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王朝的江湖與朝堂交織如網,世家大族如繁星點綴其間,姜氏一族曾是其中最為耀眼的存在。然而,權謀的暗流、利益的紛爭以及內部的腐朽,正悄然將這個輝煌一時的家族推向衰落的深淵。
朝堂失勢,根基動搖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面色陰沉,目光冷峻地掃視著下方群臣。今日朝會,所議之事關乎邊境貿易的掌控權,而姜氏家族一直把持著這一肥差,從中獲取了巨額財富,也借此在朝堂上樹立起了龐大的勢力。
“諸位愛卿,邊境貿易乃國家重事,關乎國庫盈虧與邊疆安穩。如今,姜氏執掌貿易多年,雖略有功績,但近年來弊病叢生,貪污腐敗之風盛行,朕欲另擇賢能之人接手,諸位可有合適人選?”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姜氏一族的官員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姜氏家主姜文淵,此刻面色慘白,他急忙出列,跪地叩首道:“陛下,臣等執掌邊境貿易,向來兢兢業業,絕無貪污腐敗之事。此等謠言,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望陛下明察啊!”
皇帝冷笑一聲:“哼,姜愛卿,朕已收到諸多密報,皆言你姜氏在貿易中中飽私囊,以次充好,與外邦勾結謀取私利。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
姜文淵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深知皇帝此次是動了真格,心中慌亂不已,但仍強裝鎮定道:“陛下,臣等對陛下忠心耿耿,對大梁更是赤膽一片。這些所謂的密報,定是別有用心之人編造出來陷害臣等的。若陛下輕易聽信,恐寒了忠臣之心啊!”
這時,一直與姜氏不對付的御史大夫王崇站了出來,他手持笏板,義正言辭地說道:“陛下,姜氏一族在邊境貿易中橫行霸道多年,早已引起民憤。臣曾多次暗中調查,發現其賬目混亂不堪,大量銀兩去向不明。而且,他們還與匈奴等外邦勢力暗中勾結,出賣我大梁機密,此等行徑,罪不容誅!”
姜文淵聞言,怒目圓睜,指著王崇破口大罵:“王崇,你血口噴人!我姜氏世代忠良,為大梁立下汗馬功勞,豈容你這等小人污蔑!”
王崇冷笑回應:“姜文淵,你休要在此咆哮公堂。你所作所為,天地可鑒。若你心中無愧,何不讓陛下徹查賬目,以證清白?”
皇帝見兩人爭吵不休,心中愈發煩躁,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大聲喝道:“都住口!朕意已決,即日起,邊境貿易由戶部接管,姜氏一族交出所有相關賬目與權力,配合調查。若查實無罪,朕自會還你們公道;若確有罪行,嚴懲不貸!”
姜文淵癱倒在地,眼中滿是絕望。他深知,此次皇帝是鐵了心要削弱姜氏的勢力,姜氏在朝堂上的根基已然動搖。朝會結束后,姜文淵失魂落魄地回到姜府,一路上,他仿佛看到了家族衰落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
家族內亂,兄弟鬩墻
姜府之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姜文淵坐在大廳的主位上,面色陰沉,下方坐著姜氏一族的各位長老和子弟。
“今日朝堂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曉。皇帝對我們姜氏下手,如今邊境貿易的權力被奪,我們姜氏的根基受到了極大的動搖。諸位有何良策,可保氏不衰?”姜文淵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
這時,姜文淵的弟弟姜文濤站了出來,他滿臉不屑地說道:“大哥,要我說,這一切都是你平日里過于保守,才會讓那王崇等小人有機可乘。如今大勢已去,我們不如另尋出路,與江湖上的一些勢力合作,說不定還能東山再起。”
姜文淵眉頭緊皺,怒喝道:“文濤,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與江湖勢力勾結,那是自尋死路。我姜氏世代為官,講究的是忠君愛國,豈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姜文濤冷笑一聲:“大哥,你還守著那老一套的忠君愛國呢!如今這世道,有權有勢才是王道。皇帝都對我們姜氏下手了,你還對他忠心耿耿,豈不是愚不可及?我看你就是舍不得手中的權力,怕我搶了你的風頭!”
姜文淵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姜文濤罵道:“你這個逆子!我姜氏一族能有今日的輝煌,靠的就是祖上的規矩和家族的團結。你如今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是想將我姜氏推向萬劫不復之地嗎?”
兄弟二人爭吵不休,大廳中的氣氛愈發緊張。其他長老和子弟們也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姜文淵,主張堅守正道,等待時機;另一派則支持姜文濤,認為應該冒險一搏,與江湖勢力合作。
“夠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如今家族面臨危機,你們兄弟二人不思齊心協力共渡難關,卻在此爭吵內訌,成何體統!文淵,你身為家主,理應拿出個主見來,而不是一味地與文濤爭吵。”
姜文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長老,我并非不知變通之人。只是,與江湖勢力合作,風險太大。我們姜氏在朝堂上經營多年,根基深厚,只要我們暫時隱忍,等待時機,未必沒有翻身之日。”
姜文濤卻不依不饒:“等待時機?等到什么時候?等到我們姜氏被皇帝徹底鏟除嗎?大哥,你太懦弱了,我姜氏在你的帶領下,遲早會走向滅亡!”
