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很快因為資金不足宣告破產(chǎn),我因此負(fù)上了一筆債務(wù)。
回到家時,我看到母親的店鋪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她正跪在人群中央苦苦哀求著:
“我們店鋪真的很干凈,不可能吃出蟲子的。”
我見狀連忙沖過去擋在母親面前,厲聲呵斥:
“你們要做什么!?”
為首的見狀,咧嘴笑出了聲:
“你媽賣的飯里吃出蟑螂了,我要和監(jiān)管局查封店鋪,怎么了?”
“你胡說!”
我的母親一輩子老實本分,店面就是她的臉面,她店鋪是附近小吃街最干凈的一個,怎么可能有蟑螂!
我本以為是附近同行找事,可很快,我看到為首那個男人掉在地上的名片。
付氏集團(tuán),他們是付安的人。
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盡管一再解釋,可是母親的店鋪還是被查封,她望著黑色的封條,佝僂著背,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我鼻子酸了酸,輕聲安撫道:
“沒事的媽,我會賺錢補(bǔ)貼家用的。”
“辰安,你的事媽媽都聽說了,媽不怪你,但是下次不要傷害自己了。”
說著,她疼惜地摸了摸我遮住的那只眼睛。
“和媽離開這里吧,我們回家。”
我聞言,腦海中卻是陳婉婉的模樣,沉默良久還是搖搖頭:
“媽,我不走。”
我要待在這里,等她記起我。
話雖如此,可是一個半瞎想要在a市找到工作又是何其困難。
短短半個月,我干過便利店兼職,也做過工地苦力,晚上還兼職外賣跑腿。
期間,付安也曾經(jīng)讓人送來一千萬,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從未想過就這樣輕易放棄,就像陳婉婉當(dāng)初堅定地選擇我那樣。
那天深夜,我搶到一單巨額打賞費(fèi)用的外賣單。
因為距離過遠(yuǎn),視野又不好,我在騎車的路上狠狠摔了一跤,滿身泥濘。
不過好在外賣的一箱酒水還是完好無損的。
我扛著沉重的箱子走上五樓包間,剛走到門口想要敲門,忽然,里面?zhèn)鱽硪魂囀煜さ穆曇簟?
我停住了腳步,順著門縫看過去,是陳婉婉和幾個好友。
“我說婉婉啊,你還要裝失憶多久,真的不心疼那個談了三年的小男友嘛?”
她頭也不抬,目光淡漠,沉默了一會才淡淡開口:
“等他不再糾纏我的時候。”
我聞言,僵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因為這一句話開始逆流。
原來,她一直都是騙我的。
我的那些堅持,我面對她每一次的狼狽時刻,她都是故意視而不見的。
在她眼里我一直是累贅,是糾纏者。
無法言語的苦澀瞬間彌漫占據(jù)整個胸膛,幾乎讓我不能喘息。
下一秒,包廂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
“外賣小哥怎么一聲不吭地站在那里,發(fā)什么愣呢?快把酒給我們搬進(jìn)來。”
說著,其中一個拉開了大門。
陳婉婉轉(zhuǎn)頭,便發(fā)現(xiàn)了渾身泥濘不堪的我。
她驚愕地睜了睜眼睛,欲言又止地看向我,眼神中竟帶著一絲不安,慌忙開口:
“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