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遺孤
- 玄陽仙族
- 疏琬梧桐
- 2029字
- 2025-04-27 00:01:11
“沒想到,那毛頭小子竟然能夠將癟子反殺,還把他的儲物袋順走了去。”
黑袍邪修面色難看,身后兩位藍衣邪修也顫顫巍巍地跪在后面,不敢抬頭。
“你們兩頭蠢驢,還跪著干嘛!忙活半天,兩個都沒有逮到,要是讓師尊知道了,我們幾個都逃不掉!”
那兩位藍衣邪修聞言,慌忙爬起道:“那.....那我倆現在就去把那毛頭小子抓回來!”
黑袍邪修怒急,一腳將說話那人踹飛,沒好氣道:“抓你個頭!趕緊跑路要緊,至于師尊那邊,他老人家好自為之吧!”
說罷,黑袍邪修領著兩位藍衣邪修便向遠處逃竄,只留下一具無頭尸體在火焰中化為塵埃,和一卷寫著黑袍邪修師尊的名諱與地址的卷軸。
.....
數日后,梧桐張家,議事堂。
張尚元面色沉重地坐在首席上,望著下方八位正襟危坐的議事長老,道:“諸位長老,前幾日守謙遇害的事情,想必都已然知曉了吧?”
“哼!那群邪修無法無天,仗著背后有筑基修士,便肆意挑釁我張家威嚴,老夫建議,立刻將此事告知太上長老,為我張家兒郎報仇!”
“沒錯!鳳嶺村一百三十戶口人,全被那群牲畜屠戮殆盡,上次讓仁德他們出手也不過斬殺幾頭煉氣七層邪修,根本無法形成震懾之威。”
一時間,堂下頓時議論紛紛,連一直沉孔寡言的張尚莫都微微點頭,輕言道。
“這群邪修已成氣候,甚至影響到枯云坊的收益,此事事關三家利益,我們可以共同商討,不能光讓我張家出頭。”
首座的張尚元默不作聲,靜靜聽著下方眾位長老的發言,思索良久后,威嚴的聲音緩緩回響在議事堂內。
“此事我會上報凌霄劍宗以及剩余兩家,這段時間,先將在外的族中子弟召回,太上長老那邊,我會嘗試溝通。”
“至于守謙和守凌守彥的仇...”
張尚元豁然起身,蒼老的雙眸爆出精光,沉聲道:“我會派出煉氣九層傀儡長老,永無止境地追殺他們!直到他們身隕方算作罷!”
而此刻的張守凌,正無奈地望著圍聚在床前的長輩和族中兄弟,嘆道:“我真的并無大礙,只不過在逃亡期間被妖獸所襲,這才傷了左臂。”
饒是張守凌百般辯解,這才將前來探望的長輩族兄送走,望著空無一人的府宅,張守凌輕嘆口氣。
“沒想到第一次下山,便遭遇此等生死危機,好在有這玄陽之輪和大哥贈予的符箓,不然怕是兇多吉少。”
“就是四哥...”
張守凌面露悲傷,半晌之后才緩過神來,取出之前族長送來的儲物袋,意念微動,二十枚靈石和數張符箓赫然出現其中。
張守凌微驚之下,取出存放在靈石內的卷軸,其上刻著幾句話,大致意思就是:好生修養,你的仇,家族幫你報
張守凌看完,心中早已被感動填滿,鄭重收起卷軸放于玉佩中后,腦中忽然想起之前擊殺藍衣邪修時撿起的儲物袋。
輕拍玉佩,一張破舊儲物袋出浮現手中,其表面還浸染著淡淡血跡,張守凌運轉自身靈力,大概過了兩炷香,方將儲物袋的禁錮抹除。
“嘶!竟如此寒酸,連符箓都沒有幾張!”
張守凌望著僅有幾張低階符箓的儲物袋,一時間陷入無語之中,隨后將低階符箓收至自家腰包,剛欲盤膝而坐,一道靈力波動從府宅外傳來。
張守凌起身走出,見五哥張守彥正站于府宅前,面色劇變,慌忙上前道:“五哥,你的....”
張守彥搖了搖頭,見張守凌的視線一直放在自己空蕩蕩的右臂,釋然一笑。
“用一條右臂,換余下幾十年的壽命,倒是值得。”
張守彥說罷,左手輕拍張守凌肩膀,隨后在張守凌的攙扶下,步履蹣跚著向府宅內走去,邊走邊道:“此次前來,是與你道別的。”
“道別?!”
張守凌驚訝地望著張守彥,見其面色并無玩笑之意,趕忙勸解道:“五哥,斷臂修士照樣可以...”
張守彥伸手打斷張守凌的話。
“我意已決,反正以我四靈根天賦,到頭來撐死不過是煉氣后期修為,還不如留著這些修行資糧,給你們這群后輩,好讓我張家再出個筑基前輩。”
見張守凌面色沉重,張守彥故作輕松道:“我已經跟族長和議事堂諸位長老商議好,屆時在枯云坊新開一家店鋪,到時候我當掌柜,然后再找一凡間女子娶妻生子,倒也活的清凈。”
張守凌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將張守彥攙扶至茶間,倒上兩盞靈茶,靜靜地看著張守彥。
“你小子,干嘛用這種眼神瞧著我?”
見張守凌仍是面無表情,張守彥這才收起笑意,沉默良久,方帶著縷痛苦道:“守凌,你也聽到那縷傳音?”
見張守凌點頭,張守彥才面帶苦澀道:“老四的確有一孩童生長于山下村鎮內,那道傳音,正是他死前打出的訊音符。”
“他既然臨死前將那孩童托孤于我,我定然不能辜負他。”
張守凌聞言,皺眉道:“為何不直接把那孩童帶至山上?非要放棄仙途下山去?”
張守彥搖頭,嘆道:“那孩童是老四和凌霄劍宗一筑基前輩所生,那位前輩有口諭,不得讓那孩童入我梧桐張家。”
“筑基前輩!”
張守凌目露驚色,不可置信地望著張守彥。
“四哥...跟筑基前輩...”
見張守凌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張守彥點頭道:“族長他也知道此事,故這才放我下山,照料那孩童,好為我張家結下份善緣。”
“更何況,我已無心修行,還不如下山早日斷了這份心思。”
張守彥言罷,又跟張守凌交談許久,一直到日薄西山之時,才起身離去,張守凌望著張守彥蹣跚的背影,輕嘆口氣,繼續盤膝修行起來。
一年之后,試煉林內。
一具渾身漆黑的傀儡正顫顫巍巍地舉起右臂,剛欲用力揮下,其腰部卻猛然斷裂,化為碎片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