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章我還不如一個死人
書名: 改嫁太子,新婚夜前夫跪求我回頭作者名: 孤影挽輕舟本章字數(shù): 2242字更新時間: 2025-04-27 19:57:15
寧缺去地窖查驗新來的“貨物”。
地窖里瘦弱的孩童縮到角落,看向他的眼神全是恐懼。
他的臉上,寫滿了對這些孩童的不滿。
想到好不容易得來的“獸人”跑了,他更加煩躁了。
隨手拿起一個壇子,摔在地上。
縮在一角的孩童,聽到壇子落地的聲音,下意識地相互靠近,抱做一團。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這么倒霉。
麻煩接踵而至。
剛跑了個“獸人”,下一刻,護院就來報,暗室里的銀子少了一箱。
他煩躁地揉戳著眉心,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絲狡黠的笑:“放心吧,他們會乖乖把銀子還回來的。”
隨后他叫來了侍從,從里衣掏出一張信紙,將它用力揉碎。
叫侍從去牢獄里跑一趟。
“需要我做掉他嗎?”侍從將手放在脖頸上比劃著。
寧缺輕笑著:“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
他將揉碎的紙屑揚撒在空中:“我還需要他給我物色新的獸人呢?!?
天色暗下來,楚皎月和亭風(fēng)終于甩掉了難纏的護衛(wèi)。
亭風(fēng)將裝銀子的箱子子,遞給楚皎月。
那箱子也沒有多重,楚皎月拿著箱子的手卻頓住了。
好像有千萬斤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
他沉默了半晌,才將心中集結(jié)的悶氣,長長的吐了出來。
“你快回去吧?!背ㄔ乱荒槆烂C,“他們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
亭風(fēng)害怕少爺被人暗害,他不敢將少爺?shù)男悦煌衼磉\氣手中。
“少爺現(xiàn)在正需要我,我怎么能在您危急關(guān)頭,棄您于不顧呢?!蓖わL(fēng)的眼眶都哭紅了半圈。
不管楚皎月如何勸說,亭風(fēng)就是不肯離去。
他沒有辦法,只好對亭風(fēng)說:“我死了,明小姐一定很難過,我不能回去,你替我寬慰寬慰她。”
亭風(fēng)聽聞此言,心里欣喜:“少爺你總算想通,那個鄉(xiāng)野村婦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過我們小姐?!?
楚皎月知道,眼下把亭風(fēng)哄回去才是最關(guān)鍵的,所以就沒有跟他爭辯。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在亭風(fēng)臨走前,耳提面命地叮囑:
“切記,不要透露我還活著的消息。”
亭風(fēng)滿心雀躍,連連點頭應(yīng)付著。
亭風(fēng)回去時,明裴兩家,正在商議兩個小輩的婚事。
明鷲的心中仍舊記掛著楚皎月,所以不肯出席。
裴昭和明余九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他們幾次提起明鷲時,裴昭都面色紅潤。
也不知是談?wù)搩号殚L時的羞澀,還是吃醉了酒。
一杯杯美酒下肚,眾人面色都如熟透了的粉桃。
明鷲卻遲遲沒有出面。
裴家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向明余九。
明余九在眾人凝視的目光下叫來一個丫鬟。
“快去叫小姐?!泵饔嗑女?dāng)著眾人的面指責(zé)道,“平日里不知輕重也就罷了,今日有重要賓客,還如此不知禮數(shù)?!?
他說完臉上全是虛汗,小心地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
裴昭又往酒杯斟了滿酒,一飲而盡。
“女孩子嘛,就該精致些,我等?!迸嵴呀凶×搜诀撸案銈冃〗阏f一聲,慢慢來不急。”
裴昭的手死死捏住酒杯,用力地放在桌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他心中的不甘。
他一直都知道,明鷲喜歡的是楚皎月。
從前,他總想著是自己不夠好。
家父也總是耳提面命地告誡他,只要他建功立業(yè),明鷲總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他對此深信不疑,所以加倍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他心中的明月。
可是明鷲的目光,總是追著楚皎月的影子,不曾偏離半寸。
而他也從強健的大樹,淪為了塵里的細沙。
其實他已經(jīng)放棄,想著既然得不到,那就永遠放在心里,那她就永遠是他心里的月亮。
或許,上天也被他真情打動,想要給他一個機會。
楚皎月死后,他覺得機會來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跟明家提親。
又怕怠慢了明鷲,讓她受委屈,所以精心準備了許久,準備好充足的聘禮,才敢正式提求娶之事。
沒一會丫鬟,哭哭啼啼地跑來。
“老爺,大事不好啦,小姐,小姐,她鬧著要上吊?!?
聞言眾人都慌了神,明余九更是不可置信地怒吼:“你說什么!”
丫鬟被明余九的怒吼聲嚇破了膽,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裴昭率先冷靜下來問道:“明鷲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丫鬟抽抽噎噎地回答:“還好奴婢及時發(fā)現(xiàn)阻止了小姐?!?
“不過……”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小姐的狀況不是很好。”
一顆巨大的碎石,死死壓住裴昭的胸口,讓他無法呼吸。
他緊閉著雙眼,手捂著胸口,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過了半晌他才,壓抑住心中的苦悶,緩緩開口:“我去勸勸她吧?!?
明余九擔(dān)心女兒的名節(jié),面露難色,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裴走到了明鷲的閨房。
明鷲閨房的陳設(shè)還是老樣子,淺色的床幔,床的右邊放著檀木做的梳妝臺,上面掛著一面大大的銅鏡。
裴昭想起,那張梳妝臺和銅鏡還是當(dāng)初他送她的生辰禮。
他心中閃過一絲僥幸,或許明鷲心中還是有我的,那梳妝臺和銅鏡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不禁在腦海中勾勒出,童年的往事。
那時候明鷲總坐在銅鏡前,問他自己好不好看。
他笑話明鷲臭美,然而明鷲將他的話當(dāng)作空氣。
自顧自的欣賞。
明鷲笑聲響徹整個下午,裴昭并不反感。
反而覺得她的笑聲,像窗邊的風(fēng)鈴,清脆悅耳。
也是在那天,娶她回家的種子,在裴昭幼小的心里生根發(fā)芽。
雖然,他并不完全明白,成親意味著什么。
想著往日的美好,裴昭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出去,都給我出去!”
裴昭還沒進去,就聽到明鷲歇斯底里的怒吼。
裴昭看著明鷲憔悴的模樣,心被擰成一股麻繩。
“我在你心中竟如此不堪,你寧死也不肯嫁我?”
他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
只見明鷲拔掉頭上的發(fā)簪,抵在脖子上,態(tài)度堅決。
“我心中只有楚皎月一人?!泵鼹愌劾飳憹M了認真,“他活著,我是他的妻,他若死了,我也愿同他共赴黃泉!”
裴昭想過明鷲會拒絕,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明鷲心里連一個死人也比不過。
他面如死灰,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就算你不肯嫁我,也不能這么糟蹋自己啊?!?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強求?!迸嵴涯樕珢澣?,“我會跟伯父說清楚,取消我們的婚事?!?
對于他而言,明鷲的安危,遠比自己的幸福,更為重要
明鷲有些恍惚,錯愣地看著裴昭。