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冰淇淋解暑效果好的不是一丁點兒。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吃這種口味的冰淇淋呢?
“哇,什么時候又冒出來一張試卷?”
“哦,狄眷雪已經做完了!快來借我抄!”
他中午沒有回來宿舍,難怪只有他知道。
諾娥:“你的斗笠真特別,真的能遮陽擋雨,給我戴戴,我更像漁夫?!?
最解暑的還屬是諾娥送他的雪糕。
才走沒兩步,一陣狂風過境,斗笠被吹落掛在她脖子上,差點“駕鶴西去”。
還得神林手忙腳亂的給她取下來:“其實,我帶不好也會掉的。我已經習慣了。”
還給他,瞬間沒了興趣:“這個不好玩!”
“你們班發財了?這么熱鬧?!?
圍觀什么呢?
同學一拳頭焊在神林肩膀:“為什么,老師發作業了,你都不說一聲?”
諾娥看著他填寫得滿滿當當的卷面:“這么說,你的成績一個很好。”
“一般般。我只是把我會做的做了,對不對也不知道?!?
同學才不聽他胡說:“他這個人就是在這些末節上面用心良苦,還說什么只是把會做的做了,那不會做的你也做了好嗎,我就沒見過他總分低于633分!”
狄眷雪:“我也有考的很差的時候啊?!?
“什么時候!多少分!”
“就——六一的時候,610分吧。”
諾娥在自己班的教室感覺無所事事,她成績也還過的去,就是平時看起來很少學習的樣子。
幾本書她翻來覆去掃了好多次,完全沒有看的欲望呀。
同學看不下去了,說:“賀姐!你再不好好學習等會兒你新認識的那個,成績甩你幾條街?!?
“而且我們的平均分已經比他們班低了,你還不思考問題的嚴重性?!?
“哦吼——是嗎,等著,我去騷擾他,不讓他學習。他就不會甩我了?!?
下課回去的路上,同伴看諾娥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怎么了,你去‘騷擾’人家,結果人家絲毫不受你影響,結果人家還是該考多少就考多少,你還有情緒?”
諾娥:“沒有,我倆才剛開始認識,但是他又要轉學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平時的他,在自習的那節課,都相當積極踴躍,所有同學找他問問題他都熱心幫人家解決。
正好諾娥去這一次,看到他焊死在桌面,睡得很熟。
長長的烏黑的頭發,散落在桌沿。諾娥湊近去看,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雙臂下按著一本書,應該是他睡著之前看的。
兩個腦袋湊近,神林毫無征兆的突然站起來。連忙往后邊退邊消化光速閃過腦海的畫面。
諾娥:“你嚇我一跳……”
他們是嚇到了,我們是笑到了。諾娥還跳這么遠。
神林:“干嘛?”
諾娥:“我就是來——看你在學什么。”
神林:“沒有學?!?
他搖晃著坐下,經此驚嚇,困意慢慢回來,修整修整,精神力又該退下了。
諾娥:“不要這么沒有精神嘛,是不是病了?”
神林的額頭上別了發箍,無神的看著她的手。
諾娥:“你的,臉很紅。我們去看校醫吧。我帶你去?!?
狄眷雪感覺一陣鼻塞,頭暈眼花。
諾娥回憶了一下,拿拿他的手腕:“是不是,昨天給你吃的雪糕,害你感冒了。都是我不好,不應該晚上給你吃雪糕?!?
狄眷雪可能覺得她吵了:“你走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以后你不用關照我的,因為我要走了?!?
諾娥灰心喪氣的垂下頭,還有一句話:“我叫諾娥,你也可以叫我杉杉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神林縮了縮肩膀,頂著吃了半碗純“埃敲”,辣到透紅的臉。算是報答諾娥的雪糕之恩。
“眷雪秧.苗,狄眷雪。”
盡管一天下來,他沒有吃過多少東西,也沒有任何胃口。
室友們去吃夜宵,他一個躺在床上睡了好一會兒,盡力保持清醒,好讓自己睡得更安心。
“如果我明天睡太久了,到時間了,沒有起來可不可以麻煩你,叫醒我?!鄙窳掷∷惭氐蔫F桿:“因為我頭暈,怕睡過頭了。”
室友嗷枕著豆腐塊的被子,看著一本武林雜志?!翱梢园?,”并且一副使壞的表情:“我如果叫你,你不醒,我就上手把你搖醒!”
