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蘇瑾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不如我們在映月湖邊建個工械房吧。”

“工械房？”趙煥疑惑地看著她，眉頭微皺。

“對，就在映月湖邊。”蘇瑾興致勃勃地解釋，“不管是改良洗衣桶還是稻谷分離機，都需要用水，建在那里最合適不過。而且離得遠，也不會影響道觀的清凈。”

微寧皺著眉頭，有些擔憂：“映月湖邊能建房子嗎？那里地勢不太平整。”

蘇瑾掌心凝聚出一團元力，得意地晃了晃：“有修為在，還怕這點困難？我們可以先平整地面，再建房子。”

趙煥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不過是建個庫房，尋常手藝人都能完成，用得著這么興師動眾？”

“你懂什么？”蘇瑾白了他一眼，“這可不是普通的庫房，而是專門用來做實驗的地方。走，建房子去！”

趙無塵伸手攔住已經邁出腳步的幾人：“等等，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五人疑惑地看著他。

“今天不是該打掃房屋？”趙無塵掰著手指數道，“明天不是要去采購年貨？還有義診和寫對聯？山神廟也不管了？”

五人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只好老老實實收拾起雜物。他們把道觀內外打掃了個遍，連屋檐下的蜘蛛網都沒放過。

直到傍晚時分，在趙無塵的幫助下，他們才在映月湖邊搭了間簡陋的茅草屋，權當庫房使用。雖然簡陋，但勝在實用，至少不用再把那些雜物堆在道觀門口了。

蘇瑾靠在門框上，看著趙煥為了做腳踏車，認真鋸木頭的樣子。少年的側臉在夕陽下鍍上一層金色，顯得格外專注。他只憑她的口頭描述，就能完全理解并制作出來，這份悟性著實不凡。

“天才啊，大師侄，你這手藝不去做家具匠人真是白瞎了。”蘇瑾由衷感嘆。

趙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遞給她。盒子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就是他親手所做。

蘇瑾好奇地打開盒子，里面是兩條用褐黑色繩子串著的子母玉環項鏈。玉質潔白如雪，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這是用你給的原玉做的，”趙煥輕聲解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一條給你，一條給小黑。”

蘇瑾拿起其中一條，眼中閃過驚喜：“另一條是給小黑的？你還想著它？”

“嗯，我特意做成可以調節的，方便它戴。”趙煥說著，示意了一下項鏈上的活扣設計。

趴在一旁的黑貓立刻豎起耳朵，沖著蘇瑾喵喵叫：【我也要空間！給我也刻一個吧！】

蘇瑾暗中傳音：【你本身便是一方靈域，要什么空間？】

【你不也能用靈境空間嗎？】黑貓不依不饒，尾巴高高翹起，【大家都給自己留條后路，我也想要。】

蘇瑾轉著玉環，若有所思地看了它一會。這個小家伙說得也有道理，多一個保命的手段總是好的。她點頭道：【好，我給你也刻一個。】

這時，孟林楊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蘇瑾：“小師叔，我也想要。”

蘇瑾看著他期待的眼神，笑道：“給你刻個玉牌吧。”

微虛微寧也不甘示弱，紛紛表示想要。蘇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花了一個晚上，給每個人都刻好了空間陣法。

第二天一早，蘇瑾拿出精心準備的禮盒，分發給大家。每個盒子都用紅綢包裹，系著金色的絲帶，喜慶又大方。

微寧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看到玉佩后驚喜地叫出聲。她立刻滴血認主，感受到比之前大得多的空間，激動地抱住蘇瑾：“小師叔，謝謝你！”

眾人看著她夸張的表情，一時無語：……

趙無塵看著這一幕，搖頭嘆氣，正要離開，蘇瑾叫住他：“大師兄，這是給你的。”

“我也有？”趙無塵驚訝地接過盒子，有些意外。

蘇瑾將手中的蕭木盒子遞給趙無塵，眼底閃過期待，她聲音輕柔：“雖說您已有袖中洞天，但這玉空間或許會更合您心意。”

趙無塵接過盒子，取出那塊玉佩在手中細細把玩。溫潤的玉質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觸手生溫。他的目光在玉佩表面流連，嘴角微微上揚：“多謝小師妹。”

“這玉佩……”蘇瑾欲言又止，手指絞在衣袖中。她想說這是自己最珍貴的寶物，卻又覺得這樣的話顯得矯情。

趙無塵似乎察覺到她的糾結，輕聲道：“我會好好珍惜的。”

早飯過后，蘇瑾便下山去做她的廟祝。一路上，她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洗衣桶和分離機的設計。山路蜿蜒，積雪未消，她的腳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淺淺的印記。

“動力系統才是關鍵。”她輕聲嘀咕著，想起趙煥說過的話。冷風吹過，她裹緊了外衣，眉頭微皺。

確實，若想讓這些東西真正普及到平民百姓家中，就不能依賴靈符啟動。蘇瑾摸了摸腰間的玉佩，認真思索著。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方案，卻又一一被否定。

“要是能找到替代靈符的動力源……”她喃喃自語，腳步不自覺地放慢。

她先去趙無塵那里取了一疊白紙，準備把靈境中的一些知識記錄下來給趙煥參考。紙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不得不用石頭壓住角落。那小子在這方面天賦異稟，不好好利用豈不可惜？

黑貓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脖子上的白玉環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它剛認主了空間，正美滋滋地往里面塞著小魚干，尾巴得意地翹著。

“說真的，”蘇瑾一邊寫一邊對黑貓說，“你這靈境要是能直接把數據打印出來就好了。”她的筆尖在紙上劃出流暢的線條，記錄著各種復雜的數據。

黑貓冷哼一聲，抬起前爪舔了舔：“打印算什么？人類可以直接進入靈境學習，或是用意識接收知識，這才叫先進。”它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傲慢。

“哦？”蘇瑾挑眉，手中的筆停了下來，“被封印的你能做到嗎？”

黑貓頓時噤聲，尾巴不安地甩動了幾下。

“不能就別吹牛，”蘇瑾忍不住笑道，眼中帶著幾分促狹，“害我差點真想把靈境掏出來按在趙煥腦門上。”

一人一貓沉默著下了山。山腳下的廟里，蜷縮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蘇瑾給他墊著的草席貼了張黃符，那人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她在門邊坐下開始謄寫資料，時不時抬頭看看那個陌生人。寒風從門縫中鉆入，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山上，趙無塵看著空空如也的書桌，對趙煥等人交代：“去辦年貨時記得買些白紙和空白冊子回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些孩子們的各種要求。

“師父，”趙煥立刻說，眼睛亮晶晶的，“空白冊子貴了兩倍呢，咱們自己裁了裝訂不就行了？”他的手在空中比劃著，仿佛已經開始計算需要多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