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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賣牛風波

“柱子哥,現在稻子也收了,田里沒什么事了,我爹老子讓我下廣州打工,你去不?”剛猛子說完舉杯一口飲盡,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急切和期待。畢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出去后相互能夠照顧。

柱子聽到剛猛子的話,手中的酒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這個提議有些猶豫。柱子慢慢地將酒杯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那酒水的苦澀瞬間在他的舌尖蔓延開來,他的眉毛緊緊地皺到了一塊兒,仿佛那苦澀已經滲透到了他的骨髓里。他趕緊夾起一口菜送進嘴里,咀嚼了幾下,那股苦味才稍稍減輕了一些。

其實,柱子的心里也有出去闖蕩一番的念頭。村里的年輕人幾乎都像候鳥一樣,紛紛南下廣州打工去了,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顯得格外冷清。去年二嫂子銀香和她的老公也都去了廣州,柱子一個人呆在村子里,實在是太寂寞,太無聊了。而且,如果剛猛子也去了廣州,那他就更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成天和那些老頭老婆子們在一起,他都覺得自己身上都有股棺材板的味兒了。

“柱子哥,我們一起去吧,有個伴兒,我們去強哥的工地,幫他干建筑,他現在手下有兩百多人呢,全是我們這一帶的。”剛猛子再次開口道。

剛猛子口中的強哥,可是下沙村的風云人物。他常年在廣州打工,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能力,當上了包工頭兒,一年能掙兩三百萬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每次過年回家,強哥都會開著他那輛锃亮的小轎車,風風光光地回來。村民們都對他投來羨慕的目光,他也成了下沙村的第一號人物,甚至在周圍的幾個村子里都小有名氣。

“去廣州打工?那我家的牛、豬、雞、鴨怎么辦呢?誰來照顧它們呀?”這些家畜可是柱子家的重要財產,柱子聽了剛猛子的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一臉愁容地問道。

剛猛子卻不以為然,他端起酒杯,“咕嘟咕嘟”一飲而盡,然后用手背瀟灑地抹了抹嘴角,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嗨,賣了唄!”看他喝酒的樣子,眉頭都不皺一下,顯然是個喝酒的老手了。

“種田有什么出息?”剛猛子接著說,“累死累活的,也只能混個溫飽。你看看強哥,現在多神氣!給他干活的人,一個月都能掙一千多呢!一千多啊,得賣多少稻谷才能賺到這么多錢?”說到這里,剛猛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羨慕和向往的神情。

柱子聽了他的話,心里不禁有些動搖。確實,種田雖然能解決溫飽問題,但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似乎確實有些困難,剛猛子已經喝了幾小杯了,他的臉膛變得紅彤彤的,看起來有些興奮。而我卻不怎么會喝酒,只喝了一小杯,臉就已經像熟透的蘋果一樣通紅了。

“這事兒我要再想想。”柱子猶豫地說道。

“想個卵子,你不想去城里看看啊?那里的樓房幾十層高呢,外面女人水靈著呢,你看我們村里出去的妹子,回來多洋氣?想在這鄉下呆一輩子?”剛猛子瞪大眼睛,似乎對柱子的猶豫不決感到很不滿。

少年的心,如同被春風吹拂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開始躁動不安起來。繁華的大都市,就像一個充滿魅力的磁石,吸引著他那顆年輕而好奇的心。最終,他還是沒能抵擋住這股誘惑,毅然決然地決定南下廣州打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想窩在小鄉村。

在這個充滿夢想與機遇的年紀,誰不想在燈紅酒綠的大都市里闖蕩一番呢?廣州這座城市,承載著無數人的希望與夢想。有人在這里發家致富,有人卻在這里折戟沉沙,但無論如何,那里的錢確實比在鄉下好賺。

柱子坐在破舊的木桌前,皺著眉頭,仔細地算著家里的收支賬。他的目光落在那片一畝多的水田里,心里暗暗嘆息。即使是風調雨順的好年景,這片水田一年最多也只能收獲一千斤稻谷。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下“稻谷收入:1000斤× 1元/斤= 1000元”。這就是全部的收入了,如果把這些稻谷全部賣掉,也不過才一千塊錢左右。