兄弟二人再次陷入激烈的爭吵,家族內部的矛盾徹底爆發。原本團結一心的姜氏家族,如今因這場危機而四分五裂,各懷心思。
江湖紛爭,樹大招風
就在姜氏家族在朝堂上失勢、內部陷入混亂之時,江湖上也掀起了一場針對姜氏的風波。
姜氏一族在江湖上素有威名,其家族產業遍布各地,不僅掌控著邊境貿易,還在江湖的鏢局、商行等行業中占據著重要地位。然而,樹大招風,姜氏的輝煌引來了眾多江湖勢力的覬覦。
這一日,姜氏旗下的一家大型鏢局在押送一批重要貨物時,遭遇了一伙神秘黑衣人的襲擊。這伙黑衣人武功高強,手段狠辣,鏢局眾人奮力抵抗,卻仍不是對手。最終,貨物被劫,鏢局也死傷慘重。
鏢局總鏢頭姜虎身負重傷,逃回姜府后,將此事告知了姜文淵。姜文淵聽后,勃然大怒:“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劫我姜氏的鏢?我姜氏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豈容他們如此欺辱!”
姜虎喘著粗氣說道:“家主,那伙黑衣人武功路數極為詭異,不似中原門派。而且,他們似乎對我姜氏鏢局的押運路線和人員部署了如指掌,顯然是有備而來。”
姜文淵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深知,這背后定有江湖勢力在暗中策劃,想要趁姜氏朝堂失勢之際,將其在江湖上的勢力也一并鏟除。
“立刻派人調查此事,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同時,加強家族其他產業的安保措施,以防類似事件再次發生。”姜文淵沉道。
然而,調查工作進展得并不順利。那伙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劫鏢之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而江湖上也開始流傳各種關于姜謠言,說姜氏得罪了江湖上的某個神秘組織,即將面臨滅頂之災。
這些謠言讓姜氏家族在江湖上的聲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許多合作伙伴開始對姜氏產生疑慮,紛紛減少或終止了與姜氏的合作。姜氏的商業版圖開始逐漸萎縮,家族的經濟收入也大幅減少。
“家主,如今江湖上對我們姜氏極為不利,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再這樣下去,我姜氏在江湖上的根基恐怕也會動搖啊!”一位負責商業事務的長老憂心忡忡地說道。
姜文淵站在窗前,望著院中凋零的落葉,長嘆一聲:“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姜氏輝煌百年,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朝堂失勢,江湖樹敵,內部分裂……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姜氏?”
就在此時,姜文濤帶著一群江湖人士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姜府。他們身著奇裝異服,腰間佩刀,神色倨傲。姜文淵見狀,臉色驟變:“文濤,你這是何意?為何帶這些江湖人士入府?”
姜文濤冷笑道:“大哥,如今家族危在旦夕,你還在乎這些繁文縟節?這幾位是‘鐵血盟’的朋友,他們愿意助我姜氏渡過難關。”
“鐵血盟?”姜文淵瞳孔一縮,“那可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你竟與他們勾結?”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姜文濤不屑道,“鐵血盟雖名聲不佳,但實力雄厚。有他們相助,我們不僅能奪回邊境貿易權,還能在江湖上重振聲威!”
姜文淵怒不可遏:“荒唐!與虎謀皮,終將反噬!我絕不允許姜氏與這等勢力扯上關系!”
“由不得你了!”姜文濤厲聲道,“今日起,我姜文濤正式接管家族事務!大哥,你老了,該退位讓賢了!”
話音未落,鐵血盟的殺手已悄然圍了上來。姜文淵這才驚覺,自己的親弟弟竟已策劃了一場家族政變。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府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見一隊官兵破門而入,為首的正是御史王崇。他手持圣旨,高聲道:“奉陛下旨意,姜氏勾結江湖匪類,意圖謀反,即刻查封姜府,所有人等押往大理寺候審!”
姜文濤臉色大變:“不可能!我們明明打點好了……”話未說完,已被官兵按倒在地。
姜文淵仰天長笑:“報應!這就是背叛祖訓的報應啊!”笑著笑著,竟咳出一口鮮血。
原來,王崇早已收到密報,故意放任姜文濤勾結鐵血盟,就為坐實姜氏謀反之罪。皇帝對世家的猜忌已久,此番正好借機鏟除姜氏。
短短三月,顯赫百年的姜氏一族土崩瓦解。男丁流放,女眷沒官,族產充公。曾經門庭若市的姜府,如今只剩蛛網塵灰。
秋風蕭瑟中,一個披頭散發的老人跪在姜氏祠堂廢墟前,正是僥幸逃脫的姜文淵。他顫抖著將半塊祖傳玉佩埋入土中,喃喃道:“姜氏之敗,非戰之罪,實乃人心離散,忘了根本啊……”
遠處,幾個孩童唱著新編的童謠走過:“姜字頭上兩把刀,一朝富貴一朝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