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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逆靈焚陣

洗靈池的血水順著石階流淌,在青石板上畫出蜿蜒的銀線。蘇寒握著斷劍,劍刃上凝結的鏡光映出身后景象:三十余名雜役手持斧頭、柴刀,阿青扶著受傷的王伯站在最前,每個人胸口都泛著碎鏡的微光,那是逆靈決與主鏡共鳴的標志。

「跟我去命星殿!」蘇寒的聲音混著晨霧傳開,「打碎鎖魂陣,你們才能真正修煉!」他轉身時,劍靈阿澈的虛影正漂浮在肩頭,琥珀色的眼睛掃過眾人:「凌塵殿的劍侍,永遠為逆鏡者而戰。」

腳步聲碾碎晨露,隊伍拐過月洞門時,前方突然涌出二十余名鎖魂使。他們腰間的斷劍玉佩泛著紅光,正是周明昨夜召喚的內門精銳。為首者抽出長劍,劍身上刻著與副鏡相同的咒文:「逆賊敢動!天命司的鎖魂陣,豈是你們能破——」

話未說完,蘇寒手中斷劍已化作流光。劍譜上的「凌塵三式」自動運轉,鏡光所過之處,鎖魂使的劍刃寸寸崩裂,他們胸口的命星玉牌發出刺耳的蜂鳴。阿青揮舞柴刀砍斷鎖鏈,少年眼中銀輝大盛:「蘇哥,我能看見他們的命星鎖鏈了!」

暴動如星火燎原。雜役們發現,只要盯著鎖魂使腰間的玉牌,碎鏡微光就能映出命星鎖鏈的節點。有人劈斷鎖鏈,有人搶走靈器,當第一聲「凌仙宗是牢籠」的怒吼響起時,整個外門區的晨鐘突然啞了。

命星殿位于凌仙宗中央,九根刻著命星的石柱撐起殿頂,每根石柱都連著三百六十條鎖鏈,如蛛網般籠罩全宗。蘇寒抵達時,殿門已被周明用鎖魂陣封鎖,陳淵帶著十名內門弟子站在臺階上,腰間玉佩正是天命司的「鎖魂令」。

「蘇寒,你以為帶幾個雜役就能翻天?」陳淵冷笑,掌心托著半塊染血的碎鏡,「知道為什么你娘當年偷的是主鏡嗎?因為副鏡早就嵌進了我們的靈脈——」他抬手,十名弟子胸口突然炸開血花,他們的碎鏡殘片竟主動飛向陳淵,在其背后凝聚出半座倒懸的鏡殿虛影,「我們才是天命司認證的『鏡使』,而你,只是個會壞規矩的老鼠。」

劍靈阿澈的虛影突然劇烈震動:「小心!他融合了三名劍侍的殘魂!」蘇寒剛來得及舉劍,陳淵的攻擊已至。那是完全不同于凌仙宗的招式,劍刃上纏繞著黑色鎖鏈,每一道都帶著吞噬靈氣的劇痛。

斷劍與陳淵的長劍相撞,鏡光與黑光迸發的瞬間,蘇寒腦海中閃過碎片畫面:陳淵的命星早就在鎖魂陣中被標紅,他所謂的「鏡使」身份,不過是用同門的生魂堆砌而成。

「阿青,帶大家砍斷殿外石柱!」蘇寒大吼著抵住陳淵的攻擊,「每根石柱對應一重天的鎖鏈!」少年應聲而動,帶著雜役們沖向刻著「凌塵天」的石柱。碎鏡銀光掃過柱身,他們驚覺每道紋路都是個縮小的命星盤,正源源不斷吸收著弟子們的靈氣。

當第一斧砍在石柱上時,整個凌仙宗都在震顫。周明的怒吼從殿內傳來:「攔住他們!斷劍者,天命司必誅其九族——」但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因為蘇寒的斷劍已劃破陳淵的虛影,鏡光映出對方后頸的印記——那是只有天道代行者才有的「命星烙」。

命星殿大門轟然炸開,周明站在殿內,手中握著染血的「天命令」,那是能召喚天道代行者投影的禁忌法器。他的左胸插著半截靈器,卻笑得癲狂:「逆鏡者,你以為毀掉鎖魂陣就能自由?看看天上——」

蘇寒抬頭,只見天命閣方向騰起遮天蔽日的黑霧,霧中浮現出九重天的虛影,第一重天「凌塵天」的命星盤正在崩裂,盤上代表凌仙宗的光點,正被一只由黑霧凝成的巨手緩緩捏碎。

「代行者大人降臨了!」周明尖叫著將天命令刺入心口,「就算本座魂飛魄散,也要讓你見識天道的威嚴——」他的身體炸開成血霧,血霧中飛出十二道鎖鏈,分別纏住蘇寒的四肢與命星殿的十二根主柱。

陳淵趁機撲來,手中長劍直指蘇寒心口。千鈞一發之際,劍靈阿澈的虛影突然實體化,替他擋住致命一擊。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不舍:「鏡主,劍侍的虛影只能再撐一息……去打碎命星盤,那是第一重天的核心!」

虛影消散前,阿澈將斷劍刺入蘇寒掌心。劇痛中,蘇寒突然「看」見了十萬年前的場景:初代凌仙殿主與劍侍合力逆闖九重天,在第一重門前被天道代行者劈成鏡碎,劍侍的殘魂附在斷劍上,歷經萬年等待主鏡的覺醒。

「阿澈!」蘇寒怒吼著握緊斷劍,胸口龍紋突然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他沖向命星殿內的巨型命星盤,盤上三百六十顆命星正在熄滅,唯有代表他的命星,此刻化作銀龍,纏繞著所有鎖鏈。

