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柱子伸了個懶腰，也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地下地干活。因為現在都要準備出去打工了，家里還有一些雞鴨和糧食，零零碎碎都需要處理掉。正當他慢悠悠地刷著牙時，院子里的大黃狗突然叫了起來。

“汪汪汪！”

柱子抬起頭，朝著院門口望去，只見一個身影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他定睛一看，原來是個面容清秀的美女。

“呀，瑤妹子，你咋來啦？”柱子嘴里含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隨意地抹了抹嘴角的牙膏沫，露出了那口潔白的牙齒。此時的柱子光著膀子，結實的上身肌肉線條分明，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頭發有些凌亂，顯然是剛起床不久，還沒來得及收拾。

站在門口看的瑤妹子，看到柱子這副模樣，不禁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羞澀地低下了頭。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柱子走上前把院門打開。

“來，妹子你先坐一下，我刷個牙先”

這個瑤妹和柱子同姓，也是他的遠房親戚。至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有多遠，柱子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概也就是十來輩的親戚吧。雖然關系有點遠，但畢竟還是親戚，所以兩人見面時還是會有些拘束。刷好了牙，柱子走到院子里，看到瑤妹正坐在瓜架下的小桌子上。他笑著上前說道：“一大清早起來就聽到喜鵲叫，沒想到還真的來貴客了。”

瑤妹抬起頭，微笑著回應道：“我來看看你呀，柱子哥。”

他們不僅是堂兄妹，還是同學。從小學一年級開始，他們就一直在同一個班級里學習，彼此之間非常熟悉。沙瑤比沙柱子小兩歲，剛剛初中畢業，正處于青春年少的時期。

“貴客你個鬼哦。”瑤妹低頭笑了笑，臉又紅了。這瑤妹子的肌膚如羊脂白玉般細膩，眉眼如畫，櫻桃小嘴不點而朱，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顯得水靈動人。

“瑤妹，來，嘗嘗我煮的稀飯，還有這碟泡菜，味道可好了。”沙柱子端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和一碟泡菜，熱情地招呼著瑤妹子。

瑤妹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吃過了，不用了”

“哎呀，別這么客氣嘛，這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普通的稀飯和泡菜而已，再吃點”柱子一邊說著，一邊將稀飯放在了瑤妹的面前，然后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呼嚕呼嚕地喝了起來。

妹子見狀，也不好再推辭，只好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著。她的動作優雅而斯文，仿佛是一個城里來的大家閨秀，不像這鄉野村里的人。

就在這時，“哧溜——”一聲，一條小白蛇突然從桌子底下溜了上來，上來，盤踞在了小桌子上。

“啊！蛇”妹子被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驚恐地瞪大眼睛，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那條小蛇會突然攻擊她。

柱子見狀，不僅沒有驚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妹子那驚恐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而那條小蛇則似乎對瑤妹子很感興趣，它慢悠悠地抬起頭，吐著紅紅的信子，直勾勾地盯著妹子看呀看。要知道女孩子最怕蛇鼠之類的東西了。

“怕什么哩，不要怕，這是我喂的蛇，不會咬人的。”柱子他一臉輕松地說道，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這條蛇可能會給人帶來多大的恐懼。

“可.….可它看著我，還吐蛇信呢.…”瑤妹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還是對這條蛇心存畏懼。

“小白，別嚇她了，到我身上來。”柱子溫柔地對小蛇說道。聽到他的命令，小白蛇像通人性一般，哧溜一下就游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它順著他光溜溜的手臂，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肩膀，最后纏住了柱子的脖子。小蛇的頭高高地昂起，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仿佛在打量著他。

“它.它這么聽話？”瑤妹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這條蛇竟然如此溫順。

“當然了，小白好不好看。”柱子繼續若無其事地吃著他的稀飯，一邊跟著瑤妹說話。

“嗯，好看。”瑤妹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畢竟，這條小白蛇的外表確實很獨特，尤其是它頭上長的那個角，讓它看起來有點像傳說中的蛟龍。

