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說她下周要去司氏集團送資料。"云柔收拾好餐具，準備去廚房，"要不要我陪她去？好歹也要看看未來的好事在哪兒工作。"

司霆伸手攔住她："別去。"

"為什么？"

"因為......"司霆看著她疑惑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之你別去。"

云柔聳聳肩："好吧，反正我也是隨口說說。"她繞過司霆，往廚房走去，"對了，紀小姐說司大少爺長得特別帥，你見過嗎？"

司霆望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每天早上他都會在鏡子前花很長時間整理儀容，就是不想讓人覺得他是個不修邊幅的老男人。沒想到在自己妻子眼里，他竟然是個不愿意拋頭露面的中年人。

"我見過。"他輕聲說。

"真的？"云柔從廚房探出頭來，"那他到底多大年紀？長得帥不帥？"

司霆凝視著她充滿好奇的眼睛，突然有種想要坦白的沖動。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等你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判斷吧。"

云柔撇撇嘴，轉身繼續洗碗。水聲嘩啦啦地響起，掩蓋了司霆低不可聞的嘆息。

有些真相，還是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說吧。

云柔站在廚房門口，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過嘛，我得站紀小姐這邊。"她眨眨眼，故意賣個關子，語氣里帶著幾分調皮。廚房里彌漫著晚餐的香氣，蒸騰的熱氣在玻璃上凝結成細密的水珠。

司霆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廚房里。他沉默片刻，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最終還是起身走到廚房門邊。"你跟紀小姐才第一次見面，怎么就幫起她來了？"

廚房里傳來碗碟相碰的清脆聲響，云柔一邊收拾一邊笑道："那你說說，我跟司家大少連面都沒見過，我該幫誰？"她放下手中的盤子，轉身面對司霆，"再說了，紀小姐多可愛啊，我就喜歡看高傲的男人被征服的樣子。"

想到那個場景，云柔眼睛都亮了，像是捕捉到什么有趣的畫面："等司家大少被她追到手，變成寵妻狂魔，那畫面，嘖嘖，都能寫成小說了。"她的聲音里滿是笑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畫面。

司霆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認同："他不是那種人。"

"要不要打個賭？"云柔突然轉過身，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手里還拿著一個沾著水珠的玻璃杯，"就賭紀小姐能不能追到司家大少。"

廚房的燈光灑在她臉上，映出一片明亮。

"你要是贏了，我答應你三件事。"她故意拖長了音調，語氣輕快，"你要是輸了......兩個月的家務活都歸你包了。"

司霆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他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篤定。

"等等！"云柔突然想到什么，趕緊追上準備寫賭約的司霆，水珠從她手上的抹布滴落在地板上，"我問你個事，司家大少身邊的秘書，都是男的嗎？"

司霆的動作頓了一下，眉頭微蹙："公司里男女秘書都有，這很正常。"

云柔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個，還是算了吧，這賭約咱不簽了。"

"怎么，沒信心了？"司霆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挑釁。

"這不是信心的問題！"云柔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認真，"萬一司家大少...那個...喜歡男人呢？或者，你知道的...那方面有問題......"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司霆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砰"的一聲，他摔門進了房間，力道之大讓墻上的掛畫都跟著晃了晃。

云柔看著那扇關得震天響的門，忍不住笑出聲來，把賭約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第二天早上，云柔一打開窗就被外面的冷風激得縮了縮脖子。

深秋的氣息夾雜著潮濕，天空灰蒙蒙的，遠處的樓宇輪廓都變得模糊。空氣中彌漫著即將下雨的征兆。

她換上一件薄毛衣，套了件米色風衣出來，正好碰到準備晨跑的司霆。他穿著一身藍色運動服，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利落。

"天這么冷還跑步啊？"她習慣性地嘮叨，目光落在他單薄的運動服上，"帶把傘，別淋著。"

司霆瞥了眼她手中的小錢包："去買菜？"

"冰箱空了。"云柔晃了晃錢包，里面零零散散的鈔票發出輕微的聲響，"你要不要一起？權當晨跑了。"

"去超市更方便。"司霆提議道。

"貴。"云柔干脆利落地回絕，語氣里帶著些許得意，"過日子要精打細算。"

司霆無奈地看著她："我給的生活費足夠你買好的。"

"那更要省著花。"云柔幫他把門鎖好，眼角帶笑，"你娶了個會過日子的老婆，該偷著樂了。要是我像那些愛買奢侈品的，你這工資哪夠花？"

晨光從云層的縫隙中透出，灑在兩人身上。他們并肩走在街道上，空氣中飄來面包店新鮮出爐的香氣。

晨光熹微，云柔和司霆一起下樓。初秋的清晨帶著絲絲涼意，遠處的天空泛著淺淡的橘紅色，幾縷薄云悠閑地飄蕩著。

他去晨跑，她騎電瓶車買菜。這樣的默契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雖然誰都沒有刻意去維持。

"多買點菜。"司霆穿著一身運動裝，略顯清冷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格外清晰。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帶去店里，中午自己做飯吃，別點外賣。"

云柔將頭盔戴好，順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發絲。她跨上電瓶車，語氣里帶著些許不耐煩："知道啦，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司霆語氣依舊淡然："再讓我發現你叫外賣，我就讓濱城大酒店專人送餐。"

"敗家玩意兒！"云柔氣鼓鼓地瞪他一眼，眼神里透著幾分惱怒，"那么貴的酒店，你是打算把我吃破產嗎？"

司霆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周圍幾個裝作路過的保鏢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地抽動，強忍著笑意快步走開。他們很少見到有人敢這樣跟老板說話，更少見老板會容忍這樣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