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認識到錯誤，這次就算了。”宓溪淡淡地說，“不過別有下次。”

錢家父子如釋重負，臉上的緊張神色終于緩和了些。

“多謝前輩寬宏大量。”錢無極連連作揖，態度越發恭敬。

“把咒紙拿來吧。”宓溪忽然伸出手。

錢家父子一愣，面面相覷。這位不是說不收賄賂嗎？怎么又...“

錢無極雖然疑惑，但還是趕緊示意兒子。錢臨淵立刻取出一疊上等咒紙，每一張都蘊含不同屬性，價值不菲。

”等等。“宓溪說，”我只要五張。“

”五張？“錢無極一頭霧水，以為自己聽錯了。

”之前說好的，我幫你們揭穿假冒偽劣咒紙，你們答謝我五張咒紙。“宓溪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眾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之前的約定。

錢無極試圖解釋：”這五十張就是我們的謝禮...“

”說好五張就是五張。“宓溪從咒紙堆里抽出五張，動作干脆利落，”這事就當沒發生過，錢家自求多福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血燕等人緊隨其后。眾人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無言。

等他們走遠，錢臨淵終于忍不住抱怨：”父親，這女人太囂張了！等她離開帝京...“

”住口！“錢無極厲聲喝止，”你以為你那點本事能奈何得了她？“

錢臨淵被父親的反應嚇了一跳，不解地問：”父親，您為什么這么忌憚她？“

”這個女人比你精明百倍！她一開始就在布局算計，你還被蒙在鼓里！“錢無極咬牙切齒，”你以為她是偶然發現那些假咒紙的？“

錢臨淵一驚：”您是說，從她揭穿假咒紙開始...“

”沒錯！“錢無極沉聲道，”她早就鎖定你的位置了。故意點破我們家的制符秘密，就是在警告我們，她手里攥著這個大殺器，讓我們家族陷入絕境！“

錢臨淵背后發涼。如果咒紙秘方公開，錢家確實會一落千丈。他們家能在帝京立足，全靠這獨門秘方。

”不過...“錢無極若有所思，”她似乎另有所圖。否則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直接動手。“

”那她到底想干什么？“錢臨淵不解地問。

錢無極沉吟片刻：”我猜測...她背后是天機宗，可能在尋找合作對象。“

”您是說...“錢臨淵眼前一亮，”她是在試探我們？“

”很可能。“錢無極點點頭，”她今天的舉動，就是在考驗我們的誠意和態度。“

錢臨淵興奮起來：”父親，這是好事啊！天機宗的底蘊，隨便漏點出來都夠我們吃一輩子了！“

”就像卓家，不就是靠著一個天機宗的支持才崛起的嗎？“

錢無極卻搖了搖頭：”事情沒那么簡單。天機宗向來高傲，不會輕易與外人合作。她今天的試探，恐怕只是開始。“

”那我們該怎么辦？“

”靜觀其變。“錢無極嘆了口氣，”既然她留了余地，就說明還有轉機。我們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錢臨淵還想說什么，卻被父親制止了：”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父子倆轉身離開，背影顯得有些落寞。從今天起，錢家的命運可能就此改變。至于是好是壞，就要看他們如何把握了。

錢無極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隨著他的腳步不斷變換。

“天機宗的合作機會難得，但這位幻術師的態度太過模糊。”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兒子身上，眼神中帶著幾分焦慮，“估計她在物色別的豪門。”

錢臨淵正坐在書桌前翻看賬本，聽到父親的話，手中的筆微微一頓。父親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為了那位神秘的幻術師操碎了心。

“爸，您先別著急。”錢臨淵放下筆，轉過身來，“那宓溪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至少對我們家的咒紙很感興趣。這就說明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錢無極擺了擺手，在椅子上坐下：“你不懂。天機宗向來高傲，能看上我們這樣的商戶已經是天大的機緣。如果錯過這次機會......”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目光卻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兒子。錢臨淵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整了整衣領：“爸，您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我怎么現在才發現，我兒子生得一表人才。”錢無極笑瞇瞇地說。

錢臨淵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您該不會是想讓我去接近那宓溪吧？”他無奈地搖頭，“對我這樣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感興趣。”

“那可不一定。”錢無極站起身，踱到窗邊，“你可知道卓家那個年輕人？他不過是運氣好些，天賦高些，就被天機宗看中收為女婿。如今已經突破到歸一境，未來說不定能達到化氣成靈的境界。”

陽光照在錢無極的側臉上，映出他眼中的期待。錢臨淵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那宓溪確實生得清麗脫俗，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出塵的氣質。若能與之結為連理，倒也不錯。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這種想法實在太過天真。

“可是......”他有些猶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我從來沒談過戀愛。”

錢無極轉過身，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這種事情哪需要人教？到時候自然就會了。再說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像個做生意的？遇到機會就要果斷把握！”

與此同時，宓溪一行人已經離開了錢家商鋪。街道兩旁的店鋪熙熙攘攘，行人來來往往，但她的心思卻還停留在那些上等咒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