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應西岸，暮色如血。

江凡與李莫愁沿著湖畔疾行，水汽打濕了衣袍。黃蓉留下的紙條像塊燒紅的炭，灼得江凡心頭焦躁。遠處蘆葦蕩中，幾只水鳥突然驚飛而起。

“有人。”李莫愁按住江凡手臂，聲音壓得極低。

江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百步外的棧橋旁躺著兩具尸體，白衣染血——是白駝山的人！

“歐陽克已經來了。”江凡拔出長劍，“小心埋伏。”

兩人貓腰靠近棧橋。死者皆是被一擊斃命，傷口細如針尖，顯是極高明的暗器手法。

李莫愁檢查傷口，眉頭微蹙：“這不是黃姑娘的手法。”

江凡心頭一緊。難道除了歐陽克，還有別人在追殺黃蓉？

正思索間，蘆葦叢中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誰？”李莫愁玉蜂針已扣在指間。

蘆葦分開，鉆出個渾身濕透的漁家少年，約莫十三四歲，臉色慘白：“別、別殺我！”

“小兄弟別怕。”江凡蹲下身，“這里發生了什么？”

少年哆嗦著指向湖心：“白、白衣服的惡人追著一個黃衫姑娘，后來又來了一群拿刀的，在程家莊打、打起來了...”

李莫愁與江凡對視一眼。情況比想象的更復雜，除了歐陽克，竟還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程家莊怎么走？”江凡急問。

“坐、坐船。但這會兒船都被他們占了...”少年突然壓低聲音，“不過我知道老陳頭有條暗道，從水下能進程家莊地窖！”

江凡心中一動。系統突然在此時發出提示：

【觸發分支任務：探查程家莊密道】

【獎勵：水下呼吸術（限時一炷香）】

【警告：密道中存在致命機關】

“帶我們去。”江凡取出塊碎銀塞給少年，“這些錢夠買條新船了。”

少年猶豫片刻，終于點頭：“跟我來。”

三人沿著湖岸潛行半里，來到一處隱蔽的小灣。

少年從水中拖出條獨木舟，舟底竟有個暗格，打開后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從這兒游進去，直通程家莊酒窖。”少年比劃著，“水下約二十丈，中間要換三次氣。”

江凡看向李莫愁。古墓派輕功雖佳，但水性未必過人。

正猶豫時，李莫愁已脫去外袍，露出里面的緊身水靠：“古墓寒潭比這冷多了。”

系統獎勵即時生效，江凡只覺肺部一涼，仿佛獲得了某種奇異能力。兩人潛入水中，跟著少年向暗道游去。

湖水渾濁，能見度極低，江凡緊盯著前方少年模糊的身影，時不時感受到李莫愁在他臂膀上輕捏一下——這是他們約定的安全信號。

游了約莫十丈，前方出現一道鐵柵欄。少年熟練地從底部縫隙鉆過，江凡二人緊隨其后。

就在即將通過時，李莫愁突然猛拉江凡手臂——一根幾乎透明的鐵絲橫貫柵欄間隙，若貿然穿過，必被割喉！

江凡心頭一凜，小心避開鐵絲。這暗道果然不簡單，尋常漁家少年怎會知道這種機關密布的通路？

穿過三道類似的柵欄后，前方出現微弱亮光。少年示意他們浮出水面，三人悄無聲息地冒出頭來——這是個潮濕的酒窖，堆滿蒙塵的酒壇，空氣中彌漫著霉變與酒精的混合氣味。

“從那邊樓梯上去就是正廳。”少年低聲道，“我、我先回去了...”

江凡正要道謝，突然聽到頭頂傳來打斗聲，接著是黃蓉的怒喝：“歐陽克！你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漢！”

“黃姑娘此言差矣。”歐陽克的聲音油膩膩的，“能一親芳澤，做狗熊也甘愿啊。”

李莫愁眼中寒光一閃，玉蜂針已扣在指間。

江凡按住她的手，搖搖頭，指了指酒窖另一側的狹窄樓梯——那是更好的突襲路徑。

少年趁機溜回水中消失不見。江凡與李莫愁輕手輕腳地登上樓梯，透過地板縫隙觀察廳內情況。

程家莊正廳一片狼藉。

黃蓉被逼到墻角，衣袖撕裂，露出半截雪白手臂；歐陽克手持折扇，步步緊逼；廳中還躺著七八個黑衣人，看裝束竟是金國武士！

更令人驚訝的是，廳中央站著個華服老者，正冷眼旁觀這場追逐——赫然是完顏洪烈！

“王爺何必著急？”歐陽克邪笑道，“待小可拿下這丫頭，問出楊鐵心下落后，任憑您處置。”

完顏洪烈哼了一聲：“歐陽公子莫要誤了正事。那楊家槍譜...”

