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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 暗潮洶涌

官道上塵土飛揚,香衣攥著半毀的賬本,混在往來的商旅隊伍中。她不敢走大路,專挑山間小路前行,餓了就摘野果充饑,困了便尋破廟歇腳。這幾日,她聽聞寧府放出風聲,說三姑娘與匪人勾結,盜走府中財物,畏罪潛逃。大街小巷都貼著她的畫像,畫像上的她眉眼凌厲,倒真有幾分“匪氣”。

鎮國侯府遠在三百里外的燕州,香衣一路風餐露宿,終于抵達燕州城。望著城門上“燕州”二字,她長舒一口氣,卻在踏入城門的瞬間,被一雙有力的手扣住肩膀。

“小娘子,這么著急進城,可是有什么急事?”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身后還跟著幾個同樣打扮的人。香衣心中警鈴大作,這些人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絕非善類。

她強裝鎮定,柔聲道:“奴家家中遭了災,來投奔親戚?!闭f著,眼眶還泛起了淚花。

“投奔親戚?巧了,我家夫人也姓寧,莫不是你的遠房親戚?”男子的手越扣越緊,香衣疼得臉色發白。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為首的女子身著勁裝,英姿颯爽,腰間玉佩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正是鎮國侯府的嫡女上官寅。

上官寅勒住馬韁,目光掃過香衣與黑衣男子,冷冷道:“王豹,在我燕州城撒野,當鎮國侯府是擺設?”

被稱作王豹的男子臉色一變,松開香衣,諂媚道:“姑娘誤會了,小人只是與這位小娘子開個玩笑?!?

“滾!”上官寅一聲呵斥,王豹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跑了。她翻身下馬,上下打量著香衣,“你不是本地人,來燕州何事?”

香衣猶豫片刻,從懷中掏出那封密信,“我叫寧香衣,是來找鎮國侯府的...故人?!?

上官寅接過密信,看到落款處的字跡,神色微變,“隨我回府?!?

鎮國公府內,雕梁畫棟,氣勢恢宏。香衣跟著沈清瑤來到書房,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在揮毫潑墨。見到香衣,老者手中的筆頓了頓,“你是葉菱的女兒?”

香衣跪下行禮,“正是,見過老前輩。”

老者長嘆一聲,“當年你母親與我家夫人情同姐妹,只是后來...罷了,不提也罷。你既來了,便安心住下。只是,你可知那些人為何追你?”

香衣將寧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老者眉頭緊皺,“漕銀、私鹽,這事可不小。寧家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上官寅匆匆跑進來,“父親,寧府的人找上門了,說是要緝拿逃犯。為首的,是寧家二公子寧余。”

老者眼神一凜,“讓他們進來?!?

片刻后,寧余帶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闖入書房,看到香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啊,寧香衣,果然在這里。跟我回寧府受審!”

老者不緊不慢地放下毛筆,“寧二公子,這鎮國侯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令堂與我夫人曾有過一面之緣,我勸你,莫要壞了兩家的情分?!?

寧余冷笑一聲,“老前輩,這丫頭偷盜府中財物,還與匪人勾結,我今日定要將她帶走。否則,休怪我寧家不客氣!”

上官寅抽出腰間軟劍,“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寧家能如何不客氣!”

劍拔弩張之際,香衣突然站了出來,“二哥,我跟你回去。但我有個條件,讓我見老夫人一面,我要當面向她問個清楚!”

寧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好!就依你!但若你敢耍什么花樣,休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香衣看了眼老者與上官寅,眼神堅定,“多謝老前輩與上官姑娘收留,香衣此去,定要討個公道?!?

她知道,這一去,便是龍潭虎穴。但她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庶女,寧府的陰謀,她定會一一揭開,為母親,為葉家,也為自己,討回一個清白。

馬車顛簸著駛入寧府,香衣隔著車簾,聽見守門家丁竊竊私語。她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這座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府邸,此刻于她而言,卻像是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

踏入正廳,老夫人端坐在主位,手中的佛珠捻動得飛快,臉上的皺紋仿佛都寫滿了不耐。王氏站在一旁,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眼中盡是得意。寧余大跨步上前,一把扯住香衣的胳膊,“祖母,人我帶回來了!”

香衣猛地甩開他的手,直視著老夫人,“祖母,我要問您一件事。我母親臨終前,究竟說了什么?為何葉家會突遭變故?還有這漕運賬本……”

“住口!”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一個庶女,也敢在長輩面前如此放肆!來人,把她給我押下去!

