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晨光下的安息與新生
- 美利堅荒野西部:槍與火的救贖
- 冒泡的貳貓
- 2061字
- 2025-05-13 08:12:13
薩爾看向蒙蒙亮的洞外,開口:
“天快亮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離開。等到了北邊我們就安全了。”
托尼抓著剛剛檢查完彈藥的獵槍,聞言站起身:
“我去前面探探路。”
“嗯,小心,有情況鳴槍,老規(guī)矩。”薩爾囑咐道。
露娜撇了撇嘴:“要我說,帶著這么多傷員根本走不快,不如——”
“不如什么?”
林突然打斷她,旗袍下擺的水漬已經(jīng)干了,但是眼神比之前更加銳利。
“把人扔下?”
“我可沒這么說。”露娜無辜地眨眨眼:“我只是擔心大家的安全嘛。”
安吉拉撇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虛弱地開口:
“我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她身體試著動了動,立刻疼得皺眉。
“別逞強。”瑪格麗特按住她的肩膀:
“你這傷至少還得養(yǎng)兩天。”
薩爾沒理會她們的爭執(zhí),轉而檢查地圖:
“我們往東北方向走,避開主干道。托尼探路回來如果沒有異常,半小時內出發(fā)。”
陳青陽注意到瑪?shù)贍栠_正默默整理著漢克的遺物,一把左輪和粘血的懷表。
她的動作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么。
“陳......”
她看向陳青陽,輕聲喚道,聲音幾乎要被晨風吹散。
“能不能......”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我想埋葬漢克。”
她的目光掃過不遠處庫默的尸體,喉頭動了動:“......還有他。”
這個請求讓陳青陽挑了挑眉。
他原以為這位大小姐會對叛徒恨之入骨,卻沒有想到竟連庫默也要一并安葬。
陳青陽旋即嗯了一聲,埋葬漢克他沒有意外,但是對庫默的后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畢竟是背叛過她的人。
不過,他也放下心來,這女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動作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
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手里還拎著一把從礦洞找來的生銹鐵鍬。
三人來到礦洞外的空地。漢克的尸體仍保持著護衛(wèi)的姿態(tài),手指彎曲,呈扣動扳機狀。
瑪?shù)贍栠_跪了下來,輕輕合上他的眼睛。
“他教過我騎馬。”她突然說,手指拂過漢克染血的衣領。
“第一次摔下來時,他說德雷克家的人寧可摔斷脖子也不能哭。”
陳青陽沉默地開始挖坑,鐵鍬鏟入潮濕的泥土。林則利落地搜檢庫默的遺物。
幾枚硬幣、一把小折刀、還有一張被血浸透的紙條。
“有意思。”林瞇起眼睛,迅速將紙條藏進袖口。
當庫默的尸體被拖進土坑時,瑪?shù)贍栠_突然彎下腰,從他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的庫默站在歌劇院門口,懷里抱著個戴蝴蝶結的小女孩。
“他妹妹。”
瑪?shù)贍栠_把照片放回尸體胸口:“去年得肺癆死了。”
陳青陽鏟土的手頓了頓。
難怪庫默最后時刻的眼神那么復雜。
他背叛的不只是主人,還有自己最后的良知。
泥土漸漸覆蓋了兩具尸體。
瑪?shù)贍栠_折斷一根橡樹枝,用庫默的匕首削成十字形插在漢克墳頭。
沒有悼詞,只有林突然哼起一首粵語小調,調子哀婉地像哭喪女的嗚咽。
“該走了。”林拍拍手上的泥土。
瑪?shù)贍栠_最后看了眼眼前的新墳,轉身看向兩人:“謝謝......”
“不必。”陳青陽扛起鐵鍬,語氣調侃:
“我是你的‘護衛(wèi)’,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三人趕回洞內時,托尼已經(jīng)回來了,皮靴上沾滿了泥漿。露娜倚在馬車旁,見狀嗤笑:
“呦,我們的慈善家們回來了?要不要給每具尸體都念段圣經(jīng)?”
“閉嘴,露娜。”薩爾合上懷表:
“出發(fā)。”
眾人在雨后泥濘的林間小道行進半天多后,黑森林終于被甩在了身后。
瑪?shù)贍栠_坐在馬車里望了最后一眼來時的方向,繼而閉上了雙眼,眼皮微微顫動著。
在經(jīng)歷了五日的跋涉,眾人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清澈的湖泊。
北方的湖泊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湖水清澈見底,倒映著遠處的雪山。
安吉拉站在湖邊,深吸口氣,潮濕的風帶著松木的清香拂過她的臉頰。
“好多了?”陳青陽走到她身旁,遞給她一個水袋。
安吉拉接過水袋,仰頭喝了一口,嘴角掛著水珠:
“嗯,至少不會一走路就疼得冒汗了。”
她頓了頓,忽然瞇起眼:“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陳青陽面不改色:“比如?”
眾人默契的對露娜給她下毒的事保持著緘默。陳青陽也決定先暫時不說。
第一,安吉拉身體還并未完全恢復。
第二,或許說了,并不能改變什么,因為薩爾和露娜的關系非同一般。
第三,以安吉拉的脾氣,知道真相后,恐怕會在某個晚上將雷管塞進露娜的枕頭。
陳青陽甚至懷疑,如果兩人真的不死不休的話,安吉拉可能會被迫離開這個可以棲身的‘家’。
而在伐木場,薩爾在眾人面前對露娜的呵斥只是給眾人一個交代罷了,最后不但沒有懲罰露娜,反而還獎勵了一枚金幣。
陳青陽想想就覺得可笑,這就是所謂的家長,當然——
也可能只是‘露娜’的家長。
“比如......”安吉拉歪著頭,手指輕輕撫摸著‘烙鐵’的鬃毛。
“為什么這幾天我每次醒來,都看到瑪格麗特在檢查我的水壺?”
‘烙鐵’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打了個響鼻。
“你昏迷的時候喝過不干凈的水。”陳青陽輕描淡寫地說:
“瑪格麗特只是謹慎。”
安吉拉盯著他的眼睛,半晌,忽然笑了起來:
“行吧,反正你們一個個嘴巴比銀行的保險柜還嚴實。”
陳青陽一怔,這比喻......好特么貼切啊。
她翻身上馬,‘烙鐵’興奮地原地踏了幾步,隨后小跑起來,馬蹄踏過湖畔的草地,濺起細碎的水花。
安吉拉的笑聲隨著風飄過來,清脆得像是林間的鳥鳴。
陳青陽望著她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氣。
“她是誰?”瑪?shù)贍栠_站到他身側,目光追隨著遠處策馬的安吉拉。
晨光將少女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她的笑聲驚起湖畔的一群水鳥。
“你們......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