“放心，跑不了。”歐陽克突然變臉，折扇疾點黃蓉胸前大穴。

黃蓉縱身閃避，卻因連日奔波體力不支，動作慢了半拍，眼看就要中招——

“嗖！”一枚玉蜂針破空而至，直取歐陽克咽喉！歐陽克倉皇閃避，折扇被射穿個窟窿。

“誰？”他厲聲喝道。

江凡一腳踹開地板，與李莫愁雙雙躍出：“歐陽克，欺負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江大哥！”黃蓉驚喜叫道，隨即又緊張起來，“小心！完顏洪烈有埋伏！”

話音未落，廳外涌入十余金兵，張弓搭箭對準三人。

完顏洪烈冷笑道：“來得正好，一網打盡！”

歐陽克卻盯著李莫愁，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這位白衣仙子是...？”

李莫愁厭惡地別過臉，站到江凡身側。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歐陽克眼中妒火更盛：“江凡是吧？上次壞我好事，今日定叫你生不如死！”

“少廢話。”江凡長劍出鞘，“一起上吧。”

歐陽克獰笑一聲，突然吹了聲口哨。

廳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數十條毒蛇從門窗縫隙涌入，將三人團團圍住！

“小把戲。”黃蓉從腰間取出一包粉末撒向四周，毒蛇頓時避退三尺，“西毒的蛇也不過如此。”

歐陽克大怒，折扇一揮，率先攻來。江凡挺劍相迎，兩人瞬間交手十余招。

歐陽克的白駝山武功詭異多變，江凡則融合現代格斗理念，招式古怪卻實用，一時竟難分高下。

另一邊，李莫愁護住黃蓉，冰魄銀針連發，逼退試圖靠近的金兵。

完顏洪烈見久攻不下，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哨子猛吹。

“他在召喚援兵！”黃蓉急道，“我們必須突圍！”

江凡虛晃一招逼退歐陽克，退回二女身邊：“背靠背，殺出去！”

三人呈品字形向外沖殺。李莫愁的玉蜂針、黃蓉的落英神劍掌、江凡的游身劍法配合默契，竟硬生生在包圍圈中撕開一道口子。

“想走？”歐陽克突然從袖中射出三枚透骨釘，直取江凡后心！

李莫愁驚呼一聲，縱身撲向江凡，想替他擋下暗器。

千鈞一發之際，江凡猛地轉身，將李莫愁攬入懷中，同時長劍回旋，格飛兩枚透骨釘，但第三枚仍深深扎入他的右肩。

“江凡！”李莫愁聲音都變了調。

“沒事...”江凡強忍劇痛，“先離開這里！”

黃蓉見狀，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顆彈丸砸向地面。

“砰”的一聲巨響，濃煙瞬間充滿整個大廳。她拉著二人趁機沖出廳堂，直奔湖邊。

“上船！”黃蓉跳上一條小舟，李莫愁攙扶江凡緊隨其后。

歐陽克的怒喝聲從后方傳來：“給我放箭！”

箭如雨下，黃蓉撐篙急劃，李莫愁則揮舞長劍格擋箭矢。

一支流箭擦過她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她卻渾然不覺，只緊張地盯著江凡肩頭的傷口。

小舟駛入湖心，暫時擺脫追兵。江凡因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如紙。李莫愁撕下衣袖為他包扎，手指微微發抖。

“疼嗎？”她輕聲問，眼中滿是自責。

江凡勉強一笑：“有仙子親自包扎，疼也值得。”

“都什么時候了還貧嘴！”李莫愁眼圈微紅，手上動作卻輕柔至極。

黃蓉一邊撐船一邊觀察二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我們先去湖心島，那里有我布置的臨時營地。”

夜幕降臨，三人在小島上的草棚安頓下來。黃蓉去周圍布置警戒機關，留下李莫愁照顧江凡。

“你不該替我擋箭。”李莫愁解開江凡的衣衫，小心清理傷口，“若那透骨釘淬了毒...”

“那更不能讓你中箭。”江凡凝視著她的眼睛，“我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愿看你受半點傷害。”

李莫愁手上一顫，藥粉撒偏了些。

月光透過草棚縫隙，照在她微微泛紅的臉上：“傻子...”

江凡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莫愁，我...”

“噓——”李莫愁突然警覺地抬頭，“有人來了。”

草棚外傳來黃蓉的暗號聲，接著是她急促的腳步聲：“不好了！金兵和白駝山的人聯手搜湖，最多半個時辰就會找到這里！”

江凡強撐著坐起：“我們得立刻轉移。”

“你這樣子怎么走？”李莫愁按住他。

黃蓉咬了咬唇：“我有個冒險的計劃...”

