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深秋,林小滿站在母校的銀杏樹下,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消息:
>“今天是12月12日。”
>——顧明淵
她望著樹干上斑駁的刻痕,指尖撫過樹洞邊緣的銹跡。樹洞里,兩個鐵盒依然靜靜躺著,仿佛時光從未流逝。
她輕輕打開銹盒,128個瓶蓋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每個瓶蓋上,顧明淵用激光刻刀補上了新的日期,直到今天——第3958天。
顧明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冬日的寒意與溫熱:“你數我的星星,我卻在數你藏在云后的每一秒。”
他手腕的藍蓮花刺青依然清晰,護腕內側新增一行小字:
>“201205:她縮在禮堂后排,像顆未發光的星星。”
林小滿的淚水砸在瓶蓋上,十年光陰讓那些青澀的字跡愈發深刻。她想起儲物柜里128張側臉照片,想起蘇晴練習冊里夾著的拍立得,想起那個被誤以為是“棋子”的女孩。
一封泛黃的信封從樹洞深處飄落,是蘇晴的字跡:
>“小滿:
>我在巴黎的咖啡館寫下這封信時,窗外的梧桐葉正落成金色的雨。
>那年我說‘我是棋子’,其實是因為自己不敢成為‘主動’的主角。你們的故事教會我:有些等待,需要兩個人同時踮起腳尖。
>現在我終于明白,真正的‘主動’不是演戲,而是像你和顧明淵那樣,把1287天的等待,釀成130個瓶蓋的星光。
>祝你們的128,永遠雙向。
>蘇晴
> 2023.11.11
林小滿將信塞進新鐵盒,與顧明淵的拍立得照片放在一起。最后一張照片是空的,背面是他十年來寫的字跡:
>“今天她看了我一輩子,
>因為終于明白:
>我收集的不是她的側臉,
>而是她躲在我目光里的,
>所有未說出口的‘喜歡’。”
顧明淵的指尖擦過她手腕的藍蓮花刺青,輕聲說:“其實…我每天多喝兩瓶水,是為了讓你的瓶蓋手鏈能多一個扣環——這樣我們就能用129個星星,串起1287天的等待。”
暮色降臨時,林小滿在樹洞深處發現一個新鐵盒,里面是蘇晴寄來的練習冊。最后一頁新增一行字:
>“第130個故事:
>他們終于明白,
>有些等待,
>需要兩個人同時踮起腳尖。”
顧明淵的護腕刺青與她手腕的藍蓮花重疊,像一場跨越十年的約定。而銀杏樹的年輪里,130個瓶蓋與照片的閉環悄然形成,等待著下一場星光的降臨。
遠處傳來孩童的笑聲,一個女孩指著銀杏樹問:“媽媽,樹洞里真的有星星嗎?”
林小滿望向顧明淵,他腕間的藍蓮花刺青在夕陽下閃爍:“是月亮。”
十年后的畢業典禮上,林小滿將130個瓶蓋的手鏈戴在女兒手腕上。女孩好奇地問:“媽媽,為什么是130個?”
她指著銀杏樹下相擁的戀人身影,輕聲說:“因為有些故事,需要兩個人同時數到128,才能找到第130個星光。”
樹洞深處,蘇晴的信與顧明淵的拍立得照片靜靜躺著,而新的鐵盒里,一張空白的拍立得背面寫著:
>“今天她看了我一輩子,
>因為終于明白:
>等待的盡頭,
>是兩個人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