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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湖路遠(二合一)

晨霧籠罩著江南水鄉,一艘烏篷船緩緩駛入嘉興城南的水門。

船頭站著兩個頭戴斗笠的身影,一高一矮,正是離開終南山已半月有余的江凡與李莫愁。

“這就是嘉興?”李莫愁掀起斗笠前沿,好奇地打量著兩岸逐漸熱鬧起來的街市。

晨光中,她的臉龐比在古墓時多了幾分血色,卻仍保持著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氣質。

江凡點頭,輕聲道:“陸家莊就在城西二十里的煙雨樓附近,我們得小心行事。”

提到陸家莊,李莫愁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半月前那場血戰仍歷歷在目——師祖與師父慘死,古墓派分崩離析。若非江凡相護,她恐怕也已命喪黃泉。

船靠碼頭,兩人隨著人流上岸。李莫愁不自覺地靠近江凡,這喧囂的市井對她而言太過陌生。

賣早點的吆喝聲、挑夫的號子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令她無所適從。

“跟緊我。”江凡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李莫愁沒有掙脫,反而下意識反手握住了他的衣袖。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江凡心頭一暖——曾經拒人千里的古墓仙子,如今已開始依賴他了。

“我們先找家客棧安頓,再打探消息。”江凡領著李莫愁穿過熙攘的街市,尋了家名為“悅來居”的清凈客棧。

柜臺后的掌柜抬眼打量二人——男子一襲青衫,雖風塵仆仆卻掩不住俊朗氣質;女子白衣勝雪,容貌清麗絕俗,卻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意。

掌柜閱人無數,立刻判斷出這不是尋常江湖兒女。

“兩位要幾間房?”掌柜笑瞇瞇地問。

江凡正要回答,李莫愁已開口道:“兩間上房。”

掌柜面露難色:“實在抱歉,近日嘉興舉辦品茶大會,客房緊張,只剩一間上房了...”

“一間?”李莫愁耳根瞬間泛紅,轉身就要離開。

江凡連忙拉住她:“天色尚早,我們可以再找找...”

掌柜見狀,好心提醒:“客官,這附近的客棧怕是都住滿了。不如這樣,上房里有內外兩間,中間有屏風隔開...”

李莫愁咬著下唇,偷瞄江凡一眼。半月來風餐露宿,確實需要好好休整。

況且...與江凡同處一室,似乎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就...就這樣吧。”她低聲道,聲音幾不可聞。

安頓好行李,江凡提議去街上轉轉,順便打探消息。

李莫愁換了身素白衣裙,將長發簡單挽起,腰間配了把短劍——這是她現在的全部行頭,古墓派的裝束太過顯眼,早已換下。

走在街上,李莫愁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她在糖人攤前駐足,看著藝人靈巧地將糖稀吹捏成各種形狀;又在綢緞莊外徘徊,手指輕撫那些光滑的料子。

這些尋常百姓司空見慣的事物,對她而言卻新鮮無比。

“嘗嘗這個。”江凡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遞給她一串。

李莫愁小心地咬了一顆,酸甜滋味在口中綻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吃!”

看著她孩子般的欣喜,江凡不禁莞爾。

誰能想到,這個對冰糖葫蘆愛不釋手的少女,曾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赤練仙子”?

正走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彪形大漢推搡著路人,口中罵罵咧咧:“滾開!鐵掌幫辦事,閑雜人等避讓!”

“鐵掌幫?”江凡心頭一緊,拉著李莫愁閃到一旁。

那群人腰掛鐵掌令牌,正是當日圍攻古墓的鐵掌幫余孽!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在向路人展示一幅畫像:“見過這兩個人嗎?”

江凡瞇眼看去,畫像上赫然是他和李莫愁的肖像!

“我們被通緝了。”他低聲道,“先回客棧。”

兩人剛轉身,那壯漢突然喝道:“前面那兩個!站住!”

江凡暗叫不好,拉著李莫愁快步拐入一條小巷。

身后腳步聲急促,鐵掌幫的人已追了上來。

“分頭走,客棧會合!”江凡推了李莫愁一把,自己則轉身迎向追兵。

“不!”李莫愁卻拔出短劍站到他身旁,“一起!”

