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佛里指了指桌旁的椅子:“瓦里斯大人,坐吧。”
光頭太監笑呵呵地在喬佛里身前坐下。
喬佛里清了清嗓子,語氣平靜:“我想知道艾德大人和貝里席大人一起交談了什么。”
瓦里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還有殿下您不知道的事情?”
喬佛里目光一冷:“只有七神才能夠知曉世間的一切。”
瓦里斯慢吞吞地開口:“我的小小鳥兒告訴我,從北境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貴客,貝里席大人將他安排到了君臨,艾德大人似乎迫切地想要接觸這位貴客。”
喬佛里的眉頭皺得更深,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貴客幾乎可以確定是凱特琳·史塔克,否則艾德不會如此急切。
然而,沒有布蘭墜樓和刺殺事件,凱特琳為何南下君臨?
是臨冬城的異變,還是其他未知的危機?
喬佛里心念急轉,追問道:“瓦里斯大人,關于北境的消息你是否知道更多?”
瓦里斯搖搖頭,肥胖的臉上笑容不減:“北境的寒風太過冰冷,我的小小鳥兒在那里折斷了翅膀。”
說完,瓦里斯笑呵呵地對喬佛里說:“喬佛里殿下,既然您想要了解北境的情報,為何不直接去問艾德大人呢?”
喬佛里沒有說話,目光沉靜地凝視著瓦里斯,心中暗自盤算。
瓦里斯的推脫并非全然推卸,他的小小鳥的確難以深入北境,但其語氣中的試探卻顯而易見。
喬佛里不愿直接接觸艾德,以免暴露自己對調查的關注,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謝謝你,瓦里斯大人,我沒有想問的問題了。”
瓦里斯謙卑地說:“為喬佛里殿下效勞,是奴婢的榮幸。”
他起身,恭敬地退向門口,在喬佛里看不到的角度,那張白皙圓潤的胖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
次日清晨,
喬佛里的房間內,鎏金燭臺上的蠟燭燃盡,留下一縷青煙裊裊升起,橡木桌上散落著幾頁高爐草圖,墨跡未干,記錄著他與葛蘭、托布商討的技術細節。
他披上猩紅的獅紋披風,決定前往維桑尼亞丘陵的鐵匠鋪散心,或許烈焰與鐵砧的碰撞能平復他內心的不安。
正要出門,門口的衛兵低聲稟報:“殿下,貝里席大人求見。”
喬佛里眉頭微挑,心中閃過一絲意外。
培提爾·貝里席,這只狡猾的狐貍,竟主動找上門來?
他調整神情,沉聲道:“讓他進來吧。”
房門推開,培提爾·貝里席緩步走進,綠色絲袍在晨光下泛著微光,胸前別著一枚嘲鳥胸針。
他的臉龐瘦削,灰綠色眼眸藏著慣常的笑意。
喬佛里端坐在橡木椅上,目光如刀,靜靜打量著這位七國最危險的陰謀家。
“喬佛里殿下,您找我有何事?”小指頭的語氣恭敬,聲音柔和如絲。
喬佛里直入主題,語氣平靜:“我想要采購一批鐵礦。”
小指頭露出詫異的表情,灰綠色眼眸微微一瞇:“恕我直言,喬佛里殿下,您說的這個是否為王后陛下的命令?”
喬佛里點點頭,目光沉穩:“獵狗應該將母親的命名告訴你了。”
小指頭苦笑,攤開雙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微臣可以向七神發誓,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殿下的護衛。”
喬佛里狐疑地看向小指頭,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獵狗桑鐸·克里岡昨晚奉瑟曦之命傳達口諭,小指頭身為財政大臣,怎可能未收到消息?
他的推脫,分明是拖延之計。
小指頭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夸張的疲憊:“殿下,您應該也知道了,國王陛下命令我組織新任首相大人的比武大會,我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可謂是殫精竭慮啊。”
喬佛里心中冷笑,若非熟知權游劇情,他險些被小指頭精湛的演技蒙騙。
比武大會固然繁忙,但以小指頭的手段,早已將瑣事交給手下,怎會親自奔波?
他的抱怨,不過是為推脫采購任務找借口。
喬佛里語氣一冷,帶著幾分不耐:“培提爾大人,現在可不是訴苦的時候,我的要求并不多,你只需要告訴我提供鐵礦的商人即可。”
小指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灰綠色眼眸在喬佛里臉上游移片刻,似在權衡利弊。
最終,他點了點頭,語氣恢復了慣常的恭順:“好吧,殿下,微臣這就安排。”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薄唇微張,卻又遲疑地閉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喬佛里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細節,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培提爾大人,你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小指頭沉默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道:“喬佛里殿下,我有一句冒犯的話,不知現在當講不當講。”
喬佛里皺眉,目光如刀,語氣卻故作寬容:“你盡管說,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小指頭無奈地攤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喬佛里殿下,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惹怒那只八爪蜘蛛的,但是,請相信我,他遠比你想象中更加可怕,趁著一切還來得及,先下手為強更妥。”
喬佛里心中一震,表面卻不動聲色,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哦,培提爾大人,你是知道了些什么嗎?”
小指頭的話語有一定道理,喬佛里知道瓦里斯在原著中曾經毒死了馮凱·蘭尼斯特。
雖然有些細節他記不太清楚了,但他有自己的盤算。
現在自己是王太子身份,并且知曉瓦里斯的最大秘密。
除非他有絕對的把握置自己于死地,不然的話,一旦自己沒有死。
一個命令就能將這只蜘蛛身首異處。
瓦里斯最好的結局就是逃亡到狹海對岸。
并且,自己還表現了一定的善意。
喬佛里微微一笑,語氣沉穩:“培提爾大人,關于瓦里斯大人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小指頭聞言,灰綠色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仿佛在看一個天真的孩子。
喬佛里低聲道:“有什么問題嗎?”
小指頭嘆氣:“沒什么,喬佛里殿下,我就是想請求您一件事情,今天我們倆說的事情千萬別告訴瓦里斯大人,我怕他以后會找我麻煩。”
喬佛里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我保證不會將我們今天交談的內容透露出去。”
小指頭向喬佛里鞠躬行禮,優雅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