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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吳國太方寸大亂

吳國太見劉備姿儀溫雅,性行淑均,復懷英雄之略,有大丈夫之風

孫權大驚,進諫道:“母親,聯姻乃終身之重,怎么能如此草率?”

吳國太一意孤行:“聯姻是你們提的,劉皇叔漢室胄裔,儀表堂堂,舉止有度,老身深愜所望。現在你們又要反悔,不是失信于天下人嗎?”

孫權怔然,良久斂衽一揖,聲含懇請:“母親容稟,此事干系重大,容孩兒與群臣再議,妥商萬全之策。”

劉備愴然涕下,喟然嘆道:“備年近五旬,未能蕩平奸佞,廓清宇內,每思及此,愧恨交加。孫氏雄踞江東六郡,民殷物阜,國勢昌隆。今愿與備結秦晉之好,實乃備高攀,反使孫氏蒙屈,備心何安!”

吳國太見不得英雄落淚,心下惻然道:“玄德乃帝室之胄,半生矢志,唯以興復漢室為念,此誠天下之豪杰也!孫氏得與君聯姻,實乃高攀,非君屈就。年齡的差距,根本不是問題。”

孫權欲言又止,望著母親的威目,喉間言詞吞吐難出。思忖良久,終斂袖一揖,作屈就之態。干脆將計就計,答應劉備,許其婚約,以圖嶺南膏腴。若得五嶺之地,江東基業更固,何必執念于蜀道險阻?

劉備振衣而起,昂首拭淚,長揖至地:“太夫人厚恩,備沒齒難忘!備半生漂泊,寄人籬下,如孤蓬逐風。今蒙太夫人青眼相加,方知世間溫情。此恩此德,當結草銜環以報!”

吳國太欣然設宴,執劉備之手,相攜入席。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連飲數巡,談笑聲喧。宴罷,即遣人引劉備至別院安歇,一應器具皆精備,待之如乘龍快婿,禮數周全,盡顯慈愛之意。

劉備大喜過望,自度聯姻之事已定,遂安枕別院。念及魯肅周旋之功,特命人備下金銀玉帛、珍饈奇玩,遣心腹攜禮往贈。

魯肅正色,堅辭不受,道:“此乃吳侯家事,肅奉命行事,豈敢受私饋?君侯美意,恕難從命!”

劉備見其言辭斬截,知不可強,只得命人收回。

吳國太既得賢婿,喜形于色,雖極力斂容,唇角笑意仍不住漾開。她跪坐錦墊之上,輕捻念珠,眸中猶映玄德龍章鳳姿:身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目能自顧其耳,英氣中含溫潤,威儀里見謙和,真有天日之表。

思及此,她不禁撫掌而嘆,愈覺此婿得之,乃江東之幸。

“母親,母親!”一名女子行姿曼妙,似流云追月,翩然而至。

吳國太抬眸望去,心中喟然長嘆,思緒萬千。眼前女子,姿容昳麗,明艷不可方物。一雙妙目顧盼流轉間,英氣四溢。舉止投足中,又透著一股不讓須眉的颯爽,端的是巾幗風范。

她常著赤色戰袍,金絲束甲,腰間懸一對環首刀,行動時環佩叮當,宛若鸞鈴清響。肌膚如雪,唇若涂朱,笑起來時梨渦淺現,嬌俏中透著一股不讓須眉的果決。

“乖女兒,你怎么來了。”吳國太眉眼含笑,目露慈愛,朝女兒輕輕招了招手,溫言示意。

孫尚香坐下時,青絲飛揚:“母親,劉備七八十歲了,和母親一個年紀,都能做我爹了。”

吳國太輕抬素手,示意女兒靠近,而后攬其入懷,溫言寬慰:“吾兒,皇叔貴為帝胄宗親,胸藏丘壑,實乃當世豪杰。豈可以年歲論人?他恰似大鵬,心懷高遠,志在寰宇。吾兒平日傾慕英雄,皇叔這般人物,不正是你心之所向么?”