然后,他開始計算成本。購買農藥、化肥需要花費一部分錢,水電費也是必不可少的開支。特別是遇到干旱的時候,還需要用電抽水,這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農藥化肥:300元,水電費:200元”,柱子在紙上又寫下了這兩個數字。算下來,除去這些成本,即使自己累得像頭牛,一年到頭最多也就能掙到千塊不到的錢。

柱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這點錢對于一個家庭來說實在是太少了。為了增加一些收入,他還養了幾只豬和一群雞鴨,平時賣點雞蛋、豬肉,摸摸泥鰍黃鱔之類,能稍微補貼一下家用。

“豬和雞鴨的收入:1000元”,柱子在紙上補充道。這樣算下來,一年的總收入也不過才二千塊錢而已。

這時,柱子想起了那些在廣州打工的人說的話。他們說,只要自己不貪圖享樂、放蕩不羈,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地干活,一個月凈賺一千塊錢絕對不是什么難事。而且,干上兩個月就能掙到一年在鄉村的錢。柱子的心中涌起一股沖動,他想去廣州打工,試試能不能改變家里的生活狀況。

柱子不是個沒腦筋的人,別的人可以靠父母長輩,他雖然也有父母,但與孤兒毫無區別,沒有任何依靠,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掙,他不想一輩子打光棍,那就得賺老婆本兒。這老婆本兒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就他家現在那幾間破瓦房,又有誰會愿意嫁給他呢,沒有小洋樓,就別指望有姑娘家會主動找上門來。所以說,在賺老婆本兒之前,還得先努力賺錢蓋房子才行。

這不,聽說柱子他要賣牛,牛販子們就像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紛紛找上門來。而第一個上門的,就是村里出了名的“黑心二爺”

“黑心二爺”的大名在村里可是如雷貫耳,他叫沙生水,以販牛為生。這個人的心腸那叫一個狠,簡直就是狼心狗肺,就算是自己老爸老泰山的錢,他也能毫不留情地下狠手去賺。在金錢面前,他簡直就是六親不認,喪心病狂,所以他也因此賺了不少錢。雖然跟那些包工頭里的強哥比起來,他可能還算不上什么,但在這村里,也絕對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了。

“二叔,您怎么有空來我這小破棚子啊?”看到“黑心二爺”來了,柱子他趕忙迎上去,滿臉堆笑地說道。

“你這小兔崽子,二叔來看看你都不行啦?聽說你這小兔崽子要賣牛是吧?”黑心二爺”臉上的笑容比他還要燦爛,嘴里卻不依不饒地說道。

“是是是,二叔您快請坐,我去給您倒杯水。”柱子一邊陪著笑,一邊趕緊轉身去給“黑心二爺”倒水。

“你個野崽,倒是有孝心,野崽,你也不小了,我有個外侄女,長得可水靈了,哪天我去跟我龍子他舅商量商量,讓她嫁你,好不好?”龍子叫沙龍子,是他的兒子。也在廣州打工。黑心二爺端碗喝水,笑得如對面山上的野狐貍一般。

“你外侄女叫紫草對吧?還水靈呢,我看她那模樣,可真是夠特別的!那皮膚黑得喲,簡直比我還黑呢!還有那牙齒,都快暴出嘴皮兒啦!再看看那眼睛,居然還是一只大一只小,你當我不認識啊?就她這副尊容,我要是娶了她,晚上睡覺肯定得做惡夢啊!二叔,您可真是夠黑心的,怎么能拿自己的外侄女來賺錢呢?有啥事兒您就直說,別沒事兒拿我尋開心啦!”柱子一臉驚恐與無語說道。

“嘿嘿,你這野小子,怎么說話呢?老子我哪里黑心啦?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黑心二爺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他一直堅信和氣生財這個道理。

只見黑二叔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哦!紫草雖然是黑了點兒,牙齒也暴了點兒,但她那張臉盤子還是蠻清秀的嘛!而且你看她那腰條兒,多細啊!還有那腳大手子大的,熊脯子也大,這一看就是典型的旺夫相啊!你要是娶了她,保證你人也發,財也發,這有啥不好的呢?再說了,就憑你這條件,還想找朵花兒插在瓶子里看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喲!再說了,那花朵兒能吃還是能喝呀?”