凌晨兩點,室友依動動室友嗷的肩膀,他眨眨眼睛:“你也睡不著?”
室友依無奈又好笑的將笑聲藏在被芯里:“他一直在哼哼……”
頭疼得,他做夢跨越了意識,發出來夢魘里傳來的喘息聲。
“我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笔矣岩老崎_被子,一躍而起。又把被子蓋回來:“你陪我去吧,我不敢……”
神林的枕頭幾乎要被汗水打濕。
阿祂學長意外被他們吵醒,下樓來真看到了一個宿舍里有光。
神林被噩夢控制,要咬人。
學長來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往學長身后躲。阿祂被一只神秘的手推了一把后背,跌到他面前,紅色的眼睛,尖銳的獠牙。
“……”
“不許碰我的頭發……”阿祂跟著呢喃。差點被他鋒利的指甲劃傷。
阿祂把校醫叫來,幾個學長,終于是控制住了中邪似的他。
校醫在他身上,找到了他精神失常的原因,他們宿舍藏了一條劇毒的蛇。消防員來,將蛇抓捕,扔掉了。
阿祂學長第二天,再次經過一間宿舍,只有神林一個,無神的呆在那里,沒有穿衣服。
他的頭發是隨手縷的。此時的他虛弱的沒有了人的氣息,像一個只猩猩。
阿祂想看清,有一點像木偶。他突然動了,幾步,木偶線松了,一頭,扎進了阿祂的懷里。
眼睛也沒有動一下。
保護我。
輸液的管點點滴滴的響。
阿祂:“別怕。我在他們的印象里,只會欺負人,從來沒有保護過?!?
仔細看,他身上還有上藥以后,留下的白點。
校醫守了他一晚上,坐在椅子上,手肘靠在桌子,扶著額頭淺淺休息。
好久沒有見著神林了,給足了諾娥為他準備離別禮物的時間。
他是喜歡千紙鶴一點,還是蝴蝶一點。
聽說,他要回他的家鄉參加中考,并且還是藝考。他們家鄉的競爭力該不會這么大吧。
微風不燥的窗戶旁,隔著夜幕,諾娥和朋友們討論著:“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他會走,我不知道他是要隱瞞誰,但是我告訴你了,你可一定要保密。”
眼前的朋友點點頭。
“你怎么不挽留他?!?
“不管怎樣,這是他的決定,他下定決心要回去,我要做的是,尊重他的選擇。”
從窗外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天,神林一個人挎著他的夜簫包往校外走。
繞了大半圈:“狄雪眷!”
終于追上了你。
“你怎么還是悄悄的走——給你,這是我們一起送你的?!?
上面是一朵朵銀色的紙裁的四角花,一大一小兩只銀色蝴蝶,只有千紙鶴,是綠色的卡紙疊的。
“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學習要繼續要加油哦?!?
不舍閃在眼睛里,她朝月下跑去。
諾娥回頭補上一句:“哦,還有,我記得你胃不好,要少吃些糯米飯呀。我走了?!?
神林看見了她耳朵下一只很閃亮,很惟妙惟肖的白玉珠花耳墜。很想夸獎她的耳墜一次,很漂亮。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我知道都不知道。
室友們也圍上來,把清脆發響的一個個零食袋塞給他:“你都不知道我們到處找你,一路順風啊?!?
他那里反應的過來,手里都快環抱不了了。
終于來到了校園門口。
天殺的,遇見了阿祂這個校霸頭子。
他手頭霸凌同學最多,包括神林,神林最討厭冷冰冰的這個人了。
希望他可以像傳說里那樣,從來不理女孩子,也從來不欺負女孩子。
他手里提著一個彩色塑料帶編制成的角果,里面裝著一個草藥包,夏天驅蚊辟邪。
一個角朝上系著一個提竿,下面三個角,系著各式的步搖。
神林不要他的東西:“我拿不了了。”
阿祂:“你這么討厭這個地方嗎?什么也不帶走?”
好吧。
神林把那些同學省給他的零食,踹在他很多個包包的布衣里。
拿下阿祂送他的角果,一腳踢飛老遠。
并且,挑釁的眼神,雙手攤開,俯身呈謝幕之姿。
以后不管你對我做什么,我都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