孫尚香星眸含怒:“他是帝胄宗親不假,可若真論起英雄氣概,劉備又怎配!半生漂泊,居無定所,空有虛名罷了,如何能稱雄于世?”

吳國太震愕,語氣急切道:“吾兒何出此言!玄德生得天日之表,氣宇非凡,老身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孫尚香柳眉微挑,聲調不自覺拔高,目光炯炯:“母親有所不知,亦有一人,同樣貴為帝胄宗親。昔日赤壁之戰,他運籌帷幄,談笑之間,便令曹賊檣櫓灰飛煙滅,大敗而歸。那等風采謀略,方為真英雄!”

吳國太眸光驟亮,面上怒色漸起,氣息微促,厲聲道:“你莫不是說劉琦?你可清楚自己究竟在講些什么!”

孫尚香杏眼圓睜,語氣堅定,聲若金石擲地:“我自是清楚!劉琦身為荊州刺史,坐擁荊州之地,赤壁一役,他出兵相助,亦是有功之臣。可劉備呢?表面仁義,實則心懷算計,逼走劉琦,強占荊州,如此行徑,與貪利小人何異,怎配稱英雄之名!”

吳國太臉色驟變,厲聲斥責道:“你這糊涂丫頭!怎就忘了你父為誰所害?劉琦之父劉表,與你父乃是仇敵!當年你大哥為報父仇,數次西征,不惜身臨險境、沖鋒陷陣;你二哥繼承你大哥遺志,亦親征荊州。到了你這兒,怎就如此兒女情長、不分是非!”

孫尚香柳眉微揚,檀口輕啟道:“母親,父親當年血灑戰陣,真正的兇手分明是黃祖,又怎可遷怒于劉琦?”

吳國太氣得渾身發顫,顫抖著伸出手指向女兒,聲色俱厲道:“住口!休要再提劉琦!如今他已失荊州牧之位,落魄至此,哪配得上我江東孫氏!婚事已定下,你必須嫁給劉備,休得反抗!”

孫尚香搖頭,抗拒道:“我絕不嫁他!便是打死我,我也不嫁。他那般年紀,與我爹一般大,叫我如何能從!”

吳國太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喘息著:“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今日如此忤逆,難不成是想活活氣死我這把老骨頭不成?”

孫尚香眨了眨眼睛,唇角微勾,賭氣般出語驚人:“母親,劉備喪妻,您也喪夫,且年歲相近。既然您如此看重劉備,覺得他百般皆好,何不由您自己嫁與他,也好遂了您的心意!”

吳國太腦中思緒翻江倒海,緊咬著下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半晌,她才回答道:“你就是想氣死老身!”

孫尚香嬌哼一聲,美眸中滿是倔強與決然,猛地一甩衣袖,轉身便走,口中冷冷道:“劉備分明是個梟雄,我斷斷不會嫁他。您若執意聯姻,您自己嫁去!倘若母親非逼我不可,新婚之夜,我定會安排刀斧手,取了劉備那老匹夫的性命!”

吳國太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只覺五內俱焚,淚水如決堤般奔涌而出,忍不住痛哭流涕。她身子晃了幾晃,險些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孫權素以孝聞,聞此訊,面色驟變。他匆忙放下手中事務,腳步急促地趕到母親跟前。見母親滿臉淚痕、虛弱不堪的模樣,孫權心中一陣刺痛,趕忙輕聲安慰道:

“母親,您莫要如此傷心,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有兒在,天大的事兒都能解決,您且寬寬心。”

吳國太執孫權手,涕泗橫流:“汝妹自幼寵溺過甚,目無尊長,忤逆非常。今拒婚劉備,更出狂悖之語。若再姑息,閨儀盡喪,何以適人?老身縱死泉下,亦難安枕!”

孫權駭然色變,“撲通”墜地,叩首有聲:“母親息怒!兒即刻往勸小妹,定當謹遵母命,不教婚事有失!”

