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很大!”
雷東重新戴上眼鏡:“那邊的霧山派出了事,仿佛一夜之間門人弟子不知所蹤,消息傳開后各路仇家都找上門了,一開始是試探,后來開始掠奪好處,這里面白浪磯盜眾算是勢力最大的一撥......不過我去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還是東打聽西問詢,找了幾個熟人,才搞清楚發生了什么。”
“應該是有人找到了霧山派的寶庫,但知道那時候周圍已有盜眾和各路強匪聚集,不可能輕而易舉帶走好處,所以找了這邊的代理人配合,想要通過走私客,將里面最大的寶貝,血髓蝕骨劍盜走。”
“代理人是黃啟?”沈萱立刻反應過來。
“應該是,黃啟和那邊的某個人合謀,派人過去,打算借助血髓蝕骨劍會附身人體的特性,將劍帶出去,而一般來說,那邊的人也不會對他們眼中的‘濁人’有什么防備,更不會認為,濁人能帶走什么好東西,這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恰好,那個圖謀的人就是利用這個,打算來個暗度陳倉。”
雷東說完,沈萱就點頭:“這計劃不錯,后來怎么玩脫了?”
“他們沒想到,諸多盜眾也不傻,居然是封堵了霧山派,將那人堵在里面,據說是鬼面生找到的寶庫入口,一番大戰,那圖謀血髓劍的人,被斬下頭顱,但我聽說,后來這人腦袋不翼而飛,也不知道被誰取走了。”
沈萱聽完,想了想,開口道:“那邊的事情和我們無關,那之后是不是盜眾首座鬼面生知曉血髓劍被帶到了這里,所以才跟了過來......如果是這樣,倒是解釋得通。”
的確,在她所探查出的線索當中,雷東這一次帶回的消息,完美的將整個邏輯鏈進行了閉環。
“黃啟要等的人,死了,來不了,所以血髓劍才會失控,這才有了后面的血案......那現在鬼面生既然殺了黃啟,是不是說,劍,已經到了他手上?”沈萱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雷東搖頭:“這我上哪兒知道去?那個,你們幾個都給我聽好,這次我過界沒走手續,可不敢給我說出去,不然我受了處分,也饒不了你們。”
“頭兒,放心,一個字都不漏!”
“雷師兄,我也不是多嘴的人。”
眾人趕忙保證。
“那現在,要通緝鬼面生嗎?”一個探員問道。
沈萱扭頭,用手里的筆敲了敲對方的腦袋:“你傻啊,鬼面生在武神界都是有名號的高手,先天四境啊,已是刀槍不入,炮彈都轟不死的程度了,咱們幾個,誰能打得過他?就算是那三位宗門高手也不是對手,得搖人啊。”
“搖了嗎?”
“昨天就打電話了,總局派的人已經到了,是生肖組‘卯兔’和‘戌狗’,據說宗門那邊也會派人來,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這么大陣仗嗎!”
雷東想了想,又開口道:“也有一種可能,鬼面生得了血髓劍,已回到武神界,若是這樣,其實也挺好,不然先天四境界級別的高手打起來,很容易傷及無辜。”
就在這時候,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
沈萱立刻走過去接起來。
不一會兒她就掛了電話走回來。
“突發情況,有武神界的高手從四號交集地偷渡過來,被巡查的軍衛發現了,雙方爆發了戰斗,對方殺了五個人,但也挨了幾次集火,爆炸后也沒找著尸體,怕是已經順利過界......‘卯兔’和‘戌狗’已經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看來,今晚誰也別想睡了,走,去現場!”
......
......
深鯨市郊區,某處林地。
一人落下,四處查探,若仔細看,這人十分狼狽,衣服上滿是破洞,灰頭土臉,有被火焰灼燒后的痕跡。
這人確定四下無人,撩開衣衫,便見詭異恐怖一幕,在他的胸口,居然在血肉中嵌著一個人頭,這人頭下巴和脖頸像是長在這人胸口一樣,如同畸形兒。
“濁人火器,果然厲害,若無護體真氣,怕是得被炸個粉碎。”胸口人頭居然開口說話,面目猙獰可怖。
“哎,這次竟遇到巡界的兵卒,好在順利過界,師兄,你寄生在我身上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現在給你尋個身子吧。”這人語氣無奈,抬頭看了看,身形一晃人已飛掠出百米之外,再一個跳躍,便沒入夜色當中。
城市內,一人下了出租車,渾身醉氣熏熏,正往某個高樓里走,此刻已過午夜十二點,小區內除了他之外,便沒有第二個人。
突然風聲鼓動,一人似鷹隼般落下,將這醉漢按在地上,沒等對方慘叫,就以真氣為刀,斬落人頭。
下一刻,這人將胸口的那個腦袋扯出來,拼積木一般放在了尸體的脖子上。
肉芽似蛇,鉆腔入喉,不一會兒,尸體站了起來,脖子上頂著那個面目猙獰的人頭,扭動幾下,睜眼說話:“濁人身體,太差!”
“眼下只能將就,說起來,師兄你這《血魂種胎大法》果然是妙不可言,便是斷頭也能存活,豈不是已觸及長生之道?”胸口拔人頭這位一臉羨慕的說道。
“桃師弟,我這神功雖好,一般人卻是練不來的,得缺失魂魄者才能修煉,當年我被那血髓劍斬去移魂二魄,這才借助血魂種胎保全性命,另外,這也得不了長生,相反,還折壽呢。”怪人話語間有一絲憤恨。
隨后又問:“桃師弟,我問你,血髓劍究竟在何處?”
這桃師弟,自然就是過界去尋他師兄的桃先生。
“我也不知,師兄你被盜眾圍困,這才失約,導致血髓劍失控......此事我已講過,之后這劍便如人間蒸發一般......”
“在霧山派寶庫入口我被偷襲,劍鞘遺落,之后不知所蹤,必是被人取走,而你說血髓劍失控后,殺了二十多人,卻突然銷聲匿跡,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桃先生此刻也品出味道,當即道:“劍鞘也在此處,且血劍入鞘,這才能銷聲匿跡。”
“定是如此!”
“可,師兄遺失劍鞘,分明是在霧山派,等一下......難道是有人取了帶出來,又機緣巧合,得了劍,莫非是某個盜眾所為?”
“若是如此,那盜眾又怎知血劍過界,入了濁世?”
“的確解釋不通,除非,不是盜眾,而是某個濁人......”這師兄弟二人皆是心思縝密,聰明絕頂之輩,此刻互相推測,已有方向。
桃先生瞇著眼睛,思索一番后開口:“若是濁人,十有八九是黃啟派去的人中之一,而當時入霧山派的一共五個人,死了一個,還剩四個,其中三個被濁世的衙門抓捕,不好接觸,只剩一人,因有宗門背景,所以逃脫事外......”
“先找這個人,他有何特殊之處?”
“我見過,修為堪堪后天一境,不值一提。”
“若他有劍鞘,血劍入鞘,并不看其武道修為如何,此人在何處,先去抓來,開膛破肚檢驗一番,若不在他身體里,便殺進濁世衙門,檢查另外三人,為了血劍,今次我便鬧他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