香衣被家丁們強行按住,卻依然大聲喊道:“祖母,您就不怕事情敗露,寧家滿門抄斬嗎?那些私鹽、漕銀的勾當,朝廷一旦知曉……”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老夫人,不好了!京兆尹大人帶著官兵包圍了寧府,說是……說是有人舉報寧府私通匪寇,謀逆造反!

廳內眾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啪”的一聲散落一地,她驚恐地望向王氏和寧余,“這……這是怎么回事?”

寧余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京兆尹大步走進廳內,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香衣身上,微微點頭。他展開手中的圣旨,高聲宣讀:“寧氏一族,罔顧皇恩,私通匪寇,謀取暴利,著即抄家問罪!”

老夫人眼前一黑,險些暈倒。王氏尖叫著撲向京兆尹,“大人,這其中定有誤會!我們寧家世代忠良……”

“帶走!”京兆尹一聲令下,官兵們迅速將寧府眾人控制住。香衣看著這混亂的一幕,心中卻無比平靜。她走到老夫人面前,輕聲說:“祖母,這一切,都是寧家咎由自取?!?

就在這時,上官寅帶著一隊人馬趕到。她走到香衣身邊,“我就知道你有分寸。如今寧家已倒,你可有什么打算?”

香衣望向遠方,目光堅定,“我要重建葉家,也會查出當年母親與鎮國侯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夕陽的余暉灑在寧府的斷壁殘垣上,香衣與上官寅并肩離去。曾經高高在上的寧府,就此成為了歷史的塵埃,而屬于寧香衣的傳奇,才剛剛拉開序幕。

舊憶迷蹤

三日后,寧府的匾額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京兆府衙臨時查抄處”的木牌。香衣站在朱雀大街拐角處,望著搬運財物的官兵,懷中母親遺留的玉佩突然硌得生疼——那上面不知何時多出一道細紋,像是無聲訴說著寧家覆滅的讖語。

“這是葉姨娘的翡翠鐲子!”突然爆發的爭吵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一名衙役舉著描金首飾匣,正對同伴炫耀:“老夫人房里搜出來的,說是二十年前從葉家巧取豪奪的聘禮......”

香衣渾身發冷。母親臨終前總在病榻上呢喃“鐲子”,原來早有端倪。她攥緊拳頭,轉身直奔鎮國侯府。當她沖進書房時,老侯爺正在查看寧家抄家清單,上官寅則專注地臨摹一幅古畫。

“老前輩,我母親的鐲子......”香衣話音未落,老侯爺已將泛黃的宣紙推到她面前。紙上赫然畫著一對并蒂蓮紋的翡翠鐲,與衙役手中的樣式分毫不差,批注處墨跡斑駁:“葉與上官兩家聯姻信物,因寧氏橫刀奪愛......”

上官寅擱下狼毫,腕間玉佩與畫中鐲子的紋路竟隱隱呼應:“二十年前,我母親與你母親本是指腹為婚的對象。寧家為攀附權貴,設計調換了信物,導致婚約作廢。”她展開另一幅畫卷,褪色的仕女圖上,兩位女子倚著紫藤花架,其中一人腕間鐲子與香衣記憶里母親的遺物一模一樣。

驚雷在窗外炸響。香衣終于明白為何寧府對葉家趕盡殺絕——不僅是為掩蓋罪行,更是為了湮滅當年奪婚的證據。她撫過畫中母親年輕的面容,淚水滴在宣紙上,暈開一片墨色。

“如今寧家倒臺,戶部卻遲遲查不到漕銀下落?!崩虾顮斖蝗婚_口,蒼老的手指點向抄家清單最末行,“有人趁亂轉移了三百萬兩官銀,而運送漕銀的船隊,最后一次記錄是開往......燕州?!?

上官寅的瞳孔驟然收縮,她腰間玉佩泛起奇異的幽光:“三日前,父親收到密報,燕州碼頭出現一批神秘貨物。那些箱子上的封漆......”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與二十年前寧家送給鎮國侯府的賀禮如出一轍。”

香衣突然想起在寧府書房瞥見的航海圖,圖上燕州某處被朱砂重重圈起。她摸出貼身收藏的半張當票,泛黃的紙角與母親梳妝匣暗格邊緣的缺口嚴絲合縫。當她將當票翻轉時,背面竟浮現出若隱若現的紫藤暗紋——正是鎮國侯府的族徽。

“我要去燕州。”香衣將當票按在桌案上,墨跡未干的“碧玉雙魚佩”字樣與玉佩紋路交相輝映,“寧家的陰謀,還有當年被調換的信物,所有真相,都在那里?!?

