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要把女童罵死,挑釁誰不好挑釁陸允棠?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豁出去了,跳下床抱著畫卷不撒手。
“松手,松手我就給你交房租。”我極力安撫她,面臨女童和泡面頭的夾擊,我都沒有那么緊張過,“乖~”
陸允棠:“……”
見她松動,我又抱緊了畫卷微微側身保護女童,干脆一咬牙豁出去了:“交交交,我都給你交,房租店租,我都給你交好吧?你快放手……”
“當真?”陸允棠立即變了臉,踮起腳從潯策手掌露出亮晶晶的眼睛,“你說的,給我交租。”
“交交交交交。”我拼命點頭,聲音都帶著哭腔,“這月我幫你交了,你快點松手。”別回頭再給我把魂打散了啊!
得到我的承諾,她松開的手伸過來打勾:“一言為定。”
抱著畫卷驚魂未定,等冷靜下來,才發現指節因過度用力發白,骨節隱隱發酸脫了力。
剛才的驚慌,滲出的汗珠打濕衣服的貼在后背,稍微有一點清風吹來,都能激起細小的戰栗。
剛剛方寸大亂狂跳不止的心,此時終于緩緩落下,四肢像被抽了筋骨般發軟。
緩緩松開畫卷,發現掌心被掐出幾個深色月牙。
深呼吸了一口氣,抬手攏了攏額前碎發,這才發現指尖冰涼。
抹了一把汗,剛松懈沒緩一口氣,抬頭就看到潯策朝我走來。
我疑惑地看著他,拉近距離的同時,那張妖冶的臉迅速擴大。
潯策靠近我的臉,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蹭到我的臉頰。他抬頭,鼻尖從臉頰一路到太陽穴……
徐安知默不作聲,把他拉開。
潯策被拉開的瞬間,我都還沒反應過來,高大的身影擋在我和潯策的中間,形成一堵不可逾越的墻。
徐安知站在我的前面,肩膀寬闊,背脊挺直,硬生生把我和潯策分開。
空氣里蔓延著淡淡的火藥味。
徐安知喉結微微滾動,眼底沉著冷光,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有微瞇的眼睛。
潯策面無表情,與徐安知對立:“……”
我側身抬頭看著徐安知,知道他是誤會了,以為潯策要對我動手動腳。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沖他搖頭解釋:“你誤會了,潯策沒別的意思。”
潯策肯定是有道理的,畢竟人家是狼,一個幾千歲的狼仙。
落話,潯策不理他又走過來在我臉上嗅嗅嗅。他從臉嗅到我后肩,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大氣不敢喘也不敢動。
我僵硬地挺直后背,眼球隨著他的身形轉動。
忽然,潯策的手搭在我的肩頭。
肩膀一沉傳來刺痛,感覺到肉里有東西,那東西隨著潯策的動作,清晰感覺到在皮下蠕動躲避的感覺。
潯策的手用力,肩膀驟然的疼痛讓我悶哼一聲,冷汗浸濕后背。皮肉下的東西沒了動靜,潯策的手還抵在我的肩上,我知道這事還沒完結。
忽然感覺到他指尖陷入肉里,我吃疼身體一晃。
“別動。”他另一只手抓著我肩,固定我身體的同時,手更用力了幾分,感覺到尖銳的東西破開皮,清晰的撕裂感覺。
皮下的東西,如細長的刀刃,順著肌理游走。我疼得不敢亂動更不敢喊出聲,只能抿嘴死咬嘴唇,額頭也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很快,被潯策逼得無奈,肉里的東西往上沖,擠開皮肉快速從我體內破出。
隨著割肉的疼,沒忍住叫了起來:“疼疼疼~”說話間,唇齒傳來淡淡血腥味,不知不覺間竟然咬破了唇。
話還沒完全脫口,雙腿突然失去力氣,兩腿發軟眼前一黑,意識還保留著,耳邊是慌亂嘈雜的呼喊聲。
隨后身體一輕,沒多久被放到柔軟的床上,又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后,又是被扒拉眼皮,又是檢查的。
緩了好一陣,眼睛才慢慢清明起來。
見我醒來,潯策張開手,他手掌心躺著一塊染滿鮮血,指甲蓋大的玻璃。
看著玻璃塊狀的東西,我問:“哪來的玻璃?”
“從你身上取下來的。”潯策淡淡回答,“在你體內,應該有兩天了。”
可……
從別墅出來,明明身上沒有傷口,這玻璃什么時候嵌入我身體的?更可怕的是,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不是玻璃,是寄生術。應該在你們打斗的時候,畫鬼分出了一個分身凝結成晶體,在你沒意識的時候,再悄悄植入你的身體。”
“時間一久,這個東西在你體內化開,即便她魂在冥府,也能借由你這個肉身,從冥府返還人間,到時候就看你們,誰的魂魄斗得過誰了。”
他手掌隨意一抓,再打開的時候,那塊玻璃變成黑色的霧氣消散。
難怪女童后面那么好收拾,原來留有后手!
得知前因后果,我渾身一顫,寒意順著脊椎沖上腦門,發麻的頭皮牽動著突突狂跳的太陽穴。
我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地方,卻摸不到傷口!
指尖觸摸到的是,光滑平整,沒有一絲傷痕的皮膚。剛才鉆心的痛、皮肉的撕裂,仿佛是一場幻覺。
“畫鬼會隱藏氣息,允棠不打開畫卷,讓結晶和畫鬼產生了共鳴,我都沒發現你被寄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