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驅魔人的主教認為“十三”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意味著背叛和不祥,而“十二”這個數字恰好是吉利的,所以他希望進入城堡內驅魔的隊伍人數能減少一人。最后眾人投票決定讓奧古斯特的妻子瑪麗亞留下。
太陽逐漸下落,夜幕很快降臨,七名驅魔人與五名巫師站在臨時營地邊緣等待,等待著鬼魂的出現。由于狼人的特性無法在獵殺鬼魂時帶來任何優勢,所以奧迪隆并不會參加這次行動。
驅魔人同巫師一樣,從凡爾賽宮得到了大量資金的支持,但也僅限于最近五年。
肩負后勤工作的驅魔人們為他們準備了各種飲品和點心。
一杯咖啡和一塊帶薄荷味的甜蛋糕,夏爾為撐過今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如果我是你,我會減少水分和食物的攝入。”一名年紀比夏爾稍小的驅魔人對他說道。
夏爾將嘴中的蛋糕咽了下去,“為什么?”
“如果你遇到了一個不好惹的鬼魂,逃跑的時候小心別打濕褲襠。”
“不會的,我有分寸。”
“你被真正的鬼魂追逐過嗎?”
“我很幸運,還沒有過。”
“那你就不知道那是種什么感受。”
“我想,那不會比被一頭同大象差不多大的怪物追逐,來得更恐怖。”
“我從來沒有見過怪物。”驅魔人回答著,“不久前我去了里昂的動物園,那里最令我毛骨悚然的動物是大猩猩,它太像人了。”
只要在驅魔人們的營地里轉一會兒,可以很明確地看出他們的組織架構上令人驚訝的年輕化,即便是在巫師們面前也是如此。
負責后勤工作的驅魔人里,年齡最小的才十三歲,而需要面對鬼魂的驅魔人中,十六歲和十七歲的新人并不少見。
“鄉村的工作總是比城市里要輕松,沒有那么多煩人的限制。”那驅魔人繼續同夏爾說道,“但這里的人總是更迷信,時不時會出現意想不到的麻煩。我們昨天剛到的時候就接到了村民的舉報,說隔壁村有人在安葬時沒有按照規矩火化或用鐵制棺材,我們不得不讓警察和軍隊介入。”
當人們明白遺體是最有可能成為“錨點”后,法律便明令禁止了草率的葬禮。逝者的軀體必須被火化或裝入純鐵的棺材中,來防止鬼魂的出現。
鬼魂通常在人死后的第七天出現,所以在前線凈化尸體的專職部隊不僅僅是為了杜絕疫病的傳播,還是在消滅能對士兵造成傷亡的潛在鬼魂。
驅魔人會花時間了解要進入的建筑的歷史,內部是否發生過戰爭;是否有人被謀殺;如果是自殺,原因是什么?
這些問題非常可能與鬼魂生前的故事相關,這樣也更容易找到它的“錨點”。
蒙特利耶城堡的主人曾經只是一名男爵,地位并不高,關于他和他家人的記載也很少,最后一次出現在十六世紀,此后這座城堡便成為了里昂主教區的資產,所以驅魔人們推斷鬼魂與男爵的家族并沒有關系。
“最后檢查一次你們的裝備!”驅魔人指揮官對著所有人說道,“馬上天就要黑了,鬼魂隨時可能會出現。”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夏爾攜帶了十五支貓頭鷹藥劑,避免在逃跑的過程中將其中的部分摔碎。同時,即便上一次服用后副作用顯著,他還是帶著一支毒蛇藥劑,逃命時服用可以增加他的成功率。
兩種改進過的爆炸物。減去絕大部分裝藥,替換上鐵屑的手榴彈;還有一種用兩層紙包起來的鹽彈,第一層紙內是普通的食鹽,第二層則裝著某種金屬粉末與火藥的危險混合物質,在撞擊后便會爆炸。
鹽在對付鬼魂的效果上,并不差于生鐵。生鐵會破壞鬼魂的形態,令它們停下來修復自己沒有實體的身體,而鹽則會像膠水一樣,在短時間內將鬼魂固定在原地。
夏爾還帶著皮埃爾送來的那支沖鋒槍,每個彈匣三十二發子彈,五個彈匣總共一百六十發生鐵子彈,對付一個鬼魂肯定足夠了。
太陽完全消失在天際線下,只留下橙色的余暉,可那閃著淡藍色亮光,能被視線穿透的鬼魂卻一直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
七名驅魔人和六名巫師逐漸向城堡靠近,氣溫似乎驟然下降,這說明城堡中的確存在鬼魂。鬼魂出現時,周圍環境中的氣溫會驟然下降,一般比正常時的同期溫度要低十攝氏度左右。
鬼魂雖然是非實體生物,但它們只能用物理方式來攻擊活物。
鬼魂的觸碰可以在人身體上留下凍傷,由于其非實體生物的特性,它們穿過人體時也會傷到臟器,相當致命。
現在沒有證據能證明鬼魂能從精神層面上對人造成傷害,但不乏心理素質不佳的普通人被鬼魂嚇得陷入瘋癲。
一瓶貓頭鷹藥劑下肚,周圍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驅魔人們還需要佩戴著一塊磚塊大小的特殊透鏡才能看見鬼魂,由于透鏡的體積和重量,驅魔人們甚至需要用束帶將透鏡綁在腦袋上才能正常執行任務。也許驅魔人就該專注在驅魔上,巫師的確天生比他們更適合獵殺鬼魂。
“準備好了,各位。”驅魔人指揮官拔出手中的鐵質刺劍,命令道,“我們按計劃分組行動。”這是他的行動,就算是奧古斯特也得聽他的。與在布里格鎮,近衛軍和陸軍要聽從異常事務調查委員會的道理相同。
夏爾跟隨奧古斯特,與他們同組的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驅魔人,可帶著透鏡,夏爾看不清他的面目。
夏爾跟著奧古斯特和驅魔人來到了城堡的北側,這里有一段塌陷的地表,直通城堡的地下一層。
他們的任務是利用驅魔人工程隊臨時修建的樓梯進入地窖內部,搜尋酒窖、儲藏室和地牢,搜查鬼魂的蹤跡。不過他們遭遇鬼魂的幾率很小,因為工程隊幾乎將其中所有的物品都燒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