命星盤中央,懸浮著周明用生魂催動的「鎖魂核心」,那是塊刻滿天道咒文的黑色晶體,正瘋狂吸收著暴動者的靈氣。蘇寒揮劍斬落,斷劍卻被晶體表面的黑霧彈開,傳來天道代行者冰冷的聲音:「螻蟻,你以為能反抗既定的輪回?」

黑霧中,代行者的虛影顯形:他身著與凌仙宗長老相同的白袍,卻長著鏡面般的臉龐,瞳孔里倒映著無數正在崩塌的小世界。蘇寒認出,那正是碎鏡中見過的天道爪牙,專門維護九重天的規則。

「你們囚禁眾生,用輪回當牢籠!」蘇寒擦去嘴角血跡,碎鏡銀光突然與命星盤上的銀龍共鳴,「我娘當年就說過,凌仙宗的天,是假天——」他抬手,所有雜役與外門弟子的碎鏡殘片同時飛起,在他背后凝聚出完整的凌塵殿虛影,「今天,我就打碎這第一層偽天!」

代行者的鏡面臉第一次出現裂痕:「你竟敢喚醒凌塵殿的殘魂……你可知,你體內的主鏡,本就是天道分裂出的善念?」他的聲音里帶著驚怒,「初代鏡主早已隕落,你不過是天道用來測試的棋子——」

這話如驚雷劈中蘇寒。他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眼神,想起碎鏡中那個與自己面容相同的白袍身影。原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天道的「變數實驗」,而陳淵等人,不過是天道安排的「清除者」。

「就算是棋子,也要做執棋的那一個!」蘇寒將斷劍刺入鎖魂核心,碎鏡銀輝與凌塵殿虛影同時爆發。命星盤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三百六十條鎖鏈應聲崩斷,代表第一重天的「凌塵天」虛影,在凌仙宗上空炸成萬千碎片。

陳淵慘叫著跪倒,他體內的副鏡碎成齏粉:「不可能……代行者大人會為我們復仇——」話未說完,已被崩裂的鎖鏈絞成血霧。蘇寒踉蹌著扶住命星盤,發現盤底刻著一行小字:「九鏡歸一之日,天道必死,鏡主亦隕。」

殿外傳來歡呼聲,雜役們圍著崩裂的石柱狂喜,他們的靈脈終于擺脫了鎖鏈的束縛。但蘇寒卻無法喜悅,因為代行者的虛影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在黑霧中露出冷笑:「你以為破了第一重天就贏了?第二重天『因果天』的代行者,早已在蒼瀾界布下天羅地網——」

黑霧中拋出一塊染血的玉牌,上面刻著蘇寒從未見過的世界地圖,某個標著「蒼瀾界」的區域,正有七道血色光柱升起,每道光柱都對應著一塊碎鏡的位置。

更讓他心驚的是,玉牌背面刻著母親的字跡:「小蘇寒,若你看到這個,說明娘沒能毀掉鎖魂陣。記住,九塊碎鏡分別藏在九重天的投影世界,而你的血,是開啟鏡門的鑰匙……還有,千萬別相信穿白袍的人——」

字跡到此為止,最后畫著一個與阿澈劍穗相同的斷劍圖案。蘇寒握緊玉牌,突然聽見碎鏡在腦海中低語:「鏡主,蒼瀾界的因果鏡,正被太虛閣用善惡簿鎮壓,那里的眾生,比凌仙宗的弟子更慘……」

殿外突然傳來驚叫,阿青捂著胸口跑來:「蘇哥!王伯他……」老人靠在石柱上,胸前的碎鏡殘片正在消散,臉上卻帶著解脫的笑:「好孩子,去蒼瀾界找『鏡墟商盟』,他們手里有第二塊碎鏡的線索……還有,你爹他當年并沒有死,他帶著『時空鏡』去了星淵界——」

話音未落,王伯的碎鏡殘片化作光點,融入蘇寒的主鏡。蘇寒眼眶發酸,突然聽見天命閣方向傳來巨響,巨大的星盤徹底崩裂,無數命星碎片墜向地面,其中一塊碎片上,竟映出蒼瀾界的景象:妖狐族的圣女白璃被鎖鏈吊在太虛閣門前,她手中的因果鏡殘片,正在被無數修士爭奪。

「蘇哥!」阿青突然指向天空,只見崩裂的「凌塵天」虛影中,漂浮著一塊新的碎鏡,上面刻著「蒼瀾」二字,正是通往蒼瀾界的鑰匙。而在碎鏡邊緣,隱約可見第二重天「因果天」的代行者身影,正冷冷注視著凌仙宗的廢墟。

蘇寒握緊斷劍,看向逐漸明朗的天空。晨霧散去,露出凌仙宗匾額上的裂痕,「凌仙」二字的「仙」字已碎,只剩「凌仙」二字,像在訴說這個偽仙門的真相。

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第一重天已破,但還有八重天的代行者、七塊碎鏡的下落、以及天道那尚未揭曉的終極陰謀。更重要的是,王伯臨終的話讓他顫抖——父親還活著,帶著另一塊碎鏡,在某個未知的世界等待。

碎鏡突然發出蜂鳴,映出蒼瀾界的畫面:白璃的狐耳被割下,鮮血滴在因果鏡上,竟顯化出蘇寒的倒影。而她的唇在無聲蠕動,蘇寒看懂了口型:「他們知道你有主鏡,星淵界的機械族……是陷阱——」

畫面消失前,白璃的眼睛突然變成鏡面,倒映出一個讓蘇寒血液結冰的場景:在九重天的第二重「因果天」,代行者手中握著的,正是母親當年拼死保護的另一塊碎鏡,而碎鏡表面,清晰地映著蘇寒的死亡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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