“它是么子蛇啊，頭上還有個角，感覺跟蛟龍一樣。”瑤妹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角，但是是有兩個隆起來的小肉角，我只聽說五步蛇、竹葉青、眼鏡王蛇.哪里有么角蛇？還有蛟龍不是神話嘛，我雖然不會讀書，這個還是知道”柱子他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乎對這條小蛇的品種并不是很了解。

“你這伢麻崽，就喜歡瞎編，死的能編成活的，草草能編出花來。”瑤妹子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厲害？”柱子一臉無辜回道。

“還說沒有，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你哪次不是遲到？一百回里有一百回都遲到，而且每次都能編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老師都被你氣得沒辦法，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呀，總是做壞事，做了壞事還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讓別人有苦說不出，只能啞巴吃黃連！”瑤妹毫不客氣揭穿并說道。

“哈哈…我真的有這么厲害嗎？我自己怎么都不覺得呢。”柱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聽到對方這么說，柱子這回是真的覺得自己以前好像確實是個不太好的人呢。柱子心里不停的犯起了嘀咕：“我以前真的很壞嗎？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啦，現在的我可是個很老實的人哦，絕對不會再做壞事啦！”

“鬼才信你呢！”妹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顯然對他的話并不買賬。妹子突然想起了那個在幾個村子里都流傳得很廣撿鴨蛋的故事。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還好今天碰到的是銀香嫂子，要是換成是她自己碰到這種事，那可真是要羞死人了！

“呃，我還沒問你呢，你考上了縣一中，該請我客吧？”柱子笑嘻嘻地說道。

妹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低著頭，輕聲說道：“請你客？我拿什么請你呢？”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

柱子見狀，笑容依然掛在臉上，調侃道：“借錢？你想借我的錢請我的客啊？”

瑤妹子的淚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努力想要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但最終還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悲傷，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放聲哭起來：“我哪有錢請你客啊……我爸說，家里實在是沒有錢供我讀書了，只能送我哥一個人去。”

柱子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在聽到瑤妹子這番話后，漸漸地消失了。他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瑤妹子的哥哥叫沙富田，比柱子大一歲，卻已經連續讀了三個初三。柱子心里不禁暗暗嘀咕：“生貴大伯真是個死腦筋，瑤妹子才是有讀書天分的人，她哥……哼，讀完高中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白白浪費錢。”

瑤妹子一邊抽泣著，一邊繼續說道：“我哥這次也考上了一中，可家里實在是拿不出兩份學費來，只能讓一個人去讀書。可我……我真的好想讀書啊！”

“你的意思是要向我借錢去讀書？”一提到錢，柱子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他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懷疑。

妹子顯然有些局促不安，她抬起淚眼，哽咽著說道：“我已經想了很多辦已經想了很多辦法，可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淚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轉，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只要借我五百塊錢，我就能交上學費了。”妹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

柱子皺起眉頭，繼續追問：“那你吃飯怎么辦？”

妹子連忙回答：“我自己帶米去，這樣就不用花錢買飯了。”

柱子似乎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接著問：“那吃菜呢？總不能光吃白米飯吧？”

妹子的頭低得更低了，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帶咸菜去，就不吃學校的菜了。”

柱子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霸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嗎？等你考上大學，恐怕人都變成骨頭了！”

然而，妹子的態度卻異常堅決，她的眼中雖然還掛著淚花，但那堅定的光芒卻如同一根細針，直直地刺進了柱子的眼睛。

“我不怕。”妹子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決心。

柱子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過了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喃喃地說：“你不怕…?可是，你什么時候才能還我錢呢？那可是我的老婆本啊.…”

妹子咬了咬嘴唇，認真地說：“我讀完大學，出來找到工作賺到錢就立刻還你。

柱子苦笑著搖搖頭：“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啊？到時候我都老了，誰還跟著我呀？還討什么婆娘呀。”

瑤妹子有些絕望地望著柱子，絕望地笑了笑，“那…我走了。”

“先別走，我們再商量商量？”就在這時，一陣洪亮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向門口，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大步走了進來，正是剛猛子，他的身后緊跟著一個面容姣好、清麗脫俗的妹子。