吳國太淚流滿面,顫聲道:“汝父早逝,未及訓女。長兄披荊斬棘,開疆拓土,無暇顧及。今汝承父兄之業,夙興夜寐,老身豈不知汝之辛勞?然閨中逆女,無人管束,誰解老身憂思?哀哀老矣,心無所托,徒喚奈何!”

孫權惶遽伏地,叩首不已道:“母親寬懷為要,勿動嗔怒!若因兒輩失教,致母親玉體違和,縱粉身碎骨,兒亦難贖此罪!惟愿母親順氣寧神,勿以小妹頑劣縈懷!”

吳國太疲憊地擺了擺手,神色黯然道:“罷了……老身欲靜處片刻,仲謀且退下吧。”

孫權伏首施禮:“孩兒不肖,有負母恩!”

吳國太斂容正色,緩聲嘆道:“伯符命數不濟,未及承歡膝下便溘然長逝。幸得仲謀晨昏侍奉,拳拳孝心,老身銘記于心。昔日未曾有所苛求,然幼妹終身大事,萬不可輕忽。老身垂垂老矣,氣衰體弱,?不知殘軀尚能茍延幾時。”

孫權涕泗橫頤,惶然拜伏:“母親何出此不祥之言!孩兒聞之,五內俱焚!”

吳國太長吁短嘆:“罷了罷了,且依你言。望爾等能少惹是非,容老身殘年得享清寧。”

孫權囑托母親,寬心靜養,勿要勞神,含淚告退。步出堂前,袖中拭去淚痕,怒不可遏地往孫尚香居處而去,欲問其任性妄為之罪。

孫尚香閨房內,槍刀簇滿,寒芒映壁。侍婢環立兩側,皆佩劍懸刀,革帶束身,黛眉凜凜,英風颯颯。

孫權看罷,背脊頓生寒意,沉聲道:“妹妹,好大的陣仗。”

孫尚香杏目含霜,玉頰冷峻:“二哥休要多言!若為母親說項,便請回罷!既欲維系孫劉之盟,緣何陷劉備于險地?他敢踏入我房間一步,我必將老匹夫千刀萬剮!”

孫權周身寒毛盡豎,額暴青筋怒喝:“好膽,你就是這么頂撞母親,頂撞兄長的?”

孫尚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如淬霜刃:“二哥若執意相逼,大可放馬過來。父兄言出必行,我也一樣。一個連侄兒都可以辜負之人,不配為我夫君。”

孫權遭此頂撞,面色鐵青,碰了一鼻子灰,憤懣不已。拂袖而去間,心中暗自思忖:孫氏宗族旁系女眷眾多,又何必非得強逼小妹依從劉備,徒生許多齟齬!

……

孫尚香的剛戾果決,轉瞬便傳揚開來。劉備聞知此事,心下憂懼難安,如芒在背。憶起甘夫人溫婉賢良,凡事皆以夫君之意為上,從無違逆;糜夫人雖偶有小性兒,卻也恪守婦道,斷不敢對自己稍有不敬。

劉備曾享妻妾和睦愜意之福,自不愿再捱煩悶苦惱的時日。孫尚香性情剛猛強勢,若真娶其為妻,伴于身側,恐日后寢食難安,每至夜深,輾轉榻上,心內亦會驚怖不已,哪里還能有半分安穩。

倘若哪日不慎觸怒孫氏,難保她不會行事偏激。劉備不想一早醒來,猛地發現自己半身不遂,成為了宦官。他還如何率領群臣,匡扶漢室?

劉備愈想愈覺膽寒,認定孫氏絕非佳偶。然聯姻若敗,借不了南郡,西進巴蜀之路便如鐵閘橫阻,再難暢通。如此一來,匡扶漢室的宏志,便似鏡花水月。縱有滿腔熱血、萬千謀略,也再無施展之地,終究是一場虛妄罷了。其心中糾結萬分,憂思難遣。

“備為興復漢室,縱擔千般罪名、萬種罵名亦在所不惜,奈何天不遂人愿!”