原來她在島上藏了條潛水艙——這是桃花島的特殊裝置，形似棺材，可容兩人在水下潛行數個時辰。

“但艙內空間有限，只能帶一人。”黃蓉看向李莫愁，“你帶江大哥先走，我引開他們。”

“不行！”江凡和李莫愁異口同聲。

李莫愁沉聲道：“黃姑娘輕功了得，又有機關術傍身，獨自脫身不難。我留下斷后，你帶江凡走。”

“不行！”這次是江凡一人反對，“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

黃蓉看著二人爭執，突然笑了：“罷了罷了，我另想辦法。”

她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圖，“這是程家莊地下密道全圖，我在酒窖發現了個有趣的東西。”

圖上標記著一處隱秘石室，位置恰好在他們潛入的酒窖下方。石室中標注著“九陰”二字，旁邊畫了把古琴。

“九陰...”江凡心頭一震，“莫非是《九陰真經》？”

首先，他是不信的，第一他知曉上下半都分別在誰手中，其次，就算這個世界再怎樣魔改...也不能讓九陰真經爛大街吧？

不會吧......

黃蓉點頭：“很可能。歐陽克和完顏洪烈找楊家槍譜是假，尋《九陰真經》才是真！”

李莫愁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殺個回馬槍？”

“正是！”黃蓉眼中閃著狡黠的光，“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敢回去。趁他們傾巢出動搜湖，我們正好探查石室。”

江凡權衡利弊——留下必被圍剿，突圍又風險太大，反倒是黃蓉的計劃最可行。

“但你的傷...”李莫愁擔憂地看著江凡。

“包扎好就無大礙。”江凡試著活動手臂，“何況有兩位女俠保護，我怕什么？”

李莫愁輕哼一聲，卻也沒再反對。三人簡單休整后，借著夜色掩護，再次潛入湖中。

程家莊果然守衛空虛，只有幾個金兵把守。黃蓉用迷藥放倒守衛，三人順利回到酒窖。按圖索驥，他們在酒架后發現了一道暗門。

暗門后是向下的石階，潮濕陰冷。

黃蓉點燃火折子走在最前，李莫愁攙扶江凡殿后。石階盡頭是間圓形石室，中央石臺上放著一張古琴，琴身刻著“九霄環佩”四字。

“這是...我爹的琴！”黃蓉驚呼，“怎會在這里？”

江凡走近觀察，發現琴臺下方有個暗格。打開后，里面是半卷殘破的絹書，開頭赫然寫著《九陰真經》總綱！

.......

真是真的？

“果然是真經殘篇！”黃蓉快速瀏覽內容，“但這只是內功心法，沒有招式...”

李莫愁突然指向琴弦：“你們看，弦上有字！”

借著火光，可見七根琴弦上分別刻著細小文字。

江凡試著撥動琴弦，石室突然震動起來，一面石壁緩緩移開，露出后面的通道！

“這是...”黃蓉瞪大眼睛，“通往外面的密道！我爹當年一定...”

她話未說完，入口處突然傳來歐陽克的冷笑聲：“多謝三位帶路，這《九陰真經》本公子就笑納了！”

轉頭看去，歐陽克帶著十余白駝山弟子堵住了入口，個個手持兵刃，殺氣騰騰。

“跑！”江凡抓起《九陰真經》殘卷，推著二女沖向新出現的通道。

歐陽克怒喝一聲：“攔住他們！”白駝山弟子一擁而上。

李莫愁玉蜂針連發，逼退最先沖來的幾人。黃蓉則按動琴上某個機關，通道口開始緩緩閉合。

三人拼命沖入通道，身后傳來歐陽克不甘的怒吼。

通道內漆黑一片，他們只能摸著墻壁前行。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現微弱亮光——是出口！

沖出通道，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湖灘，遠處山巒起伏，已是寶應西岸數十里外。

“我們...甩掉他們了？”黃蓉氣喘吁吁地問。

江凡剛要回答，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肩頭的傷口因劇烈運動再次崩裂，鮮血浸透衣衫。

“江凡！”李莫愁慌忙扶住他，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

“沒事...”江凡勉強一笑，“就是有點...累...”

說完，他眼前一黑，暈倒在李莫愁懷中。

恍惚中，他感覺有人輕輕撫摸他的臉龐，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臉頰上。

耳邊是李莫愁帶著哭腔的低語：“別死...求你別死...”

他想告訴她不會死，想抬手擦去她的淚水，卻怎么也動不了。

最后的意識里，是系統冰冷的提示音：

【任務完成：獲得《九陰真經》殘篇】

【獎勵：九陰神爪入門】

【穆念慈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50/50】

【階段任務完成，獎勵發放：楊家槍法真解】

黑暗如潮水般涌來，將他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