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府軍前衛(wèi)
- 大明,我朱厚照七歲監(jiān)國
- 東府人
- 2692字
- 2025-04-30 09:29:57
不管陳云領(lǐng)命與否,朱厚照直接離開了錦衣衛(wèi)。
但臨走之前,他向陳云說“父皇母后時常掛念奉圣夫人,孤已經(jīng)命人將她接到西苑,你待會記得派人送些夫人日常用物來!”
信任是需要一步步建立的,朱厚照從來不相信任何一個人。他可以表現(xiàn)出與陳云的親近,卻不愿意真的與陳云親如家人!
錦衣衛(wèi)衙門的動靜不大,卻是躲不掉有些人的耳目。朱厚照離開錦衣衛(wèi)之后,京城之中所有的有心人幾乎都是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內(nèi)情,但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句話,天變了!
天的確是變了,才是有些晴朗意思的天空,一瞬間又是烏云密布。只是頃刻之間,大雨傾盆而下!
雨滴沖擊著馬車頂,使得馬車里一片嘈雜,即便是近在眼前說話都需要盡量大聲。
“殿下,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是回宮嘛?”端月湊近朱厚照身邊,大聲詢問道。
朱厚照則是掀開車窗簾,很快雨水便是打濕了車內(nèi)一大塊地方,朱厚照的臉上也都是雨水。
望著馬車旁緊緊跟隨的張文楊玉以及錦衣衛(wèi)百戶游銘,朱厚照說道“讓他們?nèi)齻€上車來”
三人上車之后想要行禮,卻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
“不必拘禮了,坐著吧!”朱厚照說著還貼心給三人遞了帕子,“隨行的士兵每人賞賜一套新衣,待會回宮在給他們送些姜湯,別得了風寒!”
“卑職代兄弟們謝殿下賞賜,殿下果真圣人子弟,仁慈愛人!”三人中游銘算是生面孔,所以在張文與楊玉兩人沒啥反應(yīng)的時候,他首先開口道。
朱厚照聽了他說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張文楊玉兩人則是看著游銘笑了起來。
“這……”游銘心中不解,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游百戶,殿下面前這些拍馬屁的話就不要說了,殿下不愛聽。既然殿下能夠令你上了車架,也就是認可你了!”張文笑著拍了拍游銘的肩膀,雖然他名字里有個文字。
但張文與文化絕對沒有任何關(guān)系,外表五大三粗略顯猙獰不說,人也極高,整個在馬車里都是跪坐著身子,低著頭!
楊玉這時也附和道“是吧,游兄弟,殿下可沒閑工夫聽你拍馬屁,辦好事,比多少奉承話都好!”
“好了,去準備準備!我們?nèi)ジ娗靶l(wèi)!”
雨似乎越下越大,街道上的中也少了很多。除了一時沒有躲雨處的人們,就是那些完全無家可歸的乞丐與流民!
任這雨多大,可沒有好心人愿意收留他們。
“端月,你去安排一下,幫一下這些人!活著就行!”
聞言,端月點點頭,然后望著雨中的那些人眼里都是可憐。
文淵閣,徐溥的公房。
左右都被屏退,只有徐溥與劉健兩人對坐。桌上一碟糕點以及兩碗新沏的新茶,都是剛剛從宮里送來的。
連同糕點茶水送來的還有一份弘治皇帝的上諭,手諭中弘治皇帝以相當少見的口吻質(zhì)問內(nèi)閣,朝中何人為君子?
兩人看著皇帝的上諭心情郁悶表情復雜,自太子那么一鬧內(nèi)閣之中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怕面對天子也怕迎上百官,像個受氣包一樣,誰逮著都要罵一句。
“現(xiàn)在好了,內(nèi)閣成了罪歸禍首了,什么事都要內(nèi)閣來擔,他們還真看的起我們?”
劉健已經(jīng)心里不平衡很多天了,相比較徐溥他其實才是內(nèi)閣最難受的人。這徐溥馬上就要致仕了,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事了。
不管未來內(nèi)閣會是什么樣子,與他沒多大關(guān)系。可他呢?要是內(nèi)閣真的惡了太子,以后還活不活了。
要知道,他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內(nèi)閣首輔!
“別急,人要是急了,就容易上當!”