黑心二爺雖然人丑,但話丑理正。在窮鄉僻壤的鄉下,漂亮的臉蛋兒也招人喜愛,但是,實實在在過日子,還是能吃苦的平常女子好。更何況奔柱子家的條件差,只要能娶進個女人,就不算差了,哪有東挑西揀的資本?不過,黑心二爺的話卻惹火了柱子。

“二叔,你覺得我柱子,就沒有出頭日子,要窮一輩子啦?”柱子他的話語中壓抑著一股怒氣,雖然聲音不大,但其中的不滿和質疑卻清晰可聞。

黑心二爺心中猛然一緊,他意識到自己嘴瓢,差點要把事情搞砸了。他此次前來是為了購買柱子的牛,來掙錢的,而并非是來做媒人的。更何況,他的舅子多半也不會愿意將女兒嫁給這個窮小子。他之所以提及此事,無非是想借此忽悠一下這小子,套套交情,以便在談牛價時,能更有優勢,壓低下價格。他萬萬沒有料到,這小子不走尋常路,竟然直接戳穿了他的真實意圖。

“野崽,你發哪門子脾氣啊?二叔這不是為你好嗎?我知道你是個好崽仔,十四歲就能自己養活自己了,還能撈錢掙外以后一定有出息的。”黑心二爺的脾氣一向很好,尤其是在涉及到金錢利益時,他更是能夠忍辱負重,即使有人將唾沫吐到他的臉上,他也不會輕易動怒,好生和氣說話的很,畢竟他不能跟錢過不去。

這個時候,又有三個牛販子來了。這三個雖然不是本村的,但柱子都認識,兩個是上陶村的,還有一個是青山村的,都是與下沙村相鄰,也就三四里地。柱子嘴巴兒甜,又是搬凳倒水的,一口一個伯伯叔叔的。

“黑心二爺,你來得還真早啊?”志和滿臉笑容地說道,他來自上陶村,和黑心二爺也算有些交情。

“嘿嘿,你們這些家伙也來湊什么熱鬧啊?真是可笑,柱子可是我的親侄兒,他的牛怎么可能賣給你們呢?”黑心二爺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心里卻暗自嘀咕。

其實,他對柱子的這頭牛牯子可是覬覦已久。這頭牛牯子可不是一般的牛,它牙口好、個兒大、耕力又出色,而且才四歲而已,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要是能把它弄到手,再放到牛市上去賣,憑借他這個牛販子的能說會道,絕對能賣個好價錢,讓黑心二爺感到有些頭疼的是,這次來的這三個牛販,可都不是什么良善茬兒。他們一個個都精得很,這價錢恐怕就沒那么好談,要出點血。

“哈哈,這可真是令人發笑啊!親叔侄?簡直就是個笑話!二爺,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太不要臉了吧,你難道真的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和柱子之間的關系嗎?你們之間最少也得相隔七八代了,哪里算得上什么親叔叔啊!平時也沒見得你有照顧過柱子一下,有過對柱子有過一絲一毫的關心呢!現在卻突然跳出來,想要以親叔叔的身份來壓人,這不是明擺扯淡”。

柱子再看看那幾個牛販子,一個個都跟斗雞似的,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掐了起來,誰也不肯讓誰一步。他們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就好像誰聲音大誰就有理似的,他可不像這些牛販子那么沖動。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爭吵,心里卻在暗暗高興呢!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只要這些牛販子們繼續這樣互相掐下去,那這價錢可就好商量多啦!

