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店最近生意怎么樣？”司霆開口打破沉默。

云柔眉眼彎彎：“好得不得了！訂單都快忙不過來了。”她抬起頭，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你看這個小汽車，是給一個小朋友定制的生日禮物。”

司霆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喉結(jié)微動，欲言又止。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某種微妙的氣氛。

“對了，”云柔突然想起什么，“司先生，你們公司那位司大少，是真的結(jié)婚了嗎？”

司霆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說：“今天開會時，我看到他手上確實戴著戒指。”

“那你知道他娶了誰嗎？”云柔追問道，手中的編織動作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不清楚，”司霆垂眸，聲音平靜，“不過聽鄭總說，司大少很寵他太太。”

角落里的慧姨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她看著自家少爺一本正經(jīng)地編故事的樣子，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要不是答應(yīng)過少爺要保守秘密，她真想告訴云柔，眼前這位“司先生”就是她打聽的司大少本人。

夜色漸深，街邊的霓虹燈開始閃爍。透過店面的玻璃，能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步履匆匆。云柔低頭繼續(xù)編織，司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誰也沒有再說話。

慧姨合上手中的書，悄悄嘆了口氣。

云柔放下手中的銅絲工藝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些精巧的紋路。

司大少爺已婚的消息終于得到確認，這讓她想起紀雅蕓那張寫滿期待的臉。空氣中彌漫著一絲難言的惆悵，她輕輕嘆了口氣。

“真沒想到，司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云柔輕聲說道，目光落在窗外匆匆而過的行人身上。

坐在對面的司霆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他試探著問道：“你很關(guān)心司總的婚事？”

云柔搖搖頭，手指無意識地卷著一縷頭發(fā)：“我是為雅蕓感到可惜。這妹子屬實夠正經(jīng)，只是一直執(zhí)著于一個注定無法得到的人。”

“紀小姐......”司霆欲言又止，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一下。

云柔望著窗外的梧桐樹，樹葉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你知道嗎？雅蕓為了追求司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學(xué)習(xí)插花、茶藝，甚至連高爾夫都去學(xué)了。可惜司總早已心有所屬。”

慧姨站在柜臺后面整理貨架，時不時偷瞄著兩人。她看著司霆那略顯局促的樣子，忍不住掩嘴輕笑。這場戲碼看得她忍俊不禁。

“你見過司總嗎？”云柔突然轉(zhuǎn)過頭，眼睛亮晶晶的，“聽說他長得很帥？”

司霆的手指在茶杯邊緣輕輕敲擊，嘴角抽搐了一下：“確實...很帥。”

“比你帥嗎？”云柔歪著頭，眼中帶著幾分調(diào)皮。

司霆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應(yīng)該是我更帥一些。”

“噗嗤——”云柔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了，“你這人真有意思，這么自信啊？”

慧姨在角落里笑得更歡了，連忙轉(zhuǎn)過身去整理貨架，肩膀卻還在微微抖動。

夕陽漸漸西沉，店里的燈光次第亮起。云柔的笑容慢慢淡去，提起姐姐的事情時，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陰霾。

“今晚姐姐要和蘇建華談離婚。”她低聲說道，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司霆立刻坐直了身子，眉頭緊蹙：“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這個點蘇建華還沒回家。”云柔苦笑著搖搖頭，“他現(xiàn)在每天都是深更半夜才回來，連兒子的面都見不著。”

她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以前我們還天真地以為他是工作忙。現(xiàn)在想想，他哪是在工作，分明是在陪情人。”

司霆的眼神漸漸變冷，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你知道最可惡的是什么嗎？”云柔的聲音有些發(fā)抖，“蘇家那些人，為了阻止我姐工作，居然想讓樂樂生病。他們讓生病的小月去接近樂樂，就是想讓樂樂被傳染。”

司霆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樂樂沒事吧？”他沉聲問道。

“希望沒事吧。”云柔擔(dān)憂地說，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姐姐說那是病毒性感冒，很容易傳染的。要是樂樂真的生病了......”

“放心，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司霆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特別是撫養(yǎng)權(quán)的問題，一定要爭取到底。我認識幾個很好的律師，可以幫忙。”

云柔點點頭，眼眶有些發(fā)紅：“我也是這么想的。蘇家那些人太偏心了，樂樂要是留在他們那里......”

她沒說完，但司霆已經(jīng)明白她的擔(dān)憂。蘇家那些人連這種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樂樂留在那里只怕會受盡委屈。

夜色漸深，街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

云柔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輕聲說道：“我相信姐姐離開蘇家后，一定會過得更好。”

云柔站在柜臺前整理貨架，余光瞥見司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道目光仿佛帶著某種溫度，讓她不自覺地繃直了背脊。

抬頭間，她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要不要去蹭個飯？”司霆的聲音很輕，卻讓云柔的手指微微一顫。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屏幕邊緣。“這會兒蘇建華應(yīng)該還沒回家。”

話一出口，她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補充道：“姐姐的事情，還是讓她自己處理比較好。如果她需要幫助，只要開口，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司霆沒有立即回應(yīng)，只是默默拿出手機發(fā)著消息。柜臺上的臺燈將他的側(cè)臉映照得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店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墻上時鐘滴答作響的聲音。云柔低著頭，手指機械地整理著柜臺上的小物件，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姐姐。

“看你心情不太好，要不我們收工出去走走？”司霆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云柔愣了一下，輕輕搖頭，“我現(xiàn)在沒什么想去的地方。”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喉嚨。

一提到姐姐的婚姻，她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那些往事如潮水般涌來，記憶中姐妹倆相依為命的畫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她還記得姐姐結(jié)婚那天的樣子，白色婚紗襯得她那么美。當(dāng)時的云柔以為，姐姐終于找到了歸宿，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可現(xiàn)實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姐姐的婚姻像是一座搖搖欲墜的危樓。

而她自己呢？和司霆的關(guān)系也在磕磕絆絆中前行。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這樣，充滿了不確定性？

“跟我走吧，剩下的活兒我扛。”司霆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現(xiàn)實。

云柔抬頭，再次對上他那雙眼睛。平日里那雙眼總是深不可測，冷冰冰的，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此刻，她卻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溫暖的關(guān)切。

這份溫暖讓她心頭一軟，緊繃的神經(jīng)似乎也放松了些。

“好，那我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吹吹風(fēng)。”她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對了，慧姨和小灰它們怎么辦？”

司霆朝她伸出手，“把車鑰匙給我。”

“慧姨會開車嗎？”云柔一邊在包里翻找鑰匙一邊問道。她的動作有些慌亂，幾次都沒找到鑰匙的位置。

“會。”司霆簡短地回答，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