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錦衣衛破門,鹽商動蕩
- 紅樓:開局李代桃僵殺賈璉
- 芝士紅燒肉
- 2643字
- 2025-05-12 14:43:55
王志堅聞言,連道不敢,急忙交代稱:
他原本乃是欽差金陵體仁院,下屬鐵器鑄造衙門匠戶。
因親妹生的一副好皮相,被甄府管家甄強看上,養為外室。
王志堅也因此,被甄強調出了鐵器鑄造司,做其手下小廝。
因為甄強得甄應嘉看重,跟著甄強也接觸了不少甄家隱秘。
半月之前,同甄強抵達揚州,頂替送菜郎司職,為林家送菜。
“五日前,甄強找到我,將體仁院令牌,還有那幾頁賬本交給了我,讓我帶回金陵。”
王志堅滿臉誠懇的看向賈璉,倒豆子一般說道:
“而那三眼火銃,則是我自己的手藝,
“我跟著甄強,看著甄強處理了很多,院落得到甄家看重的下人、小廝,
“我膽子小,上有雙親,下有子嗣,擔心我也落了個這般下場,
“便偷偷開爐,用在體仁院積攢的鐵料,造了這把三眼火銃,
“以防有那一天,我沒用了,被甄家處理之刻,以此做伐,求甄家放過我的雙親、子嗣……”
王志堅說的情真意切,不過戒備心極高的賈璉,并未曾聽信其一面之詞。
甚至于同其交互,就是為了明日午時,每日情報系統刷新之刻,能夠窺其言辭真偽。
因此,王志堅語落,賈璉便令錦衣衛力士,押其下去。
見王志堅被錦衣衛押走,林如海望向皺眉落座的賈璉道:
“賢侄,其所言是否屬實?”
“八真二假,大體真實,唯有些許關竅,還需推敲。”
賈璉微微搖頭,而后看向林如海道:
“姑父,王志堅不過小事,冷他一日,再行問詢,便可徹底敲定,
“此刻最為關鍵的則是,姑母、表妹之安危,
“畢竟我等已然向遷淮王氏下手,徽商團結,見此情景,必定求援,而甄家則掌控兩淮四大鹽商之一,
“而甄家有過向姑母下手之前科,其若應援,璉雖遣馬公帶領親衛于林府護持,仍覺得不甚安穩。”
“賢侄勿憂,我已然給漕運總督,河道總督發函。”
賈璉語落,被曹公書寫為遠慮周全的林如海,眼眸之內,厲色復現的開口:
“我為欽賜兩淮巡鹽御史,并扯著錦衣衛的虎皮,
“縱使兩位總督,同甄家甚為親厚,也不會給甄家報信,
“因此,若是甄家真的膽敢再次對敏兒出手,定叫他有來無回!”
……
……
儀征城位于江、淮、運交匯之地,因其方位,成為漕運、鹽運的主要中轉港口。
人員繁密,商賈云集。
人多嘴雜,如此情況之下,想要秘密緝拿徽商之中名列前茅的遷淮王氏,自然無有可能。
甚至于,身著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的沈煉等人,步入王氏門戶的瞬間。
遷淮王氏,被天子親軍緝拿之事,便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并匯報主家。
收售食鹽,雖本就是暴利產業。
然商人逐利,小鹽商都會以‘大桶中鹽’‘抬高售價’來榨取更高的利潤。
大鹽商更是通過宗族資本、勾連官員,達成了對兩淮鹽業的壟斷,謀取更高利潤。
曠日之久的情況下,絕大多數有名商賈,都或多或少的侵犯了律法,
此間諸事,沒上稱不過四兩重,若是揭開鍋蓋上了稱,千斤都打不住。
因而,得知徽商之中,主業鹽事的遷淮王氏,被天子親軍錦衣衛緝拿,
糧草、珠寶、木材等商賈還能坐得住,但同樣主營鹽業的鹽商,卻已然惴惴不安,生怕錦衣衛登門緝拿。
底下小鹽商都已然如此,掌控兩淮近八成食鹽的程、宋、二江四大鹽商,
接到飛鴿傳書之后,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遷淮王氏,被沈煉帶走不久。
四大鹽商之一的程氏,傳訊其他三家鹽商,匯聚一堂,共商應對之策。
揚州城,程氏大院角門,
三駕表面平平無奇,無有逾越,
內里卻別有洞天,奢靡華貴的馬車,依次停靠。
前明遷居淮安河畔,在太祖平定天下初期,便傾資相助,因而的太祖看重,插手鹽業,自稱乃是程咬金后人的鹽商程家家主程興隆,親自迎接。