追兵已至,五名鐵掌幫好手呈扇形圍了上來。

壯漢獰笑道:“果然是你倆!陸二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江凡不再廢話,拔劍出鞘。他劍法融合了現代格斗理念,招式古怪卻實用,三招之內已刺傷一人手腕。

李莫愁則施展古墓派劍法,劍光如水銀瀉地,逼得兩名對手連連后退。

“點子扎手,結陣!”壯漢大喝一聲,五人立刻變換陣型,將二人圍在中央。

江凡與李莫愁背靠背站立,呼吸漸漸同步。

無需言語,兩人同時出招——江凡劍走偏鋒,專攻下盤;李莫愁劍光如虹,直取咽喉。這配合天衣無縫,轉眼間又有兩人倒地。

“這是什么劍法?”壯漢又驚又怒。

江凡冷笑:“專打走狗的劍法!”

壯漢大怒,鐵掌呼嘯拍來。江凡不躲不閃,左手突然變掌為爪,扣住對方手腕要穴。

這招融合了現代擒拿技巧,壯漢頓覺半身酸麻,鐵掌威力大減。

李莫愁抓住機會,短劍如毒蛇吐信,直刺壯漢咽喉。

就在劍尖即將觸及皮膚的剎那,她手腕一翻,改為劍脊拍在對方頸部大穴上。壯漢兩眼一翻,轟然倒地。

“為何不殺他?”江凡有些意外。

李莫愁收劍入鞘:“初到嘉興,不宜惹人命官司。”她頓了頓,“況且...你說過,殺戮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

江凡心頭一暖。他曾隨口提及的現代理念,她竟記在了心里。

兩人迅速離開現場,繞了幾條巷子確認無人跟蹤后,才返回客棧。

關上房門,李莫愁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微微發抖——不是恐懼,而是激戰后的亢奮。

在古墓時,她極少與人交手,更別說這種生死相搏了。

“沒事了。”江凡倒了杯熱茶遞給她,“鐵掌幫既然找到了嘉興,陸家莊的人恐怕也不遠了。我們得盡快離開。”

李莫愁捧著茶杯,眉頭緊鎖:“為何要逃?我們聯手,未必怕了他們。”

“不是怕。”江凡在她對面坐下,“而是沒必要硬拼。江湖之大,何必與小人糾纏?”

李莫愁若有所思。若在以前,她定會執意報仇雪恨。

但這一路走來,江凡的處世之道讓她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不執著于恩怨,不困于仇恨。

“聽你的。”她最終說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柔軟。

傍晚時分,小二敲門送來熱水。李莫愁在內間沐浴,江凡則在外間研究那卷《逍遙派武學精要》。

這是系統獎勵的終極武學,內容博大精深,他至今只參透了十之一二。

水聲淅瀝,江凡強迫自己專注于秘籍。突然,窗外傳來極輕的“嗒”一聲,像是瓦片被踩動的聲響。

有人!

江凡不動聲色地將秘籍收入懷中,手按劍柄,緩步移至窗邊。

猛地推開窗戶,外面卻空無一人,只有一片落葉飄落在窗臺上——落葉上壓著一塊小小的玉佩。

江凡警惕地檢查四周,確認無人后,才拿起玉佩細看。玉佩上刻著北斗七星圖案,背面有個小小的“逍”字。

“逍遙派?”江凡心頭一震。

這分明是逍遙派的信物!誰會知道他與逍遙派的關系?又為何要以這種方式聯絡?

正思索間,內間門簾掀起,李莫愁披散著濕發走出來。沐浴后的她面若桃花,白衣松散地裹著身子,露出纖細的鎖骨。

見江凡站在窗邊,她疑惑地問:“怎么了?”

江凡迅速關上窗戶,將玉佩遞給她看:“有人送了這個來。”

李莫愁接過玉佩,手指不經意間與江凡相觸,兩人都是一怔。

這半月來,類似的微妙瞬間越來越多,每一次都讓心跳加速,卻又默契地不去點破。

“逍遙派的信物...”李莫愁仔細端詳玉佩,“難道是師祖提到的逍遙派余孽?”

江凡搖頭:“不清楚。但對方既不敢露面,要么是有難言之隱,要么就是個陷阱。”

“我們該怎么辦?”

“按原計劃,明日一早就離開嘉興。”江凡沉聲道,“不過現在得更加小心了。”

夜幕降臨,客棧漸漸安靜下來。房間內,屏風將空間一分為二——李莫愁睡內間的床榻,江凡則在外間的榻上將就。

月光透過窗欞灑落,江凡輾轉難眠。玉佩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若真有逍遙派的人找上門來,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江凡...”內間傳來李莫愁輕輕的呼喚,“你睡了嗎?”

