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仇三卞
- 家族修仙,我有符咒的力量
- 我叫牛大郎
- 2549字
- 2025-07-16 02:59:26
武館街的呼喊一整一整,如浪潮般在各處翻涌。
白向平跟著陳石頭,兩人四處打量著各處丁字擂臺,武館街更像一塊大區域,有多個街道組成,但無論哪里,都是人山人海。
陳石頭嘴里叼著根草莖,神情是帶著觀察和玩味的隨意。他熟門熟路地領著白向平擠過人群,在一處人頭攢動的丁等擂旁站定。
“看那兒,”陳石頭朝擂臺一側揚了揚下巴,聲音不高,恰好讓白向平聽見,“穿青布褂、一臉晦氣那個,叫崔林,這次估計又是他一個人打遍所有人了。”
白向平順著望去。約莫三十出頭,身材精瘦,不高,眼神陰鷙,面無表情地抱臂站在臺側,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氣。
他對別的擂臺你死我活的廝打似乎毫無興趣,眼神在臺下躁動的人群中逡巡,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一個人連續打比賽不會疲乏嗎?”白向平有些疑問。
“你還真是外行。”陳石頭吐掉嘴里的草莖,耐心向白向平解釋。
“場上人這么多,一場一場未免打的太久。一般是由厲害的人挑另一個強悍的打出自己的風采,從而直接嚇退那些湊熱鬧的,這叫守擂。畢竟只有魁首有獎,旁人落個傷病也屬于賠本的買賣。”
“至于像剛才王鐵柱這種家伙,一看就是第一次來,五十兩銀子拼啥命啊,王夫人養的打手在,就不可能把銀子落到別人口袋。”
“王夫人?”
白明遠有些耳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過。
“嗯,”陳石頭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眼中玩味更濃,“就那個連縣太爺見了都要繞道走的主。今天這場丁等擂的魁首花紅,王夫人肯定是點名要的,崔林就是她放出來咬人的狗。”
他瞥了一眼擂臺上剛打便已經分出勝負的殘局——一個漢子踉蹌倒下,被同伴拖走,而崔林則穩穩地站在原處,又瞇眼看著不遠處的茶樓,頂上開著扇窗子,里面人影攢動,“這青州秋擂,王夫人果然也是年年不落下。”
茶樓上,王夫人懶散地看著擂臺,旁邊地丫鬟跪在一旁為王夫人揉著腿。
“幾場了?”
“回夫人,這是崔林的第九場了,第二場還打了一個丙字榜過來挑釁的武夫。”
“呵,這倒是有趣。明天把那挑釁的家伙從武館攆出去,聒噪的東西。”
“不過這崔林倒是爭氣,記得回頭好生安當他的家屬。”王夫人伸手捻了一顆泡在冰水里的荔枝,慢條斯理地說道,“差不多了,讓仇三卞上吧。”
……
“都明白了吧,這崔林就不可能輸。誰落了王夫人面子,五十兩估計就是棺材錢了。”陳石頭信誓旦旦地向白向平保證。
仿佛是為了印證陳石頭的話,茶樓二層飛出一人,他腳下一點,人已無聲無息地躍上擂臺。
“下去吧。”崔林看著來人,沉聲說道,但眼神里卻閃過一絲藏了很久的悲涼。
“鄙人仇三卞,今日特來向崔師傅討教一二。”
臺下人哄鬧著哈哈大笑。
“毛頭小子也敢來丁字輩逞能,爺爺我看你像有幾分本事,真心勸你還不如去丙字輩闖闖。”
“就是就是,崔大師也是你能打的過的?九場毫無疲態,我看像有乙字輩的風采。”
“仇三卞?沒聽過!快滾下去吧,別丟人現眼!”