引領宋氏、兩江氏族掌舵人,步入園林。
程家花費重金打造之園林,氣派而考究,花園、假山、花草布局,風格各異,構思精巧,
花園內盔頂六角亭、石船、水池、舞女交相輝映,琴瑟雅致,舞姿風騷,令人流連忘返。
然,不論是園林景致、典雅風情,亦或是揚州瘦馬,靚麗舞女,都被應邀前來的三人無視。
太上登基的三十年間,哪怕連年捐輸,敬獻財貨,
仍舊通過鹽業,積攢下超千萬兩資產,
財富累積,開始附庸風雅,平日里最好歌舞的宋氏家族族長宋文軒,
此刻更是半點興致都欠缺的揮手示意,曲停、舞歇,
待曲者、舞者剛剛退避,性子急躁的宋文軒便滿臉急切的看向程興隆道:
“火都要燒到眉梢了,還有心思聽曲看舞,程兄這心態可真是夠穩當的啊!”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三萬余日,再減去老幼之日,睡眠之時,好日子可算寥寥無幾。”
年過五旬的程興隆聞言,抓起酒杯,一飲而盡的道:
“人生苦難至斯,若不及時行樂,豈不辜負了這大好光陰?!”
“程兄見解不凡,然我等眼皮子淺,家底子薄,靠山也矮,
“聞聽錦衣衛三字,已然惴惴不安;
“又那能如程兄一般,穩坐釣魚臺。”
程興隆話音剛落,一臉儒雅的芳坑江氏家主江興德微微抬眼,瞥向程興隆道:
“不過,程兄也知,我江氏乃販茶起家,經營鹽業,不過短短三十余載,
“雖說因此,我芳坑江氏,位列鹽商末席,但船小好調頭,大不了撤回人手,專營茶業。”
“興德兄過激了,我等四大鹽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早已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興德兄想急流勇退,也得看看身后是不是萬丈懸崖。”
江興德話音還未落地,同樣姓江淮北江氏一族的掌舵人江清,便抬手制止了江興德所言,而后扭頭,滿眸認真的看向程興隆道:
“程兄飛鴿傳書,召我等前來,想必也不是為了讓我等聽曲、看舞,
“程兄有什么對策,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再藏下去,別說是興德兄了,怕不是老弟我,也要急流勇退了。”
“江清兄有句話說錯了,不是我程興隆召你等前來。”
江清話音剛落,程興隆便放下酒杯,環顧一周之后,笑聲開口:
“我是受甄應嘉甄公所托,召集諸位前來,聽甄公訓誡。”
程興隆語落,宋文軒,江興德,江清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抹肅然之意。
雖說,
宋氏家族,兩江氏族,非常清楚,
四次接駕太上白龍魚服,得太上隆恩為欽差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
潘恒兩淮至今,憑借太上隆恩,究竟積攢下了,多么龐大的人脈與力量。
若甄家全力襄助,儀征城那帶頭者不過總旗官的錦衣衛,自然不是問題。
但行商多年的他們,更加清楚的是,天上不會掉餡餅,
若僅僅只是他們兩淮鹽區四大鹽商,平等的商議對策。
那么不論是集資合力求援,亦或是捐輸獻銀求饒,四大鹽商之間都是平等的付出。
可若是掌控程家的甄家出手了的話,那么宋氏家族與兩江氏族,同程家之間的關系,就不再平等了。
平等與否,倒屬其次,商人重利,若能解決錦衣衛之禍,讓自己財富不流失,仍可操持鹽業,大肆撈錢。
低頭做小,自然不算什么。
可甄家不一樣,這個家族,可是有過借助種種手段,將同為四大鹽商的程家,收入麾下之前科的。
因此,自程興隆口中得知,今日乃是甄家召集,
被蒙在鼓里的三家鹽商,甚至感覺儀征城,緝拿遷淮王氏鹽商的錦衣衛,有可能是甄家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