“還沒。”

“我...我有些害怕。”她的聲音帶著罕見的脆弱,“萬一陸家莊的人找到我們...”

江凡起身走到屏風邊,隔著絹紗能看到李莫愁抱膝而坐的輪廓:“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知道...”李莫愁輕聲道,“只是...這一切太突然了。一個月前,我還是古墓派的弟子,每日習武誦經,生活簡單平靜。現在卻...”

卻流落江湖,被多方勢力追捕。江凡在心中替她說完。

這一切,都源于他的到來——若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改變了李莫愁的命運軌跡,她或許仍在古墓中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雖然最終會...

會變成那個殺人如麻的“赤練仙子”。

“對不起。”江凡低聲道,“若非我出現,你或許不會...”

“別說傻話。”李莫愁打斷他,“若非你出現,我早已被陸展元所騙,下場恐怕更慘。”她頓了頓,“我只是...需要時間適應。”

江凡在屏風邊坐下,輕聲道:“睡不著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李莫愁的聲音柔和下來,隱約帶著笑意,“講那個'白蛇傳'吧,上次沒講完。”

江凡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白娘子與許仙的愛情故事。

他刻意強調白娘子為愛不惜水漫金山的勇氣,以及許仙對妻子妖身份的坦然接受。

這些故事中蘊含的平等與包容,正是他想潛移默化傳遞給李莫愁的價值觀。

故事講到一半,內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李莫愁已經睡著了。

江凡輕輕起身,正準備回到榻上,窗外突然又傳來“嗒”的一聲輕響。

這次他反應極快,一個箭步沖到窗前,猛地推開窗戶。

月光下,一道黑影正欲躍上屋頂,見行蹤敗露,索性停下腳步。

“何人?”江凡低聲喝問,手已按在劍柄上。

黑影轉過身,月光照出一張陌生的臉——約莫四十歲的男子,面容清癯,左眉有一道疤痕。

江凡心頭一震,這特征與他當初隨口編造的“逍遙子”形象竟有七分相似!

男子不答話,只是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右手拇指與食指相扣,其余三指伸直,指向北斗七星的方向。

逍遙派的暗號!江凡雖不知具體含義,但能確定此人必與逍遙派有關。

“明日卯時,城西土地廟。”男子留下這句話,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

江凡關上窗戶,心緒難平。此人輕功之高,不在他的凌波微步之下。

若真要對他不利,剛才大可直接動手。難道真是逍遙派的人?

“怎么了?”李莫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原來剛才的動靜驚醒了她。

江凡將情況簡要說明。李莫愁沉思片刻:“我與你同去。”

“太危險了。”江凡搖頭,“若是個陷阱...”

“所以才更不能讓你獨自涉險。”李莫愁斬釘截鐵地說,“你我聯手,縱是龍潭虎穴也闖得。”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江凡知道無法說服她。

兩人商議良久,最終決定明日一同赴約,但要做好萬全準備。

后半夜,兩人輪流守夜,卻再無異常。

天蒙蒙亮時,他們收拾好行裝,悄然離開客棧。

城西土地廟是座破敗的小廟,香火早已斷絕。

江凡與李莫愁隱在廟外的樹林中觀察良久,確認沒有埋伏后,才小心進入廟內。

廟中光線昏暗,供桌上積了厚厚一層灰。

突然,供桌后轉出一個人影——正是昨夜那名男子。

“你們來了。”男子聲音沙啞,“我乃逍遙派弟子,道號'清虛'。”

江凡警惕地問:“如何證明你的身份?”

清虛從懷中取出一塊與昨夜相同的玉佩,又做了那個奇特手勢

“這與我們有何干系?”李莫愁冷聲問。

清虛看向她:“姑娘是古墓派弟子吧?古墓派祖師林朝英與我派掌門逍遙子...淵源頗深。”

“你找我們到底有何目的?”江凡直截了當地問。

清虛神色凝重:“陸家莊與鐵掌幫聯手追殺二位,表面是為'天罡北斗陣圖',實則另有隱情。”

他頓了頓,“他們背后,站著更可怕的力量...”

“什么力量?”李莫愁追問。

清虛正要回答,廟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哨聲。他臉色大變:“不好!他們找到這里了!”

話音未落,土地廟的門窗同時被撞開,十余名黑衣人持刀涌入,為首的正是陸展元的弟弟陸立鼎!

“果然在這里!”陸立鼎獰笑道,“這次看你們往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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