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秘道人
- 扎紙匠?請叫我陰間設(shè)計師
- 姚六郎
- 2072字
- 2025-04-26 12:22:11
林曉曉看著手機彈幕。
宏振國?
那個豐城無人不知的地產(chǎn)大亨?
他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種荒僻的亂葬崗。
對著一個無名孤墳,用生肉進行詭異的祭拜?
信息量太大,太勁爆了。
只要跟上去,哪怕只拍到一點點后續(xù),自己的直播生涯就能徹底翻盤。
成為頂流,不再是夢。
誘惑。
前所未有的誘惑。
她偷偷瞟了一眼姜臣。
他正背對著她在觀察那一排看起來格外粗壯的竹子。
機會難得。
等等。
他今天早上,好像就是去了宏家處理白事。
難道……宏振國的這個詭異舉動,和宏家老太爺?shù)乃烙嘘P(guān)?
要不要告訴姜臣?
可是直播,流量.....
還有一躍而紅的機會。
林曉曉抱著腦袋,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行。
不能再作死了。
流量再香,也得有命享受。
萬一自己亂來,又給姜臣惹上大麻煩怎么辦?
想到這里,她吸一口氣。
她悄悄關(guān)掉了直播,將手機塞回褲兜。
然后,她快步走到姜臣身邊。
此時,姜臣正用手里的柴刀,在一根看起來格外粗壯、顏色墨綠的老竹根部比劃著。
“老板。”。
“嗯?”。
“我…我剛才看到……”林曉曉猶豫了一下,組織著語言:“就是剛才那個穿西裝的男人……”
“他好像是……宏盛集團的那個董事長,叫宏振國。”林曉曉壓低聲音說道。
姜臣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然后呢?”
“我尋思著,你不是接了宏家的活兒嗎?他爹剛沒,他跑這兒拜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姜臣收回目光,繼續(xù)打量著眼前的竹子。
“別人的事,少管。”
“可是……”林曉曉還想說什么。
“我說過,扎紙匠有扎紙匠的規(guī)矩。”姜臣打斷她,聲音沉了幾分:“不問緣由,不探究竟,只渡該渡之人,只送該送之物。”
“宏家請我們,是為老太爺置辦身后事,送他安穩(wěn)上路。”
“至于宏振國私下里做什么,拜什么,那是他的因果,與我們無關(guān)。”
姜臣選定了一根竹子,掄起柴刀,開始砍伐。
“咔嚓!”
柴刀劈入竹身,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林曉曉看著姜臣專注的側(cè)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好吧。
規(guī)矩。
又是規(guī)矩。
她雖然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但姜臣既然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堅持。
很快,幾根粗壯的墨綠色“陰沉竹”就被砍了下來。
竹身入手冰涼,質(zhì)地堅硬,帶著一股淡淡的土腥氣。
“把這些細一點的捆起來,你拿著。”姜臣指了指旁邊幾根相對細一些的竹子。
“哦,好。”林曉曉連忙上前,撿起地上的麻繩,笨手笨腳地開始捆竹子。
姜臣則將那幾根最粗壯的扛在肩上。
“走了。”他招呼了一聲,率先邁步離開竹林。
林曉曉趕緊抱起捆好的那幾根細竹子,踉踉蹌蹌地跟上。
竹子不重,但很長,抱著走路有些別扭。
兩人再次穿過那片稀疏的亂葬崗。
……
與此同時。
亂葬崗的另一側(cè),靠近山腳的一處隱蔽洼地。
這里雜草叢生,還有幾塊巨大的山石作為天然屏障,尋常人很難發(fā)現(xiàn)。
宏振國站在洼地中央,整理了一下剛才跪拜時弄皺的西裝下擺,臉上帶著焦慮和疲憊。
風(fēng)吹過,旁邊的草叢發(fā)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宏振國猛地轉(zhuǎn)頭。
“誰?”
草叢晃動,一個矮小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孩童。
這孩童身上穿著一件裁剪合身、樣式古樸的紫色道袍。
孩童面容稚嫩,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一雙眼睛卻黑得瘆人,看不出任何屬于孩童的天真。
他手里拿著一個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拂塵,拂塵的柄是玉質(zhì)的,絲絳卻是漆黑如墨
“宏董事長,別來無恙。”
孩童開口,聲音清脆。
宏振國看到這孩童,臉上立刻露出恭敬。
“小……小真人。”他連忙躬身行禮,語氣謙卑:“讓您久等了。”
那紫袍孩童微微頷首,算是回應(yīng)。
他走到宏振國面前,抬頭看著他。
“事情,辦妥了?”孩童語氣冰冷的問道。
宏振國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按……按照小真人的吩咐,都辦妥了。”他連忙回答:“時辰、祭品,一樣沒差。”
“嗯。”紫袍孩童應(yīng)了一聲,目光轉(zhuǎn)向剛才宏振國祭拜的那個孤墳方向。
“它們的怨氣,暫時壓下去了。”孩童淡淡道:“但撐不了多久。”
宏振國聞言,臉色更白了幾分。
“那……那老太爺那邊……”他聲音有些發(fā)顫:“他會不會……”
“令尊的魂魄,我已經(jīng)替你遮掩了天機,引到了別處。”紫袍孩童打斷他,語氣依舊淡漠:“七日之內(nèi),無人能找到。”
“多謝小真人,多謝小真人。”宏振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道謝。
“但是,”紫袍孩童話鋒一轉(zhuǎn),:“你答應(yīng)我的東西,什么時候能到?”
宏振國身體微微一僵。
“小真人放心,已經(jīng)……已經(jīng)在準備了。”他語氣有些遲疑:“只是那東西實在罕見,需要些時日……”
“時日?”紫袍孩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宏董事長,你似乎忘了,你的時間,不多了。”
“那東西纏上你,是因為你當(dāng)年破土動工,擾了它的安寧,毀了它的寄身之所。”
“我出手幫你壓制它,替你父親擋災(zāi),已經(jīng)是壞了規(guī)矩。”
“你若不能按時拿出我需要的東西……”
孩童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黑色拂塵。
“不不不,小真人息怒。”他慌忙擺手。
“我保證,三天,最多三天,東西一定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宏某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一定辦到。”
紫袍孩童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眼神依舊漠然。
“最好如此。”
他收回目光,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記住,宏董事長。”
“有些債,不是用錢就能還清的。”
“令尊的死,只是個開始。”
說完,他小小的身影再次沒入草叢,很快便消失不見。
只留下宏振國一個人,癱軟地靠在冰冷的山石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