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避雷!!這家[深夜食堂]臭氣熏天,燒餅不知道用的什么料,聞一下我隔夜飯都差點吐了!大家千萬不要上當受騙了……】
凌晨二點,王史音坐在另一家蒼蠅小館里,給舉報視頻洋洋灑灑配了五百來字才停手。
她最終還是又找了一家店……吃燒餅!
沒辦法,她可太愛吃餅了!
這家店比【深夜食堂】貴不少,但比起那幾個錢,王史音覺得還是小命重要。
萬一吃壞肚子進醫院,又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得不償失。
這筆賬她還是算得清的。
王史音使勁嗅了嗅手里新鮮出爐,烤得焦黃誘人的甜燒餅,只覺芳香撲鼻,極大地安撫了她受創的鼻子和心靈。
咬一口……嗯,酥脆可口,油而不膩,更是回味無窮。
許是老板鮮少見到王史音這種,將素燒餅吃成人間珍饈,滿臉滿足愉悅的客人,他格外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給她。
老板大方,東西好吃,吃飽喝足的王史音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記性就好,她突然就想起了兩件事,點開了常被遺忘的微信。
一件是昨天早上,小叔叔提醒她下個月清明,別忘了回老家祭祖,她還沒回復。
另一件,也是昨天早上,大學室友錢雪柔突然找上她,問她有沒有時間聊聊。
王史音先回了個【ok】給小叔叔,又給錢雪柔發了個問號。
沒想到,都快三點了,錢雪柔居然秒回:【你跟韓紀還有聯系么?】
這問題,問得王史音一頭霧水,正猶豫要不要回,對方語音打過來了。
遲疑了兩秒,王史音還是接了。
剛接通,那邊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口,“史音,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找你不痛快,實在是我有件事想找韓紀幫忙,但,你們分手后他就把我刪了……我找不到人啊!”
聽著那邊忐忑的語氣,王史音奇怪道,“那你應該去找姜白邑?他們關系很好吧?”
“我們分手了,唉,而且這件事……就跟白邑有關。”
“哦,我看看韓紀把我刪了沒。”王史音沒多問,從列表找到好友,試著點進他朋友圈,三天可見的提醒映入眼簾。
“好像沒刪。”她點開對話,“我該怎么措辭?”
“嗯……就說你一個朋友,最近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問他,能不能幫忙捉鬼?”
“……什么玩意?”
王史音抬頭,茫然地望著遠處高樓交織的霓虹,懷疑自己聽錯了。
“啊,我也是多方打聽才知道,他大學的時候幫人對付過那種東西,他們說,韓紀很厲害,捉鬼的手法非常專業。”
聽著錢雪柔的話,王史音的表情越來越古怪。
怎么,越聽越不懂呢?
難道其實她早就睡下了,根本沒出來吃餅,現在這些全是夢?
王史音試探道,“那我,就這么問?”
“嗯嗯,你就問他,能不能幫忙捉鬼?錢方面好說!”
“……行,他回復的話,我讓他找你。”
王史音沒有猶豫太久,直接給韓紀發了信息。
縱然認為“捉鬼”什么的,純是無稽之談,這世上哪來的鬼?
但,她跟大學里那三個室友,關系微妙,平時并無來往,且不說對方愿不愿聽她的勸導,往陰暗了想,說不定這事啊,就是個惡作劇。
所以王史音想了想,又把錢雪柔的名片推了過去,補了句:【找她就行】
沒一會兒,手機震動。
韓紀回了個【握手】的表情,外加一句:
【瑪卡色奶塞】
嚯喲,又逮到一只夜貓子。
直接無視了那句看不懂的鳥語,王史音調整了下耳機,一邊悠悠往回走,一邊繼續聽緊張刺激的恐怖電影解說。
……
夜色濃郁,滬市最知名的酒吧街上,依舊燈火炫目,熱鬧非凡。
但,僅一街之隔,被斑駁磚墻掩映的夜色窄巷里,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一道被形似癲狂的扭曲身影被另外三道身影逼至角落。
那三道身影的帶頭之人,立刻從兜里掏出一張符箓。
“圣人神通,予我光明!”
隨著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那人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符箓登時發出一圈黃芒。
他的口中極速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這個過程中,被逼入絕境的那道癲狂身影嘶吼著朝他沖了過來。
然而,未等近身,那張符箓猛然綻放出一道金光——
“金光,去!”
隨著一記凄厲的慘叫,那道癲狂身影渾身燃起金色火焰,沒一會兒,就僵直倒下,沒了生機。
龔歡喜走近看了一眼。
被金光符箓焚殺的尸體沒有臉,焦黑的尸身上布滿了可怖凹陷。就在不久前,那張臉上,還有凹陷處都長滿了嬰兒拳頭大小的眼珠,渾身裹挾著黑氣,邪氣沖天。
龔歡喜猶疑道,“還以為至少是個將級詭異,居然才兇級?”
“他不是源頭,只是個被同化的可憐人。”韓紀在手機上快速滑動了兩下,對兩名同伴說,“走吧,官方的人馬上就來了。”
三人出了窄巷。路口往西,就是紙醉金迷,繁華小資的酒吧街。
“韓哥,滬城好像越來越不太平了,往常一年半載也碰不上一個詭異,最近十天半月就來活了。”龔歡喜有些感慨。
東邊是一片冷清的梧桐街道,襯得無月夜幕寧靜悠遠。韓紀突然在路口停下了,“你們先回去吧。今晚的聚會我不去了,有點其他事要處理。”
“哈?什么事啊這么突然?”
“一個大學同學,說是請我去捉鬼。”
“……大學同學?”龔歡喜頓了一下,臉色陡然變得古怪,“該不會是,那個誰吧?”
沒等韓紀回應,一直沒出聲,默默跟在后面的另一名女子像突然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那個誰啊?”
龔歡喜干笑了兩聲,瞄了韓紀一眼沒說話。
韓紀卻搖頭,“不是,是她室友。”
“她室友請你去捉鬼。”龔歡喜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意味深長道,“……有意思。”
“女生?”從他們的只字片語中聽出了些端倪,千溪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當即追問道,“誰啊誰啊?你白月光?女朋友?還是男朋友?”
韓紀一個趔趄,叫穩腳跟后,才坦然道,“前女友。”
“前女友?”
“嗯,是我那不解風情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