上官寅拔出軟劍,劍鋒挑起一縷垂落的發絲:“算我一個。寧家欠葉家的,該連本帶利討回來了?!?

窗外暴雨傾盆,紫藤花被狂風卷落,散在鎮國侯府的青石板上。這場持續二十年的恩怨,即將在燕州的驚濤駭浪中,迎來真正的清算。

燕州碼頭的咸腥海風裹挾著細雨撲面而來,香衣攥著半張當票,望著海面上來回穿梭的商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上官寅身著勁裝,腰間玉佩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她伸手攔住一名搬運工:“可知最近有批帶紫藤紋封漆的貨物?”

搬運工聞言臉色驟變,慌忙搖頭就要離開,卻被上官寅一把揪住衣領。就在這時,遠處一艘三桅大船緩緩靠岸,船帆上赫然繡著寧府的族徽。香衣瞳孔猛地收縮,那船上飄來的氣息,與寧府嫡母書房里的熏香如出一轍。

“跟上去?!鄙瞎僖吐暤?,兩人悄悄混入搬運貨物的人群中。貨艙內堆滿了木箱,撬開其中一個,里面并非金銀,而是用油布層層包裹的密信。香衣展開一封,手不禁顫抖起來——上面記載著寧家與海盜勾結,利用漕運船只走私軍械的罪證,落款日期正是母親去世前的那月。

“小心!”上官寅突然將香衣撲倒在地,一支利箭擦著她們的頭皮飛過。艙門被猛地踹開,寧家的護院統領帶著一隊黑衣人出現,為首的竟是失蹤多日的寧柔纖。她身著黑色勁裝,臉上再不見往日的溫婉,取而代之的是陰鷙與狠厲。

“果然是你。”寧柔纖冷笑一聲,手中把玩著香衣丟失的玉佩,“當年母親設計調換信物,讓葉家淪為笑柄,你以為僅憑一張當票就能翻案?”她揚手將玉佩拋向空中,拔出長劍狠狠劈下。

香衣看著玉佩被劈成兩半,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她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在玉佩墜地的瞬間,發現斷裂處竟刻著一串小字:“燕州城東,枯井藏秘。”

寧柔纖見狀臉色大變,揮劍直取香衣咽喉。上官寅及時揮劍擋住,兩人纏斗在一起。香衣趁機撿起玉佩殘片,轉身沖出貨艙。碼頭上早已亂作一團,鎮國侯府的侍衛與寧家護院廝殺在一起。

香衣按照玉佩上的提示,直奔燕州城東。深夜的荒郊,一口枯井在月光下泛著陰森的光。她順著井壁的凹槽爬下去,在井底發現一個暗格,里面放著當年被調換的翡翠鐲子,還有一本泛黃的賬簿,詳細記錄著寧家二十年來的所有罪行,甚至包括買兇殺害葉家掌舵人的證據。

當香衣帶著證據返回碼頭時,戰斗已經接近尾聲。寧柔纖被上官寅制住,正瘋狂地大笑:“你們以為找到證據就能扳倒寧家?朝廷里早有我們的人......”

話未說完,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為首的是一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他展開圣旨高聲宣讀:“奉陛下旨意,徹查寧家謀逆一案,涉案官員一律革職查辦!”

香衣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將翡翠鐲子緊緊握在手中。寧家的陰謀終于大白于天下,但她知道,這場恩怨的終結,不過是新的開始。燕州的海面依舊波濤洶涌,而她,將帶著母親的遺愿,在這波譎云詭的世道中,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在鎮國侯府的幫助下,葉家很快恢復了往日的榮光。香衣將翡翠鐲子供奉在葉家祠堂,看著母親的畫像,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然而,就在一切看似塵埃落定之時,上官寅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本賬簿中,還隱藏著一個足以顛覆朝堂的秘密。

“燕州的水,比我們想象的更深?!鄙瞎僖难凵裰型钢鴳n慮,她展開一張密報,上面畫著一個神秘的圖騰,與香衣在寧府書房暗格里看到的印記一模一樣,“這個組織,或許才是寧家背后真正的靠山......”

香衣握緊拳頭,眼中燃起堅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的復仇之路,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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