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的人后退踉蹌了一步,然后聽到追逐人的呼喊:“抓住她,哥快點抓住她。”
我的逃跑,對方的叫喊亂成了一團。
“不好。”暗想著,伸手推開前面的肉墻,準備繼續逃跑,但肩膀被溫厚強而有力的手抓住。
當那雙手落在我的肩上,我心里暗叫不好,想要從他的旁邊鉆出去,但是他好像發現了我的意圖,上了點手勁但也沒有很用力,是既傷不到我,又能禁錮住我的力道。
“還想跑。”耳朵聽見怒吼,很快聲音拉近,在我耳邊炸響,“我看你往哪里跑。”不用說,也知道人此刻就在我的身邊。
“你認錯人了。”我雙手遮住臉,根本就不敢看,那已經暴跳如雷的人。
可笑的是,他記了我的名字十幾年,如同烙鐵一樣抹不去,我卻連他姓誰名誰都不知道。
想跑,又被牽制住。
心一橫,既然如此攔我的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把頭埋在肉墻里,雙手緊緊摟住肉墻的腰身。
我緊摟他的時候,很明顯感覺肉墻的身體僵住,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就不要怪我口紅粉底是否蹭他一身。
這次輪到他想把我推開,我也是不管不顧,摟得更緊了。
見推不開我,索性他也放棄了。
“別躲了,我告訴你,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說話的人繞到肉墻的身后,正巧與我露出的雙眼對視。
我立即閉眼,朝著旁邊躲,頭頂傳來‘咯’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我撞到肉墻哪里,只一味的隱藏自己。
忽然感覺手臂被人拉扯,聲音的主人想要強迫我轉身,把我緊扣的手拉開。
當然不能如他所愿,快速掙脫他的手,抓著肉墻的衣服,把臉埋的更深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你……”他還想說什么,被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安然,不許胡鬧。”
“我不……”那只手又抓住我的手腕,還想把我拉過去,“哥,因為她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我這輩子都記得,她所做的惡行。”
“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忽然我的手腕又是一緊,兩股力氣拉拽我的手,又聽肉墻開口,聲音帶著威嚴,“還不松手?”
聽到這個聲音,耳朵動了動。
好熟悉~
微微抬頭,看到徐安知熟悉的臉,尷尬咧嘴一笑:“呵呵~哈……哈嘍啊!好巧哦!”從回鵬程,在徐家處理了傷口回家后,這段時間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陪相親碰見相親對象,還是兩兄弟?
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哥~”激動的聲音再次炸響,余光看到那指著我的手指,光看他抖動得有殘影的手指,足以見得他此刻的情緒,到底有多憤然。
畢竟心里有鬼,我只能心虛的往旁邊躲,把頭扭到與他相反的方向,不敢看他。
徐安知呵斥:“安然,越來越沒規矩,沒禮貌了。”
安然?原來他叫徐安然。
安知非福,安然無恙,兄弟倆的名字合起來,就是安之然之樂,簡單好聽既富有長輩的希望,又像一抹暖陽,給人感覺安心舒適。
徐安知名字我挺認可,但是徐安然……
“禮貌?”又聽徐安然怪叫不已,“和她這種人需要講什么禮貌?當初就是她拿鞭炮炸我。”
聽他胡說八道,我雙手依舊抓著徐安知兩側衣服,小聲弱弱糾正:“那那……那不是炮仗,是……是雙響炮。”說到后面沒底,聲音也小了下去。
“還說不是你。”說著他又來抓我的手腕,又要把我拽過去,但很快我的手又被拽回來了,滿滿的壓迫感從頭頂響起,“徐安然。”
“哥你為什么向著她?你看……”聽著徐安然的話,我悄悄扭頭望去,只見他撩起額前頭發,露出一條淺淡的傷疤,“我這條疤就是她炸的。”
這一回頭,不僅看到徐安然氣憤的模樣,還看到一旁目瞪口呆的艾子衿,驚訝的眼大如銅鈴,不可思議看著我。
她的眼底有很多問題,與她對視不用開口,我仿若跌入十萬個八卦里,被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我也不敢再多看艾子衿,裝作沒看到,繼續默默埋頭。
別說,還挺爽~
“額……”艾子衿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忙把我拽出來,拉到她的身后把我保護起來,“徐少,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沒有誤會。”暴跳如雷的徐安然已經紅了臉,這下他是不抓住我就死不罷休的模樣,指著我語氣威脅,“你給我過來。”
心里有鬼虛的一批,和他開始了老鷹抓小雞的追趕:“我我我我……我跟你說啊,你別過來啊!”這件事情,也是橫在我心里好多年了。
每每想到這個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我半夜起來扇自己,已經扇了十幾年了。
就在雙響炮投擲出去的瞬間,我的心里已經后悔了,可事已經發生,后悔也沒有用了呀!
怕徐安然激動傷到人,我從艾子衿那又躲回徐安然的身后,他比較有安全感。
“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沖動了,我……我我我我跟你道歉~”
“我不接受。”徐安然已經歇斯底里,什么都聽不進去,“我要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