“沙瑤！”門外的妹子高聲呼喊著，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

聽到呼喊聲，屋里的瑤妹急忙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后迅速站起身來，快步迎向門口的小英，滿臉笑容地說道：“小英，你怎么來啦？”

“小英同學，是什么風把你這位大美女吹到我這破茅草棚里來啦，快請進屋里坐吧！”柱子趕忙笑著迎上前去，熱情地招呼道。

“你這個討厭的鬼柱子，我才不是來找你的呢！要不是沙瑤在這兒，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小英白了柱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原來，這個小英姓陶，是上陶村的人，而且還是附近村里出了名的漂亮村姑。她和瑤妹子關系很好，兩人經常一起玩耍。而剛猛子一見到小英，眼睛就像被磁石吸引住了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那目光就像餓狼看到了食物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柱子和小英還一直是小學同學，而且還是同桌呢！不過，那時候的柱子可沒少欺負小英，這讓小英對他一直都有些怨氣。

“呃…小英同學，我可沒得罪你啊。”柱子他一臉無辜地看著陶小英，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詫異。

陶小英的臉色卻越發陰沉，她瞪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讀書的時候，你還沒把我欺負死呢！現在想想，我都覺得心寒！”

“嘿嘿，你的記性可真好啊.…….都這么久了，你居然還記得這么清楚。”柱子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是不是經常把小時候的事情翻出來想一想呢？想起我的時候，是不是心里還有點甜絲絲的感覺？”

陶小英的臉像被火烤過一樣，瞬間漲得通紅，仿佛能滴出血來。她的聲音也因為羞澀而變得有些顫抖：“你個鬼家伙，亂說些什么呢！”

“我可沒亂說哦。”柱子依然鎮定自若，甚至還調皮地眨了眨眼，“我們可是同學啊，回憶一下過去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嘛。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著，他手腳麻利地將桌上的碗筷收拾起來，然后轉身走進屋里去。剛猛子見狀，也趕緊跟了進去，問到。

“霸兒哥，你的牛….？”

“賣了。”

“賣了？么子時候？”

“你管這么寬干嘛？關你么子事？”

“你總要請我喝酒吧？賣了那么多錢，要到鎮上的館子里去，請我喝頓酒才行嘛。”

“我欠你的！沒門！”

“摳門鬼。”

柱子拿出平時不用的玻璃杯倒了兩杯茶出來。

外面的兩個女生正興高采烈地交談著，瑤妹子和小英，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同學，更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然而，小英的學習成績稍遜一籌，未能考上一中。

“沙瑤，你借到學費了嗎？”小英關切地問道。

一提到學費，她的心情就沉重起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沒有呢，看起來，我可能沒有讀書的命了。”

“你成績那么好，不讀書實在太可惜了。只要你繼續讀書，將來肯定能考上大學，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啊！”小英安慰道。

“可是，我命不好，家里沒多余的錢供我上學。”瑤妹子沮喪地說。

“別灰心，我哥從廣州回來了，我跟他講了你的情況，他說愿意借錢給你呢！”小英突然興奮地說。

瑤妹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

“不過，我哥有個條件。”小英的語氣有些猶豫。

“什么條件？”瑤妹子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急切地問道。

小英的臉微微一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是啊，到底是什么條件呢？估計你哥，陶高龍那家伙，恐怕沒安什么好心吧？”柱子一臉淡然地說道，仿佛對這件事情毫不在意，但他的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不屑。

陶小英聽到柱子的話，臉色微微一變，她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怎么能這樣說別人呢？”

然而，柱子并沒有因為陶小英的質問而收斂，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不陰不陽地繼續說道：“你還真以為你哥是個什么好人啊？他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那家伙，嘿嘿，你倒是說說看，他到底有什么條件？”

陶小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我哥他…?他想要沙瑤當他的女朋友。”

話音未落，一旁的剛猛子突然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把屋頂都掀翻。“放屁！他就是一坨大屎，也妄想吃到天鵝肉！”

瑤妹子聽到剛猛子的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她站起身來，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我不讀書了，也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陶小英，虧你還能想得出來這樣的主意，你可是瑤妹子的好朋友啊，我真是看走眼了。”柱子看著陶小英，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的聲音也帶著怒氣起來。