果然,沒過多久,村里就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在這里,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這些人有的指指點點,有的交頭接耳,場面十分熱鬧。

這時剛猛子也來了,說道:“霸兒哥,這些牛販子黑心的很,不如我們自己把牛牽到牛市上去買呢,還能多賣點錢”

“先看看他們出價吧。”出價低了,我們就牽到牛市上去。”柱子低聲回復剛猛子,心中也有自己的把握。聽這哥倆這么一說,四個牛販子有些急了。不過,他們是成了精的生意人,臉上卻平穩得很。

“柱子,你這牛牯子我們看了,是頭不錯的牛牯子,不過呢,現在已經秋天了,不用下田了,現在賣不起價錢啊!”陶志和首先發話。

“是啊,柱子侄兒,你先說個價吧,我們砸摸砸摸”,黑心二爺也開口說道。

“一口價,三千。”柱子胸有成竹,說出了自己心里的價錢。

“三千,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柱子不是二叔說你,就算是金牛,也只值這個價呢。”黑心二爺首先張大了嘴巴說道。

一說起價錢來,這幾個牛販子異口同聲,都說貴了。其實,他們同在牛市上混,心中早有默契,不管誰買著,價錢是一定要壓的。

“最多兩千,頂天了。”

“我可以加一點,二千一,再沒多的了。”

“各位叔叔伯伯們,這頭牛可是我的心頭好啊!花費了我大把心血呀,而且這牛的品相也不差,不過呢,錢嘛,還是在你們口袋里,你們要是覺得這價錢太貴了,那也沒關系,牛還在我的牛欄里呢。你們要是不買的話,我明天就把它牽到牛市上去,到時候我可就直接開口要三千二啦!要是沒人買呢,那就算了,我也不去打工了,就在家里待著,這牛我自己留著放,嘿嘿。”柱子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柱子的這番話,讓那幾個牛販子都有些傻眼了。他們可都是這行的老手了,什么樣的牛沒見過?這頭牛的價值他們心里自然是有數的。這頭牛絕對值三千塊,先不說賣作耕牛,就算是當作肉牛來賣,這頭牛起碼也能出五百斤以上的好肉啊!現在牛肉的價格可是能賣到七塊錢一斤呢,這樣算下來,這頭牛最少也能值三千塊以上了。而且,耕牛和肉牛可不一樣,到了開春的時候,這頭牛的價格肯定還能再漲一些,賣個四千塊以上絕對不成問題。在農村喂牛,也不用什么成本,每天放上山去吃草就行了,到了寒冬臘月,也不過丟幾把不值錢的谷草給它吃。他們這些牛販子,哪家沒有幾頭牛囤著?放一頭是放,三五頭也是放,這牛買回家,與別的牛一起放,只等開春,就要賺一大筆。只是他們想賺得更多些而已。

他們七嘴八舌談價錢。從二千到了二千三百,但霸兒就是不松口,三千一個子兒也不少。村里來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剛猛子的老爸也來了,這是柱子的親堂伯,叫沙生田,平時對柱子還算照顧,柱子不敢怠慢,趕緊給他倒水搬凳子。

“二哥,你評評理,柱子這野崽,他說要三千就要三千,一個子兒也不肯少,哪有這么做生意的?二哥,您看啊,我覺得咱們這牛牯子三千塊錢賣出去可真是虧大啦!”黑心二爺滿臉堆笑地湊到剛猛子老爸面前,滿臉諂媚地說道。

剛猛子老爸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道:“二弟,你可別亂說話啊!三千塊錢怎么能算虧呢?這牛牯子雖然不錯,但也值的上那么多錢啊!”

黑心二爺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他提高了嗓門兒說道:“二哥,您這不是說大話嘛!三千塊錢還不算多?您以為這是賣金子呢?現在這市場行情,誰愿意出三千塊錢買一頭牛啊?就算我買回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脫手呢!”

剛猛子老爸也有些生氣了,他反駁道:“生水二弟,你可別太黑心了!柱子這孩子多可憐啊,就孤兒一個。他賣這頭牛也是迫不得已啊,有你就要那么殺價,你就不能多給占錢嗎?”

