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砸,哪有東西能砸?
又嘗試了兩次,使了吃奶的力,天窗依舊無動于衷。
體力不支的我,雙腿軟的跪在手術床上,呼吸越來越困難起來,刺鼻的味道已經麻痹嗅覺神經,只剩下刺痛。
抬頭觀察天窗,這個天窗的位置開得極端,左邊緊貼墻壁,右邊貼著房梁。
前后左右和墻壁緊貼得嚴絲合縫,想要破壞玻璃,只能站在玻璃正下方。
再次站起來,感覺到了頭昏眼花,呼吸也開始困難了起來。
撐著膝蓋,努力穩住搖搖晃晃的身體。
呼吸時,能聽到氣管劃過的嘶鳴,肺部像缺了氧,明明有呼吸卻感覺不到氣吸到肺里。
想到什么,自己都無語好笑起來:“怎么就沒想到呢。”
艱難的站起來,雙手合十念心咒。
“弟子松卷今日有難,恭請銅皮鐵骨先師,巨靈神到已到座,祝弟子如有神力,破除困境,急急如律令,敕敕令!”
睜眼,感覺身體有一股使不完的勁,先前的疲憊和疼痛,此時被一掃而空。
把正下方的兩人,一手拎一個放到一邊,帶好衣服上的連衣帽。
拿著降魔杵,腳下有力穩穩站在手術臺上。
“敲玻璃要敲四角?!卑呀的ц频罐D過來,尖銳朝上去錐玻璃。
我知道會成功,但沒想到第一下就成功了。破碎的玻璃如碎冰冰,嘩地朝我劈頭蓋臉砸一頓。
嚇得腿一軟跪在手術床,雙手撐在玻璃渣上,驚嚇的瞪大雙眼,連焦距都無法集中。
片刻反應過來,喘著大氣。心臟像被人拿鼓快速交替敲打,劇烈的要從心口跳出。
驚嚇過度后是劇烈的咳嗽,頭頂新鮮的空氣流動,感受到了空氣的清新。
有了巨靈神的神力,雙手抓住泡面頭的衣服和褲頭,舉過頭頂,把他從天窗丟出去。
扔他,就像扔輕如鴻毛的貨物一樣,輕輕松松。
折返,不管畫卷臟不臟,直接放到嘴里咬住把方青穎背在身上,用外套把她緊緊綁在后背。
踩在手術床,單手攀在天窗邊緣。
怕方青穎掉落,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單手引體向上,身體趴在邊緣時才敢松開方青穎。
雙手用力背著方青穎滾一圈,遠離天窗后也把她當肉墊,躺在她身上,嫌棄的吐出嘴里的畫卷,死里逃生地大口喘著氣。
面朝天空閉著雙眼,享受著太陽浴,貪婪的呼吸著堪比玉露瓊漿的空氣。
雙眼微睜開,看著碧藍如玉的天空,伸手去遮擋。
和煦的暖陽,透過指縫灑在臉上,感受著臉上的暖洋洋,忽然大笑一拳錘在畫卷上。
深呼吸,咧嘴笑得花枝亂顫:“活著的感覺真好。老子出來了,你的計劃落空了?!本o接著又狠狠捶了一拳。
罵罵咧咧的話從畫卷里傳出,我直接關閉了五官,什么都聽不到:“爽啊~”
得意過頭,一下沒繃住泄了神力。
“咳咳咳~”猛烈咳嗽起來。
那些被掩蓋的難受和疼痛,此時爆發出來,難受的把身體蜷縮起來。
“奶奶的!”沒忍住又是國粹脫口而出,偏偏胃疼也來湊熱鬧。
躺在地上,艱難的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聽著電話那邊的鈴聲,久久無人接聽,閉著雙眼呢喃著:“怎么還不接電話?”
“我都快要不行了……”再不接電話,我真要撐不過去了。
沒有接聽,強撐著睜開忽明忽暗的眼睛,再次撥打那個電話,心里瘋狂祈求。
“快點接電話??!”
“松卷——”忽然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嗯?”我瞪著迷離的雙眼,躺著就抬起一個頭,扭頭四處查看,“誰啊?”
沒有人回應我的問題。
手機那邊,還是沒有人接聽,不死心又撥打了一遍,打的我火都冒出來了。
“什么東西呀?怎么不接聽的?”那手機湊到面前,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電,早就關機了。
黑漆漆的屏幕里,倒映著我狼狽不堪的模樣。
“松卷——”
又聽到那高呼的聲音,這下是真的聽清,確定了不是幻聽后,雙眼明亮了起來。
“松卷——”呼喊我的聲音在漸行漸遠,“松卷——”
“徐安知?”艱難地爬起來,靠在圍欄上,看著空無一人的路邊,用盡全身力氣呼喊,“我在這……”
“徐安知,我在這!”吼完,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如果不是趴在圍欄上,有東西扶著,可能就要倒下后腦開花了。
“松卷~”順著聲音扭頭,看到斜坡處拐角處,徐安知焦急的身影出現。
與他四目相對喜不自勝。
“徐安知?!迸d奮朝著他伸出手……
他的焦急并沒有散去,而是沖著我跑來。
我伸出的手就這樣靜靜的等守著,等到他走近的時候,我才迫不及待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