一聽徐溥這不輕不重且模模糊糊的話劉健更急了,他很敬重徐溥但這位老大人這種和稀泥的習慣讓他很難忍受。
要不是他從一開始和稀泥,太子能來內(nèi)閣鬧這么一出?現(xiàn)在好了,內(nèi)閣要是不拿出點真態(tài)度來,天子不會放過他們。
可要是內(nèi)閣更加激烈的反對,百官又不會放過他們。簡直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大家都是老狐貍,也都清楚目前的情況最是難纏,就如行走在冰面之上,一不小心就是掉進冰窟窿!
“希賢,你認為內(nèi)閣該是什么樣的內(nèi)閣?”
“內(nèi)閣不說一人之下,也當是他人之上。不然內(nèi)閣算什么內(nèi)閣,你我算是什么執(zhí)政?”
劉健心思很大,只言片語就是暴露無疑!
徐溥又問他“你能夠做到嗎?”
原先,內(nèi)閣總領(lǐng)朝政似乎已有苗頭,起碼在面對吏部與兵部時,內(nèi)閣并不落與下風。
可現(xiàn)在遇到這么個太子,劉健心里直打鼓!劉健此刻十分希望自己不能那么明事,就把那位太子殿下當成一個六歲孩子對待即可。
可他如今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他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那天在內(nèi)閣,那個小人兒看向自己的眼神。
“陛下的意思,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給了東宮錦衣衛(wèi)不說還給府軍前衛(wèi)。”徐溥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后說“為什么呢?”
劉健嘴角一抽,這里能有什么可值得討論的嗎!天子的意思都快寫在臉上了,不就是想要太子提前掌權(quán)嘛!
“那你是支持還是不支持?”
這個問題問住了劉健,好久他都沒有再開口。徐溥看著他悠閑的端起茶碗,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他的眼睛不大靈光了,連續(xù)幾次都喝不到茶水反而糊了滿口的茶葉!
在徐溥一連串的呸聲中,劉健說道“我反對!”
“太子年幼如何能夠執(zhí)政權(quán)柄,國家大事不是兒戲!”
“可錦衣衛(wèi)與府軍前衛(w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太子掌控的差不多了,你如何反對?太子又沒有指點江山,只是奉旨!”
“我……”
“希賢啊!在朝堂、內(nèi)閣待久了人都喜歡將事情復雜化,可能為添上一筆幾兩的花銷,都要上下對質(zhì)幾次,甚至最后可能還出不了結(jié)果!我們還將此稱為博弈,說出天大的道理來。其實,不就是在閑扯淡嘛!”
“希賢,老夫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必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想法不可能。內(nèi)閣成了不了丞相府!不然,就一定會是下一個胡惟庸!這,就是大明朝的事實!”徐溥慢悠悠的將茶碗放回原處,然后從懷里掏出一份大紙交給劉健。
“這是前些日子從城外流傳起來的東西,人們叫做傳單!”
劉健打開一看,其上首赫然寫著三月十五,遵奉天承運皇帝旨,壽寧侯張府賑濟黎民!其下就是羅列出來的賑濟物資的品種樣式,以及捐贈人!
“這不是繞過了官府嘛!”
“是啊,現(xiàn)在人家有別的法子了!這份傳單在城中隨處可見,幾乎人人都讀!這上面寫了那些人捐了,也在寫那些人沒捐!張家人天天拿著這些單子到處發(fā),博了不少的好名聲,那些沒捐的現(xiàn)在可愁眉苦臉呢?”
“這是誰……”
“錦衣衛(wèi)嘛!那角上寫了嘛!”
果然,劉健立馬看到傳單角落里寫著“錦衣衛(wèi)專發(fā),仿者抄家!”
“錦衣衛(wèi)可死不少人啊!沒想到啊,這位太子爺年紀不小,心性卻是一等一冷酷!”
劉健被徐溥跳脫的思路弄的不明所以,他問道“元輔,您到底是個什么章程,下官還如何做!”
“你不是想要內(nèi)閣制百官嘛!你可以尋個最得力的援手啊!”
“您是說……太子?”
“有誰比他更合適?別看人家小,心思很重,手段也夠,而且他也需要援手!”
劉健雖然有些傳統(tǒng)古板,但有一點是最難能可貴的地方,他聽勸!
為了能夠達到與太子同一步伐,他第一個上疏要求嚴查“妖人蠱惑之亂”。把話直接說明白也為“請上罪己詔”之事下了定義。
他娘的,就是一群沒腦子的直娘賊,受妖人蠱惑意圖混亂朝綱,詆毀天子。
隨即,他的矛頭直向李廣。他說李廣就是“妖人”之首,他不但蠱惑群臣,更加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