劉備負手踱步,連番長嘆,眼底盡是憂色。江東暗流涌動,孫氏性情乖戾,孫吳宗室態度曖昧,稍不留神便會將他困于旋渦之中。

他心中警鐘大作:若不想出萬全之策,莫說西進巴蜀、匡扶漢室,身處江東直如被縛之鳥,插翅難逃。當下之急,唯有尋得既能穩住江東、又可保全自身的法子,方能破此危局。

趙云健步如飛,身上甲胄鏗鏘作響:“主公,禍事臨頭!今日周公瑾又向孫權進諫,力主興兵征伐巴蜀,圖謀其地!”

劉備聞聽,心頭劇震:“孫權沒有答應吧?他要是答應了,我們就沒什么機會了!”

趙云眸光悵然,沉聲道:“主公,孫權已頒下將令,著周公瑾速往巴丘,籌備西征諸事,想來已是應允了。”

劉備身形晃了晃,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什么?”

趙云劍眉緊蹙,言辭急切而篤定:“主公,聯姻既已無果,周瑜西進之勢又迫在眉睫。若他成行,江東必囚主公為人質,脅迫云長與軍師隨軍西征。我軍主力一旦遠離荊南,江東定會趁虛而入,屆時荊南危矣。主公若仍滯留江東,興復漢室之大業恐將功虧一簣。末將已部署停當,只待主公一聲令下,定能護您突圍,重返荊南!”

劉備身軀顫顫巍巍,未曾想孫氏這一鬧,局勢竟急轉直下,惡劣至此。他心中如墜冰窖,若不能速想出應對之策,使團上下怕是在劫難逃,頃刻間便會灰飛煙滅

“魯子敬對此是何看法?他可有什么主意?”

趙云神色凝重,不假思索地答道:“主公,魯子敬向來力主孫劉聯盟。可此番孫權決意行事,必然會有意避開他。如今局勢,想要指望魯子敬力挽狂瀾,怕是難了。”

劉備急得直踱步,憂心忡忡道:“倘若周瑜真要西進,我等貿然離開江東,必然會遭受猜忌。周瑜后方不穩,怎么可能繼續進攻巴蜀。”

趙云肅立良久,方沉聲道:“主公所言極是,然若坐視江東籌謀,恐非良策。況主公久滯于此,如處危卵,稍有不慎,便生禍端,還望主公早做決斷。”

劉備斂神定氣,眸中寒芒微閃,撫須沉吟:“我又何嘗不知,既然魯子敬靠不住,就必須在江東,找一個靠山。”

趙云愣了愣,追問道:“江東群僚各懷心思,不知何人可堪倚仗?”

劉備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笑容,眼底盡是成竹在胸之態。他即刻命人備下金玉重禮,徑往孫府求見吳國太。

吳國太因孫尚香之事,自覺愧對于他,閉門拒客。然劉備執意等候,長立府前臺階,任侍從幾番驅趕,仍巋然不動,大有不見其人誓不罷休之勢。吳國太無奈命人開門延客,甫一相見,堂中氣氛瞬間凝滯。

劉備整肅衣冠,長揖及地道:“太夫人明鑒!備此心昭昭,實乃赤誠求娶,欲結秦晉之好。今漢室傾頹,備志在興復,定與江東戮力同心,共舉大義不可!”

吳國太抬眸望去,見劉備眸光澄澈、神情懇切,不由心下大愧。自家女兒任性妄為,將聯姻之事攪得一團糟,孫氏顏面掃地。

再看眼前人,雖遭折辱,卻依舊身姿挺拔、氣度不凡,言行間不卑不亢,恰似青松立雪。

吳國太愈發顯得自己理虧,一時赧然,喉間似堵了塊棉絮,半晌難出一言。

劉備這般人物,胸有丘壑、沉得住氣,分明是能成大業的豪杰。江東若能與他結為穩固盟友,不僅多了強援,更可攜手共抗曹操虎狼之師,孫氏基業亦能長久保全,當真是兩全其美的良策。

吳國太抬眸直視,斂衽一禮道:“孫氏行事不周,愧煞皇叔矣!”

