后妹妹戴著鬼面生的面具出現(xiàn),劉平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而現(xiàn)在,他早就想好了。

所有的鍋,都甩到鬼面生頭上。

這是他唯一可能‘過關(guān)’的辦法。

“咱們聊聊?”沈萱自顧自的坐在旁邊,跟著她進來的人,擺相機的擺相機,做筆錄的已經(jīng)拿出了紙筆。

“可我有點頭暈。”劉平?jīng)]說瞎話,他的確還沒有恢復過來。

“沒事兒,很快就能完事兒。”沈萱屬于那種看似嘻嘻哈哈,可辦正事兒從不含糊的人,她也不容劉平拒絕,而是扭頭看向有些愣神的劉安和劉淑。

“你們兩個是劉安的弟弟和妹妹吧,能不能讓我和你哥哥單獨聊聊?”沈萱問了一句。

兩人沒動,直到劉平說了一句“你們先去門口坐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這一下,房間里就只剩下沈萱,和一個負責記錄的探員。

“有弟弟妹妹真好,我家里就我一個,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妹妹,能有一個這么護著她的哥哥。”沈萱說完,扭頭道:“這句別記啊!”

后面探員一臉無語。

“說正事兒吧!”沈萱盯著劉平,這一刻,她像是一個盯上老鼠的貓。

可她認為的老鼠,卻不認為自己是老鼠。

劉平淡定的很,反問:“說什么?”

往往不設(shè)問題的提問,就是在誆,在詐,在騙,在套路......

屬于買東西不問價,先讓對方在心理價位上砍一刀。

劉平不上這個當。

他的戰(zhàn)術(shù)很簡單,你問什么我答什么,多一句不說,且說了的也不保真。

“抓你的那個人,認識嗎?”沈萱也知道劉平不好騙,所以將想好的問題問出來。

劉平搖頭:“不認識!”

“知道他為什么抓你?”

“不知道!”

“當時反抗了嗎?”

“全力反抗,但一招就被擒住了,當時大腦一片空白。”這話劉平說的是真的。

“對方抓了你之后做了什么,有沒有說一些話?”

“路上沒說,但把我丟在那個河道里的時候,提到過一句‘甩掉了!’,我估摸是甩掉追擊他的人。”劉平依舊是在說實話。

“然后呢?對方有沒有和你說什么?”沈萱在觀察劉平,微表情和微動作。

“他問我,黃啟在哪?”劉平說道,他說話的動作,表情,語氣和剛才沒有任何變化。

如果是經(jīng)常說謊的人,一定知道,想要說謊之前,要說真話,只有記住說真話的感覺,才能將謊言說的和真話一般無二。

技巧就是先說真話,夾雜一點假話。

沈萱盯著劉平:“那你怎么說的?”

“我當然是實話實說啊,就說黃啟被你們抓了,還告訴他冤有頭債有主,讓他放過我。”劉平說完,緊接著又道:“你也別一句一句問了,我一次性說完得了,后來他沒說信和不信,那兩個腦袋看的我頭皮發(fā)麻,對方明顯是打算殺人滅口,我當時遺言都想好了,結(jié)果這時候,來了另外一個人,穿著黑衣服,戴著面具。”

“戴面具這個人你以前見過嗎?”沈萱立刻問道。

“沒有,當時我就想跑,但跑不動,渾身無力,再后來,戴著面具的人和那個怪人打了起來,我都沒看清怎么回事,就看到一道紅色的劍氣掃過,那邊橋就塌了,我當時嚇懵了,尤其是那個怪人,直接在我面前,和融化的蠟燭一樣......”

在描述這個過程的時候,劉平語速很快,面帶恐懼和后怕,心跳加速,顯得很激動。

這一系列的反應(yīng),都被沈萱敏銳的察覺到了。

這種下意識的表述,不像是瞎編的,因為如果說謊,需要深思熟慮。

她眼里雖還有一些狐疑,可劉平說的大部分情況,她還是信的。

因為,這符合當時的情況,以及,邏輯!

異界管理局這一晚上調(diào)查了很多東西,整理出很多證據(jù)。

有些,已經(jīng)和之前的一些調(diào)查形成了證據(jù)鏈和邏輯鏈,形成了完美的閉環(huán)。

簡單說,黃啟勾結(jié)武神界的某高手,圖謀霧山派的‘血髓劍’,之后因為白浪磯盜眾圍困,那合謀之人無法脫困而出,導致血劍失控,釀成諸多命案。也是因為這件事,引來白浪磯盜眾首座鬼面生過界尋劍,黃啟死于其手,猜測當時鬼面生已得了血髓劍,再之后黃啟同謀也過界,卻不知黃啟已死,所以抓了當時唯一能找到的參與者之一,劉平,結(jié)果半路遇鬼面生用血髓劍截殺,鬼面生逃離,不知所蹤。

這里面自然也有一些讓人費解的地方。

如,鬼面生殺了黃啟得了劍,這么不返回武神界?

又例如,他又是怎么恰好遇到過界的邪門高手?

但這些問題,劉平應(yīng)該是答不上來。

又問了一些問題后,見劉平哈氣連連,沈萱于是起身道:“先暫時這樣吧,你好好休息,如果想起什么,給我打電話,發(fā)信息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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