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掌柜張大了嘴，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二十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本事。

“商掌柜？”沈君臨適時出聲提醒。“啊！”商掌柜這才回過神，“沈先生，你是從哪里找到這么厲害的器物評估大師？”

他又轉向宓溪，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不知宓小姐師承何門？能有如此本事，想必是出自名門大宗吧？”

宓溪心中一動，器物評估大師？這是什么職業？她看向沈君臨，后者微微搖頭，她立即會意，保持沉默。

“商掌柜，”沈君臨開口道，聲音低沉而有力，“某些話得說，某些話不能說，你應該明白。”

商掌柜立刻醒悟，連連拍頭：“是是是，是我唐突了。”他看向宓溪的眼神更加恭敬，帶著幾分討好：“宓小姐，不知能否幫我鑒定幾件通靈器物？我按市場價支付傭金。”

宓溪眼前一亮，還能賺錢？她下意識看向沈君臨，后者微微頷首：“商掌柜，我們宓小姐的水平，至少得按高級鑒定師的標準來。”

“這個...”商掌柜搓著手，眉頭微皺。高級鑒定師的價格可不便宜，一次鑒定至少要幾萬塊。

宓溪卻被勾起了好奇心：“高級鑒定師？這還分等級？”

沈君臨走到她身邊，輕聲解釋道：“木舟長伴青峰，有些事情不太了解。現在的器物評估大師分為初級、中級、高級，再往上就是大師級。整個東陵也就寥寥數人能達到大師級的水準。

不過，那些人大多都久居深山不出世。”

商掌柜聽到“久居深山”四字，眼神頓時變得更加謹慎。深山...那可是修行者最常出沒的地方。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女子，說不定已經活了幾百年也說不定。

“高級鑒定師的考核，需要在五十件通靈器物中找出一件通靈器，還要說明所有物品的用途和功效。”沈君臨繼續說道，“通過率不到百分之一。”

“就這么簡單？”宓溪脫口而出。在她看來，這種程度的考核實在是太基礎了。

商掌柜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簡單？他知道不少天賦異稟的鑒定師，為了通過高級考核，苦練十年都未必能成功。

沈君臨輕笑：“不如商掌柜拿幾件物品來，讓宓小姐露一手？”

商掌柜點頭，轉身走向柜臺。他打開一個暗格，取出三只玉盒。盒子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是我最近收到的幾件物品，”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第一個盒子，“請宓小姐過目。”

盒中躺著一只通體晶瑩的玉鐲，在暮色中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宓溪凝神觀察，只見玉鐲內部似有一縷青煙在流轉，若隱若現。

“這是...”她伸手輕輕觸碰玉鐲，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指尖蔓延，“養神鐲？”

商掌柜眼睛一亮：“宓小姐連這個都認得？這可是百年前的老物件了！”

宓溪點頭：“確實是通靈器，而且品質不錯。不過...”她皺了皺眉，“里面的天罡之氣似乎有些紊亂，需要重新調理才能使用。”

商掌柜連忙打開第二個盒子：“那這個呢？”

一枚銅錢大小的玉佩靜靜地躺在盒中。玉佩表面光滑如鏡，邊緣卻有些許磨損的痕跡。

宓溪剛要伸手，突然停住了動作。她的眉頭緊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不是通靈器，”她后退一步，“是兇器。上面沾染了怨氣，而且...”她頓了頓，“不止一個人在這塊玉佩上丟了性命。”

商掌柜臉色大變，趕緊合上盒子：“多謝宓小姐提醒！這玉佩是前幾天一個客人送來的，我還打算找人鑒定...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東西！”

沈君臨走上前，將玉盒拿在手中：“這個交給我處理吧。”

商掌柜連連點頭。他看向宓溪的眼神更加敬畏，這哪里是普通的鑒定師，分明就是真正的高人！

“第三件...”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最后一個盒子。

一串佛珠安靜地躺在紅色絲絨上，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宓溪湊近觀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倒是個寶貝。”

“真的？”商掌柜激動地問。

宓溪點頭：“這串佛珠是用菩提子做的，每一顆都經過開光。而且...”她輕輕撥動佛珠，“上面還留有高僧的念力。雖然不是通靈器，但也是難得的靈具。”

商掌柜聽得如癡如醉。

“宓小姐...能否在看件東西？”

玉鐲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綠色光暈，溫潤如水，精致小巧。光線透過店鋪的玻璃窗斜斜地灑進來，在玉鐲表面流轉，仿佛為它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商掌柜站在一旁，不停地搓著雙手，眼睛緊盯著宓溪的一舉一動。“宓小姐，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寶貝。”商掌柜終于按捺不住，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您看看，這到底是通靈器還是通靈器物？功效如何？”

宓溪抬眼看了看商掌柜，“商掌柜，您說花了大價錢？”她輕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商掌柜的笑容僵在臉上，喉結滾動了一下，勉強擠出幾分笑意：“宓小姐但說無妨，我扛得住。”

“不過就是塊普通和田玉，連一絲靈氣都沒有。”宓溪直言不諱，語氣卻盡量溫和。

商掌柜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一旁的沈君臨輕笑出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商掌柜，別拿這些東西考驗人了，還是拿些真家伙出來吧。”

商掌柜深深地嘆了口氣，“實不相瞞，這手鐲是我年輕時候淘來的。那時候眼力不行，連幾個初級鑒定師都說這是好東西。”

他的目光變得恍惚，他苦笑著搖頭，“我一直留著它，就是提醒自己別太自以為是。”

說到這里，他看向宓溪的眼神多了幾分敬意：“宓小姐，果然不簡單。”

商掌柜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樓上說話。”說著，他叫來一個年輕店員看店，然后帶著兩人向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商掌柜從一個看起來年代久遠的紅木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五個錦盒。每個錦盒都蒙著一層薄灰，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碰過了。

他將錦盒擺在桌上，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鄭重：“這些都是我這些年收來的珍品，里頭兩件是神器，四件通靈器物。只是具體功效我也說不清。”

陽光透過二樓的窗戶斜射進來，將錦盒映照得熠熠生輝。商掌柜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如果宓小姐能準確指出哪兩件是通靈器，我愿意付高級鑒定師的酬勞請您鑒定。”

宓溪看著眼前的錦盒，心中升起一絲疑惑：“為什么不去鑒定店鋪呢？那里的收費應該更合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