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郎無故投河亡
- 表姑娘替嫁后,清冷權臣夜夜哄
- 辭冶
- 2044字
- 2025-05-12 15:37:09
翌日
夜雨疏狂,讓淌過城中小巷的細流都漲了水位。
“已經一天一夜過去,那人仍舊杳然無蹤,興許,是……”
謝桓將尋人一事交給謝憫生操辦,現下他找不出人,只能誠惶誠恐地上告謝桓。
謝桓勃然變色:“沒用便是沒用?!?
“父親,二哥說得不假,那人只怕是已經死了。”
謝沉云一身朝服未褪,緋袍革帶,玉質金相。
謝桓冷覷一眼,“陛下命你會同吏部考核地方官員,罷免貪腐,你身上擔子重著,莫要囿于此事。”
“是?!?
“來人,將慕清泠傳來?!敝x桓對他擺手,“你且去吧?!?
慕徊靈剛做出木鳶的雙翅,就被人叫走了。
“這是找到陸姨娘那奸夫了?”
“慕小姐慎言吶!”府上丫鬟好心提點她。
慕徊靈懨懨緘聲,到了正廳向家主請安:“徊靈見過家主。”
“那人遍尋未果,要是讓他出了城去,又當如何?”謝桓直接拷問起她。
慕徊靈斟酌后對答:“那直接正犯抓不到,就抓間接正犯!”
直接正犯……間接正犯……
謝憫生聽得蹙眉,謝桓亦是凝重。
慕徊靈解釋說:“那兇手不過一名小小護院,能和府上姨娘攀上關系,多少是能撈著益處的,他何至于想不開,殺害自己的情人?人是他所殺,但沒人曉得他的動機,依我拙見,他怕是受了絕對的威嚇,不得已惹上人命官司,但案發之后由于我替他背了黑鍋,所以先前他一直心安理得留在國公府,現在東窗事發,他必定會逃,但,逃不出京都,他沒那個命遠走他鄉?!?
“所謂間接正犯,萬一只是你的臆想呢?”謝憫生駁問一嘴。
慕徊靈攤手:“破案嘛,一切未知,不若發散思維,將種種可能都設想推測一番,一時半刻揪不出那個人來,也只能等一等。”
此女行事非常,卻又能抓住一些眉目,謝無疾的身體折騰不起,查案交給他的夫人,只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現在嘛,就多些耐心,等一等,要么等尋到那人,要么,等我的前言被驗證?!?
……
她所料不假,那人果然沒能活著出城。
城中活水送來一具浮尸,被打撈起來時已經泡浮囊了。
雖然面目全非,但從著裝、骨架等因素判斷,暫時確認下來他的身份,正是陸姨娘那情郎。
那尸身,還是錦衣衛的人撈上岸的,慕徊靈暗罵這群皇族走狗是陰魂不散。
“慕三姑娘,看來本座與這樁案甚是有緣呢?”
慕徊靈皮笑肉不笑,“有勞仇大人記掛,放著詔獄里頭審不完的重囚,時時擔心著一個謝府下人,還派了錦衣衛去尋人,有心了,真是有心了,我替沉云謝你大恩?!?
只有端出謝沉云,仇陌仿佛沒轍,大抵是先前的對峙讓他一直掛著,這回他很是識趣,打了一頭就走了。
臨走前,他哂然一笑問她:“需要仵作嗎?”
“當然?!?
凡事總有第一回,她接觸過死人卻不意味著了解驗尸。
何況這巨人觀擺在臺上都極有沖擊力。
一般而言,仵作為男子驗身,為女子驗身的則有女差役,男女大防應避則避。
仵作對她客客氣氣的,“姑娘,驗尸需將死者的衣裳剝去,姑娘清清白白,還請先行回避?!?
腐臭味沖鼻,慕徊靈戴著面巾,眼神淡然如水。
“好,辛苦二位了?!?
她退出那地方,干嘔了兩聲,藍桉遞清水給她漱口,這才覺得胸口安逸幾分。
說什么干一行愛一行,這仵作的活兒也不是誰都能干的啊,但凡遇上死得奇形怪狀的人,能不能再吃下飯都難說。
一個時辰過去,仵作拿著記錄出來,慕徊靈伸手接過,嚴肅對待。
面部、頸部、胸部……至足底皆無外傷。
身體器官無病變異常。
骨骼完整、無骨折,未受外力作用。
毒物檢驗結果,未發現投毒偽造溺亡。
經檢驗,死者系自殺,溺水窒息而亡。
因慕徊靈請求,這檢驗記錄一式兩份,她手中一份,謝憫生手中一份。
跳河自殺嗎?
慕徊靈仍覺困頓,仵作關切,“姑娘,這便是全部的記錄,有何不妥之處?”
“你們驗的,是一個殺人犯的尸體,可事發之后他不急于逃命而是跳河自殺,我總以為,何處不妥?!?
“姑娘,畏罪自殺的例子也不在少數。”仵作道。
“他膽子可大著,北鎮撫司查案時他不怕被抓,堂而皇之地在宅中繼續打雜,偏偏此案反轉,剛有了眉目要揪出他,他就先一步死了,著實……”
“著實不該如此巧合?!?
“謝三?你怎么來了?”慕徊靈訝異望去,“你阿兄說你事務繁忙,抽不開身。”
“此案有進展,我來瞧瞧有什么端倪?!?
“噥,你看看?!蹦交察`遞過記錄,下意識注視著他冷俊的面容。
謝沉云察看的時候,慕徊靈追問仵作:“從頭至尾都查了?”
“是的,從頭至尾。”
“我再去看看?!蹦交察`又系了一層面巾,防護充分。
那躺在臺上的人,怎一個慘字了得。
被刀剖開的皮肉、濕淋淋的痕跡,交織作嘔。
從頭至尾都查過。
沒有外傷、沒有毒藥,自殺溺斃。
“大人,頭顱處也查過嗎?”慕徊靈捂著口鼻指向那泡成豬首似的一塊。
仵作被她一再質疑,雖惱卻也理解她的慎重,又一次耐心答:“查過?!?
慕徊靈持刀挑起死者的頭發,“這尸體浸泡多日,周身浮腫,頭部又有發絲掩蓋,不易查清,我沒有質疑諸位水準的意思,但也請二位信我一言,將他的頭發全部剃去,檢查頭上是否有創傷?!?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觀念仍刻于百姓精神中,慕徊靈補充一句,“二位與死人打交道,可莫再說那些迂腐之詞,能開膛破防卻不能剃發,顯得荒謬了。”
仵作認承她的說辭,慕徊靈就守在一邊,親自看二人操刀。
她湊近臉觀察那顆光頭,后腦下一小點異色陷入頭皮之中。
仵作心驚肉跳,取來工具夾出頭顱中嵌入的異物。
“怎么會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