黑心二爺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您這是說的什么屁話啊!我的錢難道就來得容易嗎?我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起來,誰也不肯讓步,最后不歡而散。

黑心二爺見狀,轉身走到另外三個牛販子身邊,四個人湊到一起,交頭接耳地商量起來。他們一邊商量,一邊還把手伸進對方的袖口里,用手語交流著價錢。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價錢最終定在了二千五百塊錢。但是柱子卻始終不肯松口,堅持要三千塊錢才肯賣。畢竟牛是他的,他自己說的才算。

“你這野崽,怎么這樣死心眼啊?說多少就要多少,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黑心二爺有些怒氣了。

“二叔,你別生氣嘛。”柱子笑瞇瞇的,“你買的話,我少二十塊。”

“二十塊你也太大方了,算了,你自己留著吧,我們是不買了。”

四個牛販眼見柱子如此堅決,心知再怎么加價也是徒勞無功,于是便不再繼續糾纏,紛紛轉身離去。柱子心里卻像明鏡兒一般,他對這些牛販的心思可謂是一清二楚。他深知這些人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肯定還會再次找上門來,試圖壓低價格。這不過是他們慣用的伎倆而已,先佯裝離開,給柱子造成一種他們已經放棄的假象,然后過一段時間再折返回來,看看是否能夠趁柱子放松警惕時,成功地將價格壓下來。柱子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他并不著急,臉上始終掛著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悠然自得地目送著牛販們漸行漸遠。

其實,在決定要賣掉這頭牛之前,柱子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他特意前往集市,四處打聽了一下目前的市場行情,做到心中有數。經過一番深入了解,柱子心里非常明白,三千這個價格對于那些牛販子來說,絕對是在他們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的,還有很多掙。

“柱子哥,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剛猛子在一旁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他原本還指望著柱子快把牛賣出去后,能和他一起出去打工呢。

“你急什么急!”剛猛子的老爹還沒走,聽到剛猛子的話,立馬大聲呵斥道,“你就不能跟你柱子哥好好學學,做事要沉穩一些!出去打工更得像你柱子哥這樣,多動動腦子!天天冒冒失失”

被老爹這么一罵,剛猛子頓時不敢吭聲了。柱子見狀,連忙安慰道:“剛猛子,你也別著急,他們肯定還會再來的。而且用不了多久,到了晚上,生水二叔肯定會再來找我的。”

說罷,柱子轉頭看向自己的二伯,熱情地邀請道:“二伯,您就別走啦,我去弄點新鮮的泥鰍,炒兩個菜,晚上就在我這兒喝幾杯,咋樣?”

“你個野崽,鐵定有出息,你十七了吧,說得親了,晚上我回去問問你二嬸,看有沒有合適的妹子兒,給你說堂親事。”二伯拍了拍柱子的肩膀,滿臉笑容地說道。

柱子聽了,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連忙點頭。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二伯,不急呢,我才十七,以后找到錢再說吧。”

“也是,等你有錢了,說親就更順當了,到時候提親的會踩爛門檻呢。”二伯哈哈大笑起來,對柱子充滿了信心。

就在這時,剛猛子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插嘴道:“老爸,我也十七了,找個媒婆給我也說堂親事啊!”

“就你急!”他老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什么事不做,什么也不會,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閑的,不知道誰愿意會嫁給你!”

剛猛子被父親這么一說,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嘟囔著嘴說道:“不說就不說吧,等到了外面打工,我自己在廣州約一個漂亮的,哼哼.…還真稀罕你介紹!”說完,他還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快去幫忙做飯,一天天的瞎想什么!”剛猛子老爹看著鋼猛子,滿臉怒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剛猛子嘴里嘟囔著,腳步有些踉蹌地離開了。他的父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而站在一旁的柱子,則望著剛猛子的背影,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笑意。

夜幕漸漸降臨,黑心二爺果然如柱子所猜想的那樣,準時出現在了院子里。他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將牛牽走了。柱子心中雖然有些不情愿,最終還是讓二爺占了點小便宜,硬是少收了三十元才把牛賣給了他。

二爺臨走時,還特意叮囑柱子,千萬不要把真實價格告訴別人,對外就說這頭牛是三千六百買的。柱子雖然心里犯嘀咕,但他也懶得去追問二爺這樣做的原因,便隨口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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