劉備肅然垂首,躬身長揖及地道:“太夫人言重!江東從未負備分毫。備今日冒昧求見,實有一樁要事,須當向太夫人剖明心跡!”

吳國太眸光灼灼,直望劉備,胸中似有星火燃起,沉聲道:“皇叔但說無妨,究竟是何事?”

劉備悵然若失,未幾,一行清淚簌簌滾落,劃過滄桑面龐,跌在衣襟之上,那模樣似是受盡了千般委屈、萬種心酸,教人見之惻然。

吳國太心下大慟,疾步上前,輕扶劉備衣袖,溫言問道:“方才還神清氣爽,怎得轉瞬如此?莫不是風寒入體,身子不適?亦或是心中藏著萬般愁緒,不妨說與老身聽聽?”

劉備接過手帕,擦拭眼淚:“昔日鞍馬天下,南北征戰,腿肉緊實如鐵。自與江東締盟,安居貴地,久疏騎射,贅肉漸生。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某已近暮年,然匡扶漢室的宏愿,至今未竟。每每思及于此,不禁悲從中來,淚濕衣襟。”

吳國太望著眼前鬢染霜色、神情愴然的皇叔,憶及他半生漂泊卻矢志不渝,此刻英雄末路之態,直觸心底最柔軟處。她眼眶瞬間泛紅,喉間發緊,一時竟不知如何勸慰,唯有袖中玉指反復摩挲,將滿心唏噓化作一聲沉重嘆息。

劉備強抑嗚咽,聲氣發顫:“備垂垂老矣,豈敢有半分輕慢孫姑娘之心?向來只將她視作子侄晚輩,仲謀亦是吾至親,我二人并肩抗曹,皆為天下黎民免受涂炭。此番誤會,實令某痛心疾首啊!”

吳國太看著赤誠的劉備,心中五感共鳴。

劉備故作灑脫一笑,勉強打起精神:“備跋涉千里趕赴江東,只為加固孫劉盟約,共御曹賊。聯姻之事,不過是盟好的點綴。備半生行得端坐得正,豈會做出老牛吃嫩草之舉?若為私欲壞了抗曹大業,豈不遭天下人恥笑!”

吳國太悵然若失,竟有點不敢面對劉備的目光。

劉備趁熱打鐵,繼續勸說:“備剛到江東,還沒有來得及和仲謀商議大事。就有小人進讒言,欲陷備于不義。縱備有千言萬語,也解釋不清楚。唯有此赤誠之心,愿剖與太夫人明鑒!”

吳國太羞愧難當:“皇叔且說!是何人敢在江東行此腌臜勾當?老身定要叫他知道,孫氏門楣容不得宵小作祟!”

劉備神色遲疑,長嘆一聲道:“齟齬之事,說了恐生嫌隙。備既已表明來意,便直言相告。此番聯姻,非為孫姑娘,實乃傾心于江東另一位佳人……“

吳國太轉憂為喜,慷慨道:“孫氏女眷中,皇叔但有所屬,老身必當一力促成,保你二人佳偶天成!”

劉備目光灼灼,直視吳國太,朗聲道:“太夫人金口玉言,莫要誆騙于備!”

吳國太展顏大笑,神色坦蕩:“小女任性胡為,既損皇叔清譽,亦折孫氏體面。今觀皇叔為人,磊落如明月,忠義若金石,老身豈有不周全之理?但有所求,皇叔不必過謙,直言便是,老身必竭盡所能,以全兩家之好!”

劉備仰首向天,任清淚簌簌而落,愴然嘆道:“備有一心儀之人,朝思暮想。本想坦白心跡,唯恐遭受拒絕。”

吳國太板著臉,故作生氣:“老身既允你直言,何須吞吞吐吐!但說無妨,休要再作小兒女扭捏態!”

劉備石破天驚:“自入江東,見太夫人明睿果決、仁善賢德,備魂牽夢縈久矣!若得與太夫人共結連理,縱赴湯蹈火亦甘之如飴!”

吳國太如遭雷擊,面色瞬息萬變,唇瓣微微顫動,卻發不出半分聲響,只覺方寸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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