陶小英被柱子的目光盯著，心中不禁有些發怵，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我只是說說啊…..又沒有真的要沙瑤當我哥的女朋友。”

“你說說，嘿嘿，你要是能當我剛猛子的女朋友，那我也愿意借給你錢哦。小英，你看我們都是同學，呃，這不是正好可以湊成一對嘛。”剛猛子咧開他那張大嘴，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笑得格外燦爛。他的嘴巴就像豬嘴巴一樣，嘴唇又寬又厚，讓人看了不禁有些發笑。盡管他才十七歲，但顯然已經對女人充滿了渴望，甚至可以說是想得有些瘋狂了。

聽到這話，陶小英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她瞪大眼睛，憤怒地說道：“你們….你們這是在欺負人！”

說完，陶小英轉身就要奪門而出，可就在這時，柱子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好啦，別鬧啦！我們都是同學，何必這么認真呢？我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柱子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

“瑤妹，你也別太傷心了，錢嘛，我可以借給你哦，不過你得給我打個借條哦。”

“霸哥，你真的愿意借我錢？”瑤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喜。

“我當然愿意啦，我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這么一朵漂亮的鮮花插在那坨牛糞上呢？”柱子笑著說。

“那太好了，謝謝你，柱子哥！”瑤妹感激地說道。

“不過你可一定要記得還我哦，這可是我的老婆本兒呢！不還到時把你綁了當婆娘。”柱子半開玩笑地提醒道，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一定一定，我肯定會還你的！”瑤妹連忙點頭答應，她知道柱子是在開玩笑，但還是認真地保證道。

“不過，我現在也有個條件。”柱子突然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壞笑，“今天要跟我去鎮里賣雞與鴨。如果賣不完這些雞與鴨，就不借錢，賣完了，我請客。”

“小英，你去不去？”

陶小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堅定地說道：“為了沙瑤的學費錢，我拼這一回了。”

她緊緊地摟著沙瑤的肩膀，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很沙瑤說了聲對不起，兩個女孩又笑了。

“那我們走吧！”柱子見狀，高興地說道。

于是，一行人帶著雞和鴨，踏上了去鎮上集市的路。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雖然有些辛苦，但大家的心情都很愉快。

9月的天空，驕陽似火，夏日余熱遲遲未退，“秋老虎”持續逞威，持續數日高溫。天空透徹湛藍，云厚如織。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剎那間晚霞彌漫，云彩逐漸變色，天空白云宛如絢麗的畫卷。在一列疾馳的火車上，柱子和剛猛子并肩而坐，一同踏上了這段通往廣州未知的旅程。

車廂里彌漫著一股燥熱的氣息，人們的額頭都微微滲出汗珠。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四個來自上陶村的人，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打工者，一上車便熟練地掏出撲克牌，開始了一場熱鬧的牌局。這四人之中，有一個叫陶高龍的，他正是陶小英的哥哥。陶高龍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柱子和剛猛子身上。柱子對陶高龍的敵意毫不在意，根本不值得他去理會。

這六個人恰好占據了車廂里的一個小空間，他們一邊打牌，一邊談笑風生，口無遮攔。畢竟，車上的乘客大多都是打工人，彼此的經歷相似，話題自然也離不開那些打工生活中的趣事，葷素不忌，笑聲此起彼伏。

“柱子哥，你這次去廣東，該不會是去找你爸爸吧？”突然，其中一個叫陶亮的人開口問道。陶亮與柱子以前也曾一起玩耍過。他一邊出牌，一邊轉頭看向奔波霸兒，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找他？他關我卵子事。”柱子將頭轉向窗外

“噢”陶亮知道柱子的爸爸從來沒有管過他，但話頭起來了，就又繼續下去，“你那爸爸還真不是東西，沒掙幾個錢，還吃喝嫖賭樣樣沾邊，你那后媽就更不是東西了，把你爸爸的錢管得死死的，卻在外偷漢子，偷的漢子又沒有一個像樣兒了”

“亮子，你別跟我說這些卵子事，不然我翻臉。”柱子的臉有些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