“心比天高的家伙,笑死個人。”
……
崔林拱手回禮,慘淡地笑笑。
別人無知大肆吹捧,可他自己心里明白,那茶樓早被王夫人包了下來,怎么可能有外人出現。多年前自己也如這小生一般風光無限,現如今人老體衰,王夫人要換狗了。
“還請崔師傅全力以赴,莫辜負家人的期待。”仇三卞目光掃視臺下,眼中閃過憐憫。
“出手吧。”
陳石頭興致勃勃地拍了拍白向平肩膀,“還真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我賭二十息之內,這仇三卞便會被踢出臺。”
白向平搖搖頭,“崔林要輸了。”
沒有搭理陳石頭充滿詫異的目光,白向平全神貫注地看向臺上,他忽然很想看一場真正搏命的打斗。
相較于之前幾場,崔林竟率先出手,一記勢大力沉的直拳掄了過來,凜凜似有破空聲。
這速度,這力度,絕非常人所能及。眾人看呆了,這簡單招式,竟打出了似乎就像是最后一場,渴望迅速結束的感覺。
場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臺下的白向平卻忽然有了極強的代入感,拳自懷出,直取面門,一股極強的壓迫感,怎么躲!白向平似乎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雙眼驟然亮得驚人。
他沒有看崔林那聲勢浩大的一拳,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鷹隼,死死鎖定了仇三卞的肩、腰、胯、足!
只見仇三卞不閃不避,只是身子微沉,左手閃電般探出,迎著崔林的手腕內側刁鉆一扣、一扯,動作精準且毒辣。
“解了!”白向平跟上了仇三卞的節奏,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神情卻極為興奮。
但同樣的,在那電光石火間,仇三卞身體微沉,看似簡單的側身閃避,但白向平捕捉到了那細微到極致的發力軌跡——重心轉換存在一絲不易察覺的遲滯。這遲滯,源于一種對自身速度的絕對自信而產生的瞬間松懈!
同時,仇三卞那探出的左手,看似快如閃電扣向崔林手腕內側,但在其指尖即將觸及皮膚的剎那,白向平敏銳地察覺到仇三卞的小指有一個極其細微的、近乎本能的蜷縮動作!
“破綻!”白向平的心臟猛地一跳!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腦海!不是招式本身的破綻,是時機與節奏的破綻!就在重心轉換遲滯、小指蜷縮、舊力將盡新力未生那不足半息的罅隙!
然而,場上的崔林沒有看到!他被那聲勢浩大的一拳和滿腔悲憤蒙蔽了洞察力!
崔林下盤瞬間不穩,前沖的勢頭被硬生生帶偏。與此同時,仇三卞的右拳如同繃緊后彈出的鐵鑿,毫無花巧地砸在崔林下頜與喉嚨的結合處!
“砰!”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崔林連慘叫都未能發出,魁梧的身軀像被砍倒的木頭樁子,“噗通”一聲砸在擂臺上,口鼻鮮血直流,兩眼翻白,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干凈!狠辣!絕不留情!
場下起哄的聲音像被驟然掐斷,瞬間一片死寂。仇三卞下手之重,遠超尋常丁等擂“分勝負”的范疇。
朱修瑞不知何時站在了臺邊,他面色古井無波,“既上擂臺,生死在天。十秒已過,仇三卞得分有效。”
仇三卞面無表情,仿佛只是隨手撣去了一只蒼蠅。
擔任裁判的武館弟子見狀,慌忙上前查看崔林傷勢,眉頭緊鎖。仇三卞則踱步到擂臺中央,抱臂而立,冰冷的眼神掃過臺下。
“下一個。”他的聲音毫無波瀾,透著自負和輕蔑。武館弟子無奈地揮揮手,示意把昏死過去的粗漢抬下去。
場下短暫的寂靜后,氣氛變得凝重。五十兩花紅固然誘人,但前車之鑒猶在。幾個原本躍躍欲試的漢子互相看著,一時竟無人應聲。仇三卞方才的手段,那股透出的煞氣,都讓人心頭打鼓。銀子再好,也得有命花。
就在這時!
白向平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他無視了陳石頭錯愕的目光,無視了周圍人群看瘋子般的眼神,更無視了擂臺上那尊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煞神!
他的眼睛,如同燃燒的星辰,帶著一種純粹到極致的興奮和挑戰欲,死死鎖定了仇三卞。
“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