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蕓自幼見過很多人。

包括上流社會的人，全都很下流。

她的眼光因此變得毒辣。

她現在能肯定，鐘岳說的是真心話。

所以才更加不爽！

高蕓恢復了譏諷刻薄的語氣。

“你再喜歡柳茵茵也沒用，我估計她根本沒和你說過她家的半點事情吧？”

“我又不愛打聽……而且柳輔導員是好人，又長得漂亮好看，我只是有好感而已。”

鐘岳耐心的解釋。

或許是聊了這么一會兒。

眼前少女也不再是陌生人了。

因此，他下意識照顧起對方感受。

“那好吧，問題問完了。”高蕓忽然說，接著露出假笑：“接下來是一個交易，如果你答應，下周周末，我可以把黑夫劍借給你玩一天。”

她走過去，把劍放回玻璃柜里。

高蕓心想必須要做點什么。

因為她生氣了！

恰好控制人的知識，她懂很多。

包括故意在少年面前，把黑夫劍重新放回玻璃柜里面。

制造“可望不可及”的欲望折磨。

也包括最初提的第一個交易。

以今晚不追究為報酬，讓鐘岳誠實的回答一個問題。

全部都是在鋪墊。

高蕓假笑看著對方，讓自己心里冷酷盤算起來。

父親說過，做生意也是這樣。

想要掙大錢，釣大魚？

第一單，就不要想著賺錢。

甚至虧本，也要先完成第一單。

然后，才會有一個后續合作基礎。

高蕓心想，第一步完成了。

接著就是，開出更具誘惑力的后續。

引誘對方進一步陷進來。

直到習慣了與她合作，失去防備。

最后再悄悄地開出一個，代價致命的最終交易。

高蕓凝視對方，等待回答。

“什么交易？”鐘岳好奇的問。

下一刻。

高蕓的心跳有些快。

“你說一句錄音。”高蕓繃緊了臉，努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同時出拿手機點出錄音程序，“大聲的說‘我是鐘岳，比起柳茵茵，我更喜歡高蕓’！”

少女這句話一出。

雙方都有些身子僵硬了。

幽暗燈光打下來，少年錯愕看過去。

雙方目光粘著幾秒。

高蕓猛地錯開眼神。

后者也跟著移開視線。

“這是惡作劇還是真心話大冒險？”鐘岳先吐槽起來。

“我要發給我堂哥和柳茵茵，不行嗎！”高蕓這樣說著。

只是兩人的聲音，都比平時略大。

似乎想要發出點大的聲音，來把尷尬的事情掩飾過去。

沉默十幾秒后。

鐘岳搶過了高蕓手中的手機。

他照著喊完了一遍。

然后臉頰火辣辣的遞回去。

“我去睡覺了！下周別忘了約定！”

“別失眠哦！”

高蕓揮舞著手機，大聲的喊。

少女站定在原地，一直目送。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

她忽然覺得嘴角有些僵硬。

摸了一下，然后哼了一聲。

“饒你再古怪，現在也落套！”

高蕓慢悠悠走向現代美術館外。

路上，將錄音編輯好。

然后發送。

信息經過電線，轉眼越過百里路。

深藍學府，依山而建。

幾百米的山，可以建很多建筑。

其中有一個環境優美的幽靜小區。

它專門為高級人才提供。

包括教授等。

小區里全是帶獨院的別墅獨棟房屋。

其中一棟，原本漆黑床頭亮起幽幽燈光。

厚色窗簾被拉開半截。

露出的臉，赫然就是柳茵茵。

她望著外面的幽靜月藍色小區道路。

耳邊，聽著那個高家小惡魔午夜發來打擾的錄音。

柳茵茵頭還有暈。

她酒量不算好，傍晚還強撐著喝了兩杯酒，剛才也睡得不踏實。

左手扯了扯紫色厚睡衣的胸襟處，好讓兩坨悶熱厚肉里面如蒸籠包屜的熱氣，可以被盡數釋放出來。

“我說過了……只是覺得柳輔導員是好人……比起柳茵茵……我更喜歡高蕓……”

柳茵茵聽著聽著，就沒了。

她下意識按了重播，再點了循環。

幾遍之后。

柳茵茵的鳳眼嫵媚地瞇了起來。

“我就知道，學弟心思單純，不像其他男人……”

柳茵茵這樣說著。

但不知為何，心里有些空落。

“嗯，這樣也好，

“你沒有家世和背景，

“又倔強不喜歡受人幫助恩惠，

“還要我強迫你才肯參加兼職……”

柳茵茵把手指移向刪除錄音。

“你的性格太內向，這不好。

“在大學里認真深研一門領域技術，用來安身立命，才是好事。

“才能在出了社會以后，還能過得不錯……”

柳茵茵說著，手指突然一跳。

青蔥白玉般的手指指尖，從刪除鍵跳到了保存鍵。

她正要關掉聊天軟件。

忽然間注意到一個紅點，臉色一僵。

那是“家族群”。

頭像是一個特殊的符號。

柳茵茵握著手機的手，驀然攥緊。

手機轉眼被扔到床上。

“我自己的麻煩都一直沒有擺脫，又怎么替一個學生前途操心這么多……”

她露出露出蹙眉又微笑的古怪模樣。

“哈哈，倒是和我之前教訓他的話一樣了！明明自己都沒過好這糟糕的人生，還老是想發善心幫別人。”

柳茵茵心里卻有幾分釋然明悟。

難怪會對那個少年學弟多有在意。

原因竟然是在這里。

柳茵茵看向院子地面，看到在陽臺上的自己被月光扯下去的長長影子。

……

……

鐘岳在二樓大廳窗戶。

他目送那輛黑色小車離開。

“有點失態了，不應該的。”

鐘岳回憶之前的對話情景。

似乎整個過程，有種不自然感。

好像話題走勢，被牽著走了？

現在冷靜下來，仔細回想。

他剛才有點頭腦不夠清醒冷靜。

“我原本以為高蕓是個富家小公主，就是驕橫了點……”

鐘岳現在想想，可能不是。

也許是他過于小看別人了。

“但是，既然和你約定了下周，那以我的骨氣，也絕對不會食言……只希望別再搞剛才那種惡作劇了。”

鐘岳想到剛才的“告白”，

他現在還是會覺得臉皮發燥。

沒想到兩輩子的首次告白。

竟然是栽到了這里！

“總之，現在確定了黑夫劍有用。”

鐘岳連忙打消那些念頭。

把思緒，拉扯回自身實力上。

不管外界怎么變。

提升自身實力，永遠沒用。

現在確定了黑夫劍是有用的。

那么以后可以留個心眼。

特別關注一下那些古董藝術品。

希望找到更多含有永恒遺念的物件，用來吸收技能、增強精神、磨礪意志。

“而且我的《銳士劍法》……”

鐘岳瞇起眼睛，看向四周。

立刻就找到了。

他走過去拿起一根安保警棍。

先用手稱了稱分量。

然后擺出持劍姿態。

嗤！

猛地一棍，直直刺出。

整個動作，下意識模仿記憶中一劍。

那讓他躲不開的死亡刺劍。

“很微妙……”

鐘岳停下來，仔細感悟